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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倩兒剛走沒多久,楚瀟湘和赫連宸就聽見了公主府的家丁前來報信的訊息——
“報告公主和駙馬,太后娘娘來了!”
“什麼?這麼晚了,太后她還沒有休息?”楚瀟湘下意識的問著。
傳遞訊息的人,一臉莫名的看了看楚瀟湘。
但是楚瀟湘微微蹙眉:“快快有請吧!”
對方點了點頭,楚瀟湘很快就見到太后身著一身玄色的長袍,在一眾宮女侍從的陪伴之下,挑燈踏月而來。
“咱們這長樂宮什麼時候這麼熱鬧過了?而且這樣熱鬧的場景,居然也沒有通知哀家?”
太后剛來時,尖細的嗓音裡透著幾分不滿,可是因為問的事情彷彿是意有所指。
“太后您說笑了,長樂宮的事情豈敢不通知您?這件事……”楚瀟湘正準備開口,太后咬了咬唇,抬手指了指一旁的赫連宸。
“我沒和你說話,公主”太后張著嘴,說話的聲音讓楚瀟湘有些微訝,那明顯是帶著一絲明顯的震怒,旋即,她卻還叫了她一聲“公主”。
楚瀟湘輕抿著薄唇:“駙馬,哀家聽說你即將有喜了?還有那個喬倩兒是誰?”
太后正問著,只見赫連宸雙手攥拳,站在原地,一臉沉默的樣子。
楚瀟湘愣了愣,正準備開口,可是剛才太后的意思明明就是不打算讓她開口的。
“那個喬倩兒,她的長相和丞相之女嬰寧相比如何?”太后正說著,這時只見到一個素衣的女子正在身旁兩個丫鬟的陪伴下,從公主府外面走了過來。
“喬倩兒,見過太后……”喬倩兒剛一說著,就見到太后微勾起了唇角。
“你就是,喬倩兒?”太后一邊說著,一邊睨了喬倩兒一眼,努了努嘴道:“這長相是還挺不錯的,只可惜和丞相之女就是差的遠!”
見到太后一臉不悅,話裡有話的模樣,楚瀟湘努了努嘴角,急忙上前和太后陪著不是道:“對不起,太后。這件事的確該怪我,正準備明天進宮和您承奏這件事的,哪知道居然您就先一步過來了?”
楚瀟湘一臉乖巧的表情,說話時還不停的朝向太后閃爍著眸光,可是太后臉上的怒意卻仍舊未曾消減。
“明日進宮承奏?那今日為何這長樂宮就已經佈置上了?只怕你們只是想隱瞞哀家,當哀家老糊塗了,所以想要來個先斬後奏?!”
太后一臉震怒的說完,楚瀟湘連忙擺著手說:“不敢不敢,太后。沒有您的意思,染歌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是不敢的!”
太后冷哼,瞄了一眼季染歌,又看了看周圍,見那赫連宸始終一言不發滿臉沉默的樣子,太后努了努嘴:“你這個丫頭,哀家從小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以為你想什麼,哀家會不知道?你這回若不是哀家主動過來,只怕這長樂宮還要玩出一個先斬後奏咧!”
“先斬後奏,”季染歌抿了抿唇,眼睛裡閃爍著一絲清冽的光芒,既然這太后比誰都清楚,又何必來問她?
正心裡有所不悅,就見到太后道:“不過既然朽木已經成舟了,那麼依哀家來看,既然要娶,駙馬倒不如一同將喬倩兒和嬰寧兩個都娶進來,這樣哀家也算是省了心了!”
“啊?”楚瀟湘驀地臉上露出了一絲震驚又尷尬的表情來。
“怎麼了?”太后一臉怒地瞪著楚瀟湘,心想這丫頭要是敢說個不字,她可是絕對不會點頭同意,讓赫連宸迎娶喬倩兒的!畢竟這件事,她可是吃著虧咧!
楚瀟湘趕緊搖了搖頭道:“沒,沒什麼。”
“行,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駙馬你就準備準備吧!”太后正說著,目光轉移看向赫連宸。
赫連宸再度輕撇著薄唇,但是他卻並沒有開口,他只怕自己一開口就會說出那些,自己誰也不想娶卻又被楚瀟湘逼得走投無路的話來!
見到赫連宸沒有說任何話,太后的嘴角微勾著,轉身重新回到了宮中府外,乘坐在八人抬的攆上,準備回宮歇歇。
楚瀟湘見到,太后剛一離開,赫連宸就手捂著胸口,往後退了幾步,一臉痛苦的直喘著粗氣。
她上前想要安慰幾句,又害怕這個時候赫連宸會突然改變了主意,於是她立刻轉身回房,心想著等到明天一早,她還要早早的入宮有一件事要做。
這件事也是她最近假借在長樂宮舉辦婚禮,實則是為了掩人耳目的重要原因!
楚瀟湘回了房間,香塌上剛一躺下,就聽見了一陣腳步聲,從外面而來,她知道是赫連宸回來了!
立刻裝作一副毫不介意的側身,臉朝向裡面睡著,赫連宸原本心裡有很多話想和楚瀟湘說,可是見到楚瀟湘已經側身朝向裡面,也不理睬他。
他強忍著心中的不悅,搖了搖楚瀟湘的肩,可是楚瀟湘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
赫連宸無奈的只好躺在床上,和楚瀟湘並肩睡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再度睜開眼睛時,楚瀟湘早已經不知去向。
赫連宸起身,一愁不展的坐在床邊。
楚瀟湘剛進宮時,宮中專門負責看管存放典籍的禮部之人,見到是公主季染歌來了,一臉微訝的表情。
禮部尚書王威趕緊朝向楚瀟湘行了個禮道:“公主,下官見過公主。微臣聽人說這藏經閣的喜鵲站在枝頭上今朝不知為何比平時叫的響了一些,正有些疑惑,倒不曾想是固倫公主您親自大駕光臨!”
楚瀟湘揮了揮手道:“哦,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最近駙馬身體不太舒服,讓我突然萌生了想要學習醫術的念頭。不知道你們這可有關乎於醫術的典籍記載嗎?”
聽聞楚瀟湘這樣一說,王威趕緊點了點頭:“有是有的,不過典籍都在那邊,公主您跟我來!”
王威正說著,將楚瀟湘領到藏經閣正廳左邊,往走廊上行三百步有一個房間,房間裡面高豎著的可是一排連著一排的整齊書架。
楚瀟湘站在那些書架旁邊駐足,只見那些有關醫學的典籍上面壓著一層厚厚的灰,彷彿有許久都未有人曾經打理過一樣。
楚瀟湘摸了摸距離自己最近的一本典籍,抬手在那書上彈指一揮,便有種強弩灰飛煙滅的感覺。
“這都是以前的,有沒有案例?簡單一點的?”楚瀟湘雖然有些故意的想要引入正題,可是說話的語調卻帶著一絲漫不經心。
王威揚眉,看了看楚瀟湘:“公主,想要看案例?”
他說話時輕揚著嗓音,之後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有的,這宮中前朝的皇帝和宮中妃嬪的醫術資料可全都在這裡了,就連這先帝的資料也……”
“先帝?”楚瀟湘嘴裡嘟囔了一聲,先帝那不正是季染歌的皇兄季染嶼嗎?於是她有些嘟了嘟嘴,對王威道:“王尚書你說話真不夠爽快,吞吞吐吐的?”
見到楚瀟湘開始有些不高興了,王威連忙安慰道:“不是不夠爽快,只是公主你要的資料太過私密了一些,微臣唯恐若是日後太后問起這件事來,下官就算是有十個腦袋恐怕也不夠!……”
“若是太后問起,你就說是我逼你的”楚瀟湘輕撇著唇瓣道,說著她的目光流轉看了看周圍,“你放心只要你把那些資料交給我,這裡現在又只有你我二人。若是你我都不說,又會有誰知道?”
王威蹙了蹙眉:“公主說的似乎有些道理,只不過……”
他還有些擔心,可是看了看楚瀟湘,楚瀟湘正一臉不悅而又緊張的看著他,王威在這宮裡也不是一兩日了,想著從前自己在宮裡聽說,那個固倫公主驕揚跋扈恃寵而驕。今日一見,彷彿這一切都是傳聞!
看著楚瀟湘一副還不錯的樣子,雖然她貴為公主,可是卻沒有以公主的權勢壓他,而是在和他以一種商議的口氣說話:“好吧,若是公主真的想要先帝的資料,資料就在那邊,你自己去看吧。不過這件事公主也不要為難下官,若是這宮中的資料丟失了,下官又作為這裡的典籍看守,烏紗帽保不保得住是一個問題,更重要的恐怕是連這條命都……”
“好好,我知道了,”楚瀟湘輕撇著唇瓣,對王威道:“王尚書你放心吧,這件事我不會讓你難做的!”
王威抿著唇,一臉全然當做一切從未發生過似的,揹著雙手轉身離開。
楚瀟湘徑直往王威剛才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只見在那書架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封”字,底下還蓋著官印。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將那封條小心翼翼的撕開,果然剛開啟封條不久,映入她眼簾的書籍當中就找到了那本記錄著有關於她皇兄季染嶼的醫學名錄的冊子。
準確來說不只是有醫學上的名錄記載,就連季染嶼的飲食起居一日三餐這本冊子上面也有所記載,只不過日子卻停留在了季染嶼去世的前一年——季國元寅二十四年冬月八號。
因為季染嶼登基沿用了先帝的年號,縱使他當了八年的皇帝,可是也已經到了元寅二十四年。可是這樣說來,那皇兄季染嶼去世前的最後一年,究竟又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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