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見了。
“那改日是什麼時候?”
其實並沒有什麼改日,他如此說完全是藉口罷了,“姑娘想何日?”
三日後,還在這裡,可以麼?”
衛翎點了點頭。
落落見他同意便鬆開了手,想了想,她又說了一句,“那你那日可以穿玄色的衣服來麼?”
衛翎一怔,問了句為什麼。
落落抿了抿唇,笑了笑,露出臉頰處一對小梨渦來,“沒什麼,覺得你穿好看。”
衛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落落興致沖沖地回了單瀾他們住的客棧裡,雖然她也可以不回去的,但她今日心情好,也不想給他添麻煩了。
她回了房間之後,拿出了一個儲物戒指,這個戒指裡面是她所有畫畫的工具,她十分興奮地挑來挑去,想挑出來一個配得上那人的畫具。
另一邊單瀾找到了飛霜,只是她並不願意回去,他知曉她心裡的痛楚,只好先回來,想著說服落落早日回仙界去。
結果一進門就看見滿屋子的畫具。
他是知道落落有這個愛好的,但也沒想到有這麼多工具,而且有些奇奇怪怪的,他連見都沒有見過。
“落落,你拿這些出來做什麼?”
落落沒有看他,正拿著一個粉紅色的盒子擺弄,漫不經心地開口,“畫畫呀,還能做什麼。”
單瀾知道她向來愛畫美人,想必是落落出去了一趟,見著了什麼人,他也不怎麼好奇,只交代她早日回去,莫要讓帝君擔心。
落落應了一聲,便繼續擺弄自己的東西,連單瀾出了門也沒抬頭。
好不容易挑好了,她又拿出一個盒子出來,將東西都能放進去。
哎,若不是那人是個凡人。
她就把東西放到儲物戒指裡面去了,那樣多方便啊。
不過再仔細想想,能夠畫到那樣的美人,也算是此生無憾了。
無憾了。
不速之客
三天轉瞬就過去了,衛翎猶豫了猶豫,還是赴了約。
不知怎麼,他竟聽了話,穿上了那件玄色袍服。
這日他到了白鹿寺後山的時候,已經下午了,他剛走上去就看見那小姑娘穿了一件粉色的裙衫,坐在桃花樹下,幾乎與整個桃花林融為了一體,她身旁還放了一個箱子,還有一個用木頭做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看著還挺大的。
也不知道那麼重的東西她怎麼搬上來的,這麼想著,他突然想起那日抓著他手臂的怪力,頓時了悟了。
像是聽見了身後的腳步聲,那小姑娘站起來,看見他,眼睛一亮,噠噠噠跑了過來。
站在他面前,鼓著腮幫子,看起來有點委屈。
“你怎麼現在才來,我都等了好久了,還以為你不來了。”
衛翎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幾乎從未同這般年紀的小姑娘打過交道,也從未這般被人撒過嬌,整個人有些僵硬。
落落瞧著他那模樣,雖然對於自己等了很久有些在意,但是又突然想起來他們並沒約定具體的時間,便又不在意了,光是看見他,她的開心就漫出來了,哪裡還顧得上管別的,只伸著手拉住了他的袖子,拽著他就往那邊放東西的地方走去。
她興致沖沖地開啟她的箱子,給他介紹自己的寶貝,又說著這些是從哪裡得來的,涉及到仙界的事情她都略過去了,沒有提到。
介紹完箱子裡的,又把旁邊那個木頭做的東西拿了起來,擺弄了幾下,就成了一個架子。
“這是畫架,畫畫用的。”
這畫架是哥哥替她找來的,也不曉得是誰發明的,不過用著確實很方便。
衛翎看到她獻寶的可愛模樣,像極了小時候得到好玩意就急於同長姐炫耀的自己。
他忍不住勾了勾唇。
落落一回頭就看見那人含著笑意的眉目,他穿著玄色袍服,立在桃花樹下,身上落了些花瓣,沖淡了他剛來時候的一身冷意。
她呆了一呆,喃喃道,“你笑起來,真好看。”
比那旖旎的桃花,還多了三分顏色。
衛翎聽見這話,頭一次沒覺得不耐,他將落到自己身上的花瓣拂去,“還不開始麼,再不畫,我可就走了。”
落落回過神,收回視線,將畫架弄好,又把其他東西一一放好,就站在了畫架後面,“你自己自便就好,隨便做什麼都行。”
她畫畫已經很久了,原先的時候還只花靜物,後來慢慢地開始畫移動的事物,畫著畫著,越發熟練。
衛翎聽了她的話,就坐了下來,他只想趕快畫完,然後沒事,就可以回去了。
那邊落落看著白色的畫紙,第一次有些猶豫,她站在畫架後面,畫架遮住了她的身體,她偷偷挪了腳步去看他,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那人坐在桃花樹下面,看起來閒適極了,他什麼也不做,垂了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整個人自成一個世界。
落落看著他,眼睛都沒眨,時間一長,眼睛都有些泛酸,她也不挪地方,就偷偷地在那裡望著,結果冷不丁地那人像是發現了什麼,轉過頭,她就對上了他的眼睛。
這時候起了風,整個桃花林裡的桃花被吹得漫天飛舞,落落隔著重重的花瓣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眼睛。
那雙眼像是在看她,又不像在看她。
又好似什麼也沒有看。
沒有漫天飛舞的花瓣,也沒有她。
落落挪了腳步回到畫架前,然後一直到畫完,她都沒再看他。
但他的整個人影都在她的眼睛裡面。
他什麼也沒看。
而她眼裡看著他。
落落畫完之後,拿著畫紙一臉興奮地跑到那人身邊,伸出手,遞了過去,眼睛裡含著期待。
衛翎神色柔和地拿了過來,隨即站了起來,然後細細地看了過去。
畫,無疑是好的。
畫紙上,他只露出了個側臉,朦朦朧朧,陷在桃花瓣中。
意境優美。
是好畫。
衛翎賞完了畫,看著她滿含期待的眼神,忍不住笑了笑,拍了拍她的頭頂,讚了一句,“畫得不錯。”
落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只是不錯?”
她的畫是從小時候就開始學的,她活了多少年就畫了多少年,而且她的畫是哥哥親手教導的。
這個凡夫俗子真是不懂得欣賞。
落落特別想把自己的年齡告訴這個凡夫俗子,然後嚇死他。
哼。
衛翎見她有些不高興,有些不自在,嘆了口氣,還是張了口,“畫的很好。”
再多的話,卻是沒有了。
落落見他確實為難的樣子,心裡彆彆扭扭地,還是選擇原諒他。
算了,也並不是人人都會說好聽話的。
她也不缺這一句兩句誇獎。
她若是想聽,回去讓武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