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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回到學校之後，李明耀還因為那個影片而感到些許沉重。

在他以前對這個世界的認知裡，凡是被虛空擊中的人十有八九都會墮落成虛空異獸，而能抵抗住虛空侵襲而不墮落，成為虛空使的人可以說幾乎沒有，即使是他也好像是因為離魄和自己父親相熟的緣故才倖免於難。

結果在這次懸賞中，他就遇到了兩個沒有被虛空侵蝕的人，好像還接觸到了一個完全由虛空使組成的組織。

這對李明耀的認知產生了很大的衝擊。

“離魄，你就沒有什麼事情想和我解釋的嗎？”

這件事情一直纏繞在李明耀的心頭，弄得他連去冥修的心情都沒有了，無奈，他只能進入精神世界，打算了和離魄來一次面對面的交流。

但離魄並沒有回答，也不知是又沉睡了還是在裝作沒有停到。

“喂，小子，既然他不想告訴你，不妨聽我說說如何？”一道要低沉許多的聲音想起，乍一聽似是在李明耀耳邊響起，但細聽之下卻是從自己的精神世界深處傳來的。

不用想，那道聲音的來源肯定是那塊深淵血石。

這一道聲音自然也傳到了離魄的耳朵裡，當即離魄就跳了出來，焦急地叫道：“不行，你不能聽他的！”

李明耀深深地看了一眼離魄，懷疑地目光一時間壓的離魄有些喘不過氣來。

如果他不跳出來還好，但深淵血石一發話他就急不可耐地跑不出來，說他心裡沒鬼李明耀才不會相信。

李明耀搓了搓下巴，這段時間他一直因離魄和自己的父親有所聯絡而選擇相信離魄，但如今細想回來，離魄又完全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和李明耀的父親是摯友而非敵人。

“那本劍譜！”離魄看出了李明耀心中的疑惑，咬牙切齒地低吼道。

“那又能說明什麼呢？誰知道是不是你殺了他的父親竊取了他父親的記憶來欺騙這小子的？”深淵血石戲謔地反問道。

李明耀聞言眉頭一挑。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就相信兩者任意一方的話，他們說的究竟是真是假，還需要好好的比較一番。

“我想聽一聽深淵血石的回答。”李明耀回道。

“明智的選擇。”

一陣略顯陰沉的笑聲響起，李明耀直覺到周圍有一團霧氣上湧，包裹住了自己的身體，將自己一點點拉下。

恍惚中，他看到了離魄的眼睛，裡面填滿了擔憂和焦慮的情緒。

待霧氣散去，李明耀回過神來時已經來到了自己精神世界的深處，那一座堆滿了靈魂之力的靈湖邊。

深淵血石就靜靜地懸浮在湖面之上，雖說它現在看起來好像只是一個被血跡浸成暗紅色的石頭，但李明耀和他對視時卻總覺得自己彷彿在被人盯著。

“你想問些什麼？五分鐘，這是你呆在這裡的極限時間。”

“......虛空，還有深淵，到底是什麼東西？”李明耀問道。

深淵血石沉默片刻，回道：“虛空是宇宙中的陰暗面，它代表的是混沌無序。”

李明耀點了點頭。

“但這只是是你們人類對虛空的解釋。”深淵血石嗤笑一聲，“虛空，其實是人類的陰暗面，它因人而生，外面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淪為虛空！”

李明耀瞳孔緊縮，似是聽到了什麼令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不要不相信，小子，不然為什麼虛空只會擊中人類，而不是外面那些更好侵蝕的魔獸呢？”

“呵呵，人類那些慾望，負面情緒，陰暗的思想，以及絕望，它們組合在一起形成了虛空，試問這樣的虛空，又怎會不是混亂無序的呢？”深淵血石低聲笑道，“當然，我們深淵也是，不過和虛空不同，我們深淵，是其他智慧種族的陰暗面，比如：血族、妖精、角鬼族和食人鬼，不過由於這些智慧種族出現的較晚的緣故，我們深淵也只是剛剛誕生。”

“可是...你現在附著在我的身上，我是貨真價實的人類。”

“別忘了，一開始我可是在藍尾猴身上的，寄宿到你的身上只是你單純的運氣不好而已，不過現在，你也擺脫不了我了，呵呵呵呵，哼哼，哈哈哈哈！”

“...那那個名為鳥舍的組織呢？他們似乎都是由虛空使組成的，這和你說的虛空也不太相符吧。”

“這你就要去問問離魄了，鳥舍背後的虛空魔武是誰，他最清楚不過了。”深淵笑道，將皮球踢給了離魄。

李明耀張了張嘴，卻只發出‘喝喝’地身影，他抬手擦去額頭上淌下的汗水，不知為何，這一次他單獨來的這裡會這麼吃力，而且現在他總是感覺有人在他耳邊低語，他不知道那道聲音在呢喃著什麼，不過那些話語與深淵血石的聲音重合在一起之後讓他的腦袋變得昏昏沉沉，彷彿下一刻就會炸開一般。

“嗯，看來你要堅持不住了，也是，和真我的接觸總會讓人類感到痛苦，因為沒有人敢直視自己的靈魂。”深淵血石低聲笑道。

“...真...我？”

李明耀越來越痛的腦袋，強逼著自己發聲，他嘗試著還想再強撐片刻。

“時間已經到了，不過還是給你個小小的提示吧，這裡是你的精神世界深處，你的。”

嗡——

所有聲音全部散去了，霧氣一湧而上將李明耀包裹起來，周圍的場景在迅速的虛化，它們開始扭曲，瘋狂的倒退，拉成一片片讓人眼花繚亂的光影，然後徹底消失在李明耀的面前。

等他的頭疼稍微減輕一些之後，李明耀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魔力之河上方。

“李明耀，你沒事吧。”看著捂著腦袋一臉痛苦的李明耀，離魄連忙衝過來扶住他，問道。

“唔...還好。”

離魄仔細打量了一遍，出乎他意料的事他身上居然沒有任何被深淵侵蝕的跡象。

“他都和你說了些什麼？”離魄抿著嘴唇，思考片刻後問道。

“......”李明耀猶豫著，最後還是把深遠和他說過的話全部重複了一遍。

李明耀盯著離魄的眼睛：“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嗯。”迫於李明耀眼神的壓力，離魄點了點頭。

李明耀也不是傻子，這時候他要還是繼續否認的話，無疑是在將李明耀向深淵推去。

“那你是什麼情況，一點也不像深淵血石所形容的虛空應有的樣子。”

“我能保持清醒這件事，仔細說起來還應該謝謝你的父親。”

“又是我的父親。”李明耀苦笑一聲，“你總是在刻意強調你和我父親的關係很好，可是每當我想詢問一些細節的時候你有總是迴避不答，離魄，你說我該怎麼繼續相信你？”

離魄深吸一口氣：“這樣吧，等你成為高階導師，並有一定的實力和身份自保之後，我就帶你去見你的父親。”

“真的？！”

李明耀眼中閃過一抹驚喜。

去見他的父親，果然，他的父親果然還活著！

“至於其他的，我一點點整理一下透露給你吧。”離魄看著李明耀說道。

“包括鳥舍的事情，這件事你先不要牽涉的過多，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