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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章:獨攻金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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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屍首橫立,倪瀲留下的痕跡還未清理乾淨。

祁天一到王宮,引人注目的白髮就嚇得正在擦地的宮人們連連求饒,“魔王饒命魔王饒命啊……”

祁天看見了那個血泊中的太監,還有護王衛裡為首的向林和一大堆人都被倪瀲殺害,眼神裡有不忍和糾結。“大小姐呢?”

聲音不對,宮人這才抬頭看祁天,才發現雖然都是紅衣白髮,可面前這個人卻不是倪瀲,宮人心裡大驚,有了個女魔頭還不夠,怎麼又多出來一個?目光再投到祁天身旁的倪灩身上,又是一堆問號。這這這不就是剛才的女魔頭嗎?

而且看兩人的樣子,也是來者不善。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回答,祁天心裡著急倪瀲再做出更可怕的舉動,到時候不好收場。重複了一遍:“我問你,大小姐呢?”

宮人才反應過來面前的這個和女魔頭長得極像的人,不是她。那這個男魔頭問的應該就是,“好像去往金鑰城了。”

祁天有些懊惱,他一把摟住倪灩,轉身就飛了出去。

倪灩聽得他說:“我早該想到的!”

——

段亦真立於城牆之外的一顆參天大樹下,那棵樹樹幹粗壯,站於後面可完全遮住兩人的身影。剛才倪瀲就是在那後面調的息。

他看著倪瀲一步步走近城牆,城牆上的弓箭手都已拉滿弓對準她,只待金侖一聲令下,就會萬箭齊發。

“魔頭休要傷我城民。”

金侖傳話於倪瀲,倪瀲卻視若未聞,還是不快不慢地往前去。少年看到城牆上的弓箭手,心裡有些虛,他趕緊喊住倪瀲,大聲道:“姐姐你快停下來啊!”

倪瀲微微一頓,心裡微微有點好奇,聽這語氣,是擔心她?

她已走到了城門前三丈的位置,只要微微抬頭就能看到城牆之上的金侖。

金侖見自己說的話對方絲毫沒有聽進耳朵裡,已經抬起了手,正欲下令放箭之時,倪瀲停了下來。

她只是淡淡地開口道:“楚子羽在哪裡?”

聲音卻透過魔煞功的一成功力幾乎快要穿透了在場所有人的耳膜。

少年完全沒有武功的底子,被這一下震得耳朵都流了血。他感覺整個腦瓜子嗡嗡的,只大叫了一聲“姐姐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就趕緊逃離了現場。

段亦真靠著自己的身手不錯,在這方面還能防禦,才不至於受這一擊就快要半聾了,他知道戴月軍的實力,隊伍裡沒幾個人能扛住這魔王的進攻,他便對隊伍打了個手勢讓他們都往外圍退下了。

整個城門前現在只剩了段亦真,倪瀲,金侖和城牆上的護城軍。

金侖見這開場交鋒自己這一方就居於下風,心裡默默企盼著陛下的應援軍快點來,可在面上還要盡力撐著,鼓舞著軍心。

金侖與倪瀲對視著,兩個人各自說了一句話,卻都沒聽對方說的。

這就直接導致雙方根本就無法有效溝通,在倪瀲先出擊之後,金侖被迫選擇與魔王一戰。“放——”

頓時弓箭密密麻麻的朝著倪瀲射了出去,只是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在金侖發出第一個音節之時,倪瀲周身瞬間迸發了強烈的黑氣,黑氣聚攏成一個圓形,將倪瀲包裹在其中,與此同時她的面前立起一道黑色的黑牆,射過來的弓箭都帶著穿透倪瀲身體的力道,可硬生生的折斷在了倪瀲面前的那道黑牆前。

段亦真在樹後瞧著,看到那麼多人竟傷不了倪灩分毫,而倪瀲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同時傷到那麼多人,心裡也暗歎,好在戴月軍沒有真正與她起過正面衝突,否則戴月軍定會全軍覆沒。

再好的軍紀,再勤勉的訓練又如何,在真正的強大力量面前,都是螻蟻。

他開始想著換個方式去安頓戴月軍,追剿魔頭從來都只是希望立下軍功,而不是不自量力地讓他們去送死。

在沒有見過魔王的實力之前,他也以為自己能像幾百年前的各先主首領一般,可以用智取的方式打敗魔獸。

只是他似乎忽略了,那時候的魔獸受了神界的重擊,已經是強弩之末,而且每一次都是各個擊破,打敗的也只是在魔族裡算低階的,都不能化人形的魔獸,不是魔王。

——

少年一邊往外圍跑,一邊暗自拍胸口,他決定收回那句“他並沒有感覺這魔頭有多可怕”,不可怕才怪了呢!簡直是可怕死了嗚嗚嗚他離魔頭那麼老遠都耳朵流血了啊……

逃得太快,他遠遠的超過了那些準備入城卻被魔頭嚇退的人,一不小心竟然周圍只剩了他自己,少年停了下來,突然感覺這林子裡有陰風在吹,他抱緊了自己雙臂,左右張望著是不是有不乾淨的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感覺好像有人前方路口有人。少年嚇得趕緊找了個草叢趴著躲了起來。

沒過多久,少年真的見到有人來了。

準確的說應該是見著一輛馬車往這邊走來,最前面坐了一個白衣男子。

知道不是不乾淨的東西,少年便放下了心,從草叢裡站了起來,他跑到馬車前跟閒初井招手,大聲道:“你們是要進金鑰城嗎?”

閒初井見面前突然冒出來一個人也嚇得不輕,趕緊勒住了馬。道:“是的。怎麼了?”

少年根據閒初井的口型大概猜到了他說了什麼,他急道:“我跟你說,不能進去啊!魔王出現了,正在和城主打架呢。你看,”少年指了指自己流血的耳朵,把沾了血的手給閒初井看,道:“那魔王太厲害了,她就說了一句話,你看看我的耳朵,都快要聾掉了。”

閒初井這才明白為什麼這少年離他那麼近,還說話那麼大聲。他見少年那耳朵傷得不輕,趕緊對馬車裡的柳絮道:“柳絮,你快把藥箱給我,有人受傷了。”

接過柳絮遞過來的藥箱,閒初井一躍下馬,招呼著少年過來,道:“來我給你看看。”

少年一下覺得這世界好溫暖,他屁顛屁顛地奔到了閒初井面前,兩人坐在了馬車下,閒初井先用煮過的白棉布替少年擦乾淨耳邊的血,餵了他一顆止疼的藥丸。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白螂。”

“郎君的郎?”

“不是,我是螳螂的螂。”

“嗯?”閒初井沒把白螂的注意力轉移走,反而被這個名字給吸引住了,他好奇道:“何故?”

白螂道:“因為我娘生我那天,我爹幹農活回來頭上還帶了一隻螳螂啦。”

“就這?”

“對呀。”

“……有個性。”

“嘿嘿嘿,那哥哥你叫什麼呀?”

“閒初井。”

“哇你姓閒啊?是閒都那個閒嗎?”

“正是。”

“你該不會是從閒都出來的吧?”

“正是。”

“閒都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啊?我從來都沒有進去過。”

閒初井還未解答,柳絮等了一會兒沒有動靜便撩開了車前簾,探頭問道:“嚴重嗎?需要我做點什麼?”

白螂看見柳絮,沒等閒初井介紹便主動道:“這位一定是嫂嫂吧,真好看。我從小到大的夢想就是找一個像嫂嫂這麼好看的老婆呢。”

柳絮尷尬的看了閒初井一眼,想說明他們倆不是夫妻,可轉念一想何必與陌生人較這個真。便對白螂禮貌一笑,後又放下了車簾。

她居然沒有反駁,閒初井忽然開心起來,連給白螂耳廓清理的動作都輕柔了一些。

“你說魔王出現了?”

“對啊,打得可激烈了。都封城了,只許進不許出,現在估計進也進不去了。”

“那今日就領不了銅牌了。可怎麼辦啊?”

——

馬車裡的柳絮和莊夫人也聽到了外面白螂和閒初井的對話,柳絮憂心道:“母親,莊月哥哥是不是還在城裡?”

“他不是能耐嘛,”莊夫人道:“你就別管他了,這麼多年在外面都活得好好的,誰有事他都不可能有事。”

“可是……”

莊夫人將手放在柳絮手上,道:“你啊,以後多想想咱自己的生活,把他忘了吧。”

“柳絮,”閒初井在馬車下道:“我們今日沒辦法進城了,只能在外先休息一晚,你覺得如何。”

柳絮忙回道:“我都可以,沒關係的。”

——

倪瀲伸手往地上一抓,地上的弓箭都被她運於面前,她看著城牆上的那些兵士還源源不斷的向她射著弓箭,明知道毫無用處還在繼續。

紅袖一甩,那些向著她飛的弓箭全都被逆轉了方向,往城牆飛去。

金侖嚇壞了,幾乎用盡了全力大喊道:“防守——”

可為時已晚,一部分防守成功,依然有一部分中箭倒了地。

“你這魔頭!”金侖氣極,竟有些站立不穩,幸得後邊的副將扶住才沒栽倒在地。

“最後一遍。楚子羽在哪?”倪瀲冷漠地看著那個守了半輩子金鑰城的老城主,他為金鑰奉獻了他的一生,連楚子羽都感動於他的恪盡職守,統一了天下,卻依然讓他留著城主的頭銜。還把最重要的銅牌司設在了金鑰城裡。可那又如何,與她又有何干。她只要她想要的。<!--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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