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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梆子,居然敢偷我的令牌,等被我抓到了,就算不殺了他,我也要剁了他餵狗。”
青白惡狠狠的說道。
現在,他已經初步確認到底是誰把他的令牌偷去了。
迄今為止和他接觸過的,也就是在城外遇見的那個老頭而已。
而那老頭後來是被自己騎馬帶到城池這邊來的,路上兩人難免會有肢體接觸。
青白清晰的記得,那老頭子當時好像是害怕掉下去,所以把他抓得緊緊的,幾乎就要從後面把她抱住了。
估計就是在那個時候,他的令牌被那個王八蛋給偷去了。
害怕掉下去是假,想要趁機偷走令牌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而且從現在的情況看來,對方居然還得逞了。
“哎呦。”
一個吃痛的喊聲在門口想起,青白扭頭看去,卻發現一人此時摔倒在了門口,臉朝地直接趴在了地上。
門外如今站著官兵,雖然這些官兵並不阻礙其他客人進來用餐,但卻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往裡面走了。
而這客棧的掌櫃,對於這阻礙他生意的事,更是一句怨言也不敢說出。
在這時候居然還有敢往裡面走的人,這的確認青白有些驚訝。
顧不上在這裡感到驚訝,既然想明白自己的令牌到底是被誰拿去了,那青白自然是要討回來的。
剛好有這些官兵幫忙,他就不信那老王八蛋能跑多快。
想到這兒,青白毫不猶豫的就準備往門外走去,可易書生卻在這時候一把把他拉住了。
“你等一下,他看著好像有點眼熟。”
不等青白髮問,易書生便率先解釋了起來。
“他?”
順著易書生的目光看去,青白髮現易書生看的人,正是那個趴在客棧門口的那位。
還真是!
仔細看了一下,青白的心中也有著驚訝,這人好像還真的有點眼熟。
可在下一刻,隨著那人的抬頭,青白的瞳孔忽然快速的擴散了開來。
“老梆子!”
青白咬牙切齒的唸叨著。
沒錯,這個趴在門口的人正是那個青白在樹下遇到的老人,也就是那個被青白送到城門口,卻反過來偷了青白令牌的人。
此人,正是丁亞東。
聽從段弘曆的勸告,丁亞東最終還是決定將令牌還回來了。
當然,曾經他也有著一絲猶豫,在離開金蟾莊之後,他曾有過很深的念頭,想著將這位令牌據為己有,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賣出去了。
但是想到段弘曆對這塊令牌主人的描述,丁亞東最終還是將這塊令牌還了回來。
青白的行蹤還是很好打聽的,兩個人牽著兩匹馬,另外還帶著一隻白色的獵狗,這樣的一行人的蹤跡還是很好打聽的。
經過幾次打聽之後,他終於來到了這個客棧。
看著門外被官兵把守的樣子,這更是讓他驚了了一身冷汗,暗歎自己還算聰明,要是當時再貪婪一點,可能他就真的死無全屍了。
可他才剛慶幸過,忍著心中的膽怯剛走到門口,他就聽到了青白的那句怨言。
不殺了他也要剁了餵狗,嚇得丁亞東一步沒邁開,被門檻絆了一下,直接當場摔了個狗啃泥。
“你他媽居然還敢過來,我的令牌呢?”
沒有給丁亞東反應的時間,丁亞東剛剛抬頭,青白就一個健步衝到了丁亞東的面前,抓住對方的領子,一把將對方提了起來。
“小,少俠你等一下,你是不是東西丟了,嘿嘿,你看,我給你送過來了。”
忽然被直接從地上提到了空中,丁亞東一時還有這不太習慣,小娃娃三個字剛說了一個小字,他就連忙改口說成了少俠。
有了段弘曆的解釋,丁亞東當然知道青白是什麼身份了,但他現在絕對不能承認令牌是他偷走的。
他要裝作不知道青白的身份,之所以過來找青白,完全是為了將令牌還給青白,而不是因為害怕被青白找到之後算賬,才被迫還回來的。
一旦說出了青白的身份,一定會被人猜出他是因為忌憚青白的身份才這麼做的。
他現在要表現的,是完全不知道青白身份的樣子,將令牌還回來,也是為了物歸原主而已。
他不知道青白的身份,令牌也不是他主動偷走的,這就是丁亞東想要表達的。
“果然是你這個混蛋偷得。”
看著丁亞東從身上掏出來的令牌,青白咬牙切齒的看著對方說道。
“誤會,誤會,這令牌是我撿到的。”
青白拿回了令牌,也將對方放了下來,而面對青白對他的“誤解”,丁亞東趕緊手忙腳亂的解釋道。
“撿到的?你當我是傻子嗎?”
青白盯著丁亞東,目光不善的看著對方問道。
“您,您先別急著動手,當時是這樣的,你把我送到城門口之後就走了,這令牌是那時候從你身上掉出來的,我本來當時就想還給你,可你走的太快,小老頭我腿腳不利索,沒跟上,這才弄到現在才跟上來,這真不是我有意偷走的啊!”
看著青白又在那裡摩拳擦掌,丁亞東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解釋道。
要不是因為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單就對方的表現來看,青白差一點就相信了對方的話了。
令牌沒問題,的確是青白的那塊令牌,並沒有被掉包。
但老頭的說的話,青白卻是不可能相信的。
“老人家,你確定你說的是真話嗎?”
易書生也開口問道,臉上那恍惚的神色,好像他真的被老人的話說的動搖了一樣。
“當然是真話了,別人不瞭解我,你還不知道嘛,我老漢像是那種說謊的人嗎?我怎麼可能恩將仇報,去偷這位少俠的東西呢,這,這不是壞我名聲嗎?我這,我這是晚節不保啊,我這是。”
易書生一搭話,丁亞東像是瞬間找到了突破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就如同烈女的貞潔一般,他也對自己的名聲極其的看中。
“你別聽他胡咧咧,我在身上裝的好好的,怎麼可能就莫名其妙的就給掉了。”
易書生的性格中天生有一點優柔寡斷,青白還真擔心他被這老頭三言兩語給哄住了。
“咱們兩個好像也不太熟吧,之前,我們也沒聊幾句吧。”
易書生面帶猶豫,似乎不想讓老人平白受冤,但也不好堅定的現在老人那邊。
有戲!
易書生的猶豫讓丁亞東看到了成功的切機,只要他把握住易書生這塊,說不定自己今天就真的可以安然無恙了。
“那咋能就不太熟呢,娃娃,你仔細想,就咱倆之前說的那些,你還聽不出來俺是個什麼人嗎?俺就是個老實巴交的種地的,一輩子沒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偷雞摸狗的事更是不敢幹,這位少俠之前還騎馬捎過俺,俺咋能偷他的東西啊,那,那缺德啊,俺要是幹了,俺都沒臉活下去了。”
丁亞東說的那是一個聲淚俱下,就他這冤屈,彷彿六月飛雪都不足以闡述他的悲情。
“老實人可不會自己說自己老實巴交,也沒你這麼能扯的。”
青白冷眼看著丁亞東,看著這老頭見了棺材都不落淚的模樣,青白真想一巴掌把這傢伙按在棺材裡,找個化糞池直接活埋了去。
“可我當時,好像記得,你下馬之後是往旁邊的商販那裡走去了吧。”
在青白那句話說完之後,易書生的臉色忽然一變,略帶戲謔的看著丁亞東說道。
丁亞東心中咯噔一下,看著易書生那略帶戲謔的目光,丁亞東明白了,對方之前那猶豫的樣子是裝出來的。
自己完全是被易書生耍了一通。
“肯定是他偷得,沒錯了。”
易書生的肯定讓丁亞東如墜深淵,他沒想到自己最初的突破點,卻變成了最後將自己推下懸崖的那一掌。
本來是為了不引起青白兩人的懷疑,所以丁亞東在下馬之後才故意往旁邊的攤子上看了看。
為了不做的太明顯,他才故意在那裡耽擱了一些時間,卻沒想到自己的這些小細節被人注意到了。
簡直就是多此一舉,他做的那些在和他之間的話一比,明顯漏洞百出。
青白會心一笑,看著丁亞東的目光再次狠厲了起來。
“還給我裝蒜,故事你倒是挺會編的,就是不知道牢房裡的犯人會不會聽你這一套的。”
青白帶著冷笑看著丁亞東。
敢偷他的令牌,青白可不會因為這是位老人家就輕易放過對方。
老人又不代表是好人,他沒有必要在對方身上發什麼仁慈。
“撲通。”
沒有絲毫猶豫,丁亞東瞬間就給青白跪了下來。
“大人您饒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媳婦兒她還常年重病在身,沒了我,他們根本活不下去啊!”
幾乎沒有一點停頓,丁亞東跪下之後就開始給青白磕頭,口中更是念念有詞。
說實話,聽著對方口中說出來的那些言語,青白都愣住了。
你說你下有小我就不說什麼了,你還上有老?
好傢伙,這老頭自己看著都有七八十了,居然還說自己還上有老下有小的,這到底是他爹給他娶了一個小娘,還是他自己給自己又納了一放小妾?
要不然,七八十歲的老人,哪裡來的又是老又是小的?
青白最早和這個丁亞東搭話,就是因為看見了老頭年齡挺大的,居然還腿腳挺利索的?在那裡趕路。
但沒想到對方現在一說,居然說出了更讓他驚訝的東西。
“我算是看出來了,把你關到牢房裡去是便宜你了,你這嘴,不去說書都可惜了。”
青白有些無語的說道。
“大人,我行的,我那聽過的故事也不少的,你要是現在問的話,我絕對能給你背下來十來個。您說去哪說都行,只要不砍我的腦袋,不讓我進大牢,啥都行。”
這老頭倒是挺會順杆子爬的。清白也就是隨便說了一句。對方還真準備去說書了。
“得了吧,讓你說書,你能把你那怎麼偷東西的本領給傳出去。我看你腿腳挺利索的,不是上有老下有小嗎,他們也都需要養活,那,你就去拔草吧!”
青白本來的確有一巴掌拍死丁亞東的打算,但這老傢伙簡直就是個老奸巨滑,根本不給青白出氣的機會。
只要青白有一點發怒的表情,這老傢伙就立馬認慫了。
跪在那磕頭嗑個不停,弄得青白都不好意,真的將對方拍死了。
那揚起的手抬了半天,最後青白還是將手放下。
按照青白說的,丁亞東最後還被兩名官兵帶走了,不過並不是打入了牢房,而是送到了城外。
青白的馬不是白坐的,搭了免費的馬居然還恩將仇報?那青白肯定是要讓對方付一點利息的。
餵馬,對,不幹別的,就是餵馬。
不過這餵馬也不是那麼簡單的,青白他們有兩匹馬,兩匹馬的食物全部由丁亞東一人來負責。
聽起來好像不多,也沒什麼難的,但如果將所有的草換成城外河邊的青草,而且還是新長上來的那種,這難度又如何呢?
如今已經入了秋季,想找到新長上來的青草,那簡直是難上加難。
不僅不能有一點枯黃,而且還必須是最為普通的那種青草,別的草一概不行。
要是按照這種條件來的話,想要餵飽那兩匹馬可不簡單了。
如果這事完不成的話。他自己就可以去了結了。
走的時候青白給他扔了一把刀,告訴他,如果草沒割夠的話,就用這把刀自己抹脖子吧。
而在丁亞東走了之後,青白則連夜換了家客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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