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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鶯的鬧騰不足為奇，閣中倒是另有件新鮮事。來了個讀書人，據說還是個秀才，非要見閣主夫人，要為一個叫鷺孃的舞姬贖身。墨觴鴛見多了所謂兩情相悅，只讓他準備足了銀子再來說話。

沈淵聽了，也不過一記冷哼。真巧，她見的磨難也多了，若是萬事都只要悶頭哀求便可如願以償，天底下就沒有意難平一說了。

鬢邊梔子花有些鬆了，她一伸手摘下，拈在指尖轉著圈。花瓣質感如白玉一般，末端近似透明，蕊心稍帶青綠，顫巍巍沾著花粉。沈淵看得仔細，正欲簪回髮間，不知怎地忽然生了厭惡，沒來由一陣心煩，隨手拋了出去。

“啪嗒”一聲，方才還綻放在指間的花兒落在地上，成了不入眼的俗物。榻上美人再不看它一眼，毫不掩飾地蹙起眉心。兩個丫鬟俱是一驚，全然來不及反應。緋雲離得近些，小心挪過去，蹲下身撿起那花兒，又小心挪出門外，丟得遠遠的。

“小姐？”緋月試探著出聲，暫且停了針線，給主子奉了盞茶。她主子的脾氣是有些怪，如此忽然變臉色卻是頭一遭。她倒乖覺，不露聲色也摘了自己頭上梔子花，沒得又觸了黴頭。

沈淵接了茶盞，隨即就放下了。“收好了。”悶聲吩咐一句，下巴點點身側琵琶，她這會也沒了心情練琴。緋月未再多言什麼，收拾妥當便繼續繡白鶴。天氣雖好，可還是在夏日裡，天燥，人也燥，不算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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