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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鐘，東北風。

晨曦初放，弦月還未隱去，天空就一塊透明的藍色巨幕，點點星光綴於其上。

一排排荷槍實彈的兵士，嘴裡喊著響亮的號子，邁著齊整的步伐，昂首闊步，來到黑石崖以南的靜海碼頭。

他們是跟楊波一起去舟山的親衛，還有不少陸戰營士兵。

魏國公徐弘基、懷遠侯常延齡也都來了，先跟楊波一道，去舟山歇歇腳，幫助楊波文取舟山，這也是他們先前給楊波的承諾，之後，沿長江逆流而上，返南京。

楊波的遼寧號是戰艦，徐常兩家女眷不少，不方便搭乘，他們乘的是蒲家的船，徐弘基和蒲自訓現在是親家，這樣的安排也算妥當。

碼頭上，前來送行的人絡繹不絕，眾人頻頻拱手，殷切話別。

那個泰西人鄧玉涵由褚春分陪著，竟然也來碼頭為楊波送行。

“楊老闆，一路順風。”

鄧玉涵像模像樣地拱手施禮。

“三克絲，約翰。”

楊波也拱了拱手，彬彬有禮地說了句散裝英文。

“楊老闆，你的那臺時鐘實在令人印象深刻啊。”

鄧玉涵豎起大拇哥，讚道：“你把擺球用在時鐘上，這是個天才的想法。”

“你過譽了，約翰。”

楊波摸了摸鼻子，此處必須要謙虛，不謙虛，心虛。

“我有個朋友是義大利人，叫伽利略，他曾經透過計算，發現了擺球的等時性，但你是把擺球用在時鐘上的第一人，這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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