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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杜兩家婚約的取消,正是童安倩和童安蕊日夜所盼的結果。姐妹倆面上惋惜,暗自高興得快要發瘋了。只是接下來一連串的事情才真正讓她們徹底發瘋了。
古色古香的中式書房裡,杜振國召開緊急家庭會議。
杜敬倓耷拉著腦袋,坐在會議桌前,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童安倩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當年真是瞎了眼睛看上他,她真是受夠了他的一切,他的言談舉止,他的不成熟,他的不長進——總之她就是厭煩了他的一切。她要儘快實行計劃,脫離杜家。
“爸爸,這次為什麼突然召開家庭會議?”杜敬琛往後靠了靠椅子背,揉了揉太陽穴,這些日子每天應付著各大銀行的催款,周旋於建築材料供應商們酒會應酬,晚上回家還得接受童安蕊的審查,審查後兩人還得實行要孩子保住公司股份的計劃。日復一日的勞身焦思,使得杜敬琛面色懨懨晦暗,心身俱疲。
沒人回答杜敬琛的問題,因為這正是大家心裡的疑問。
童安蕊也顧不得什麼淑女禮儀了,連連打著哈欠,每天晚上睡得很晚,她需要補充睡眠,不耐嘟囔道:“爸爸,怎麼還不來?困死了!”
聽到這話,杜敬琛不悅地瞪了她一眼。童安蕊不敢再抱怨了,她得好好伺候著這位主,惹怒他,她的七個多億就打水漂了!想想就懊悔當初為什麼不讓杜家打個欠條。
杜恆念靜靜地眯著眼睛,夢魘中的場景來回在腦海裡播放。如果她推測得沒錯的話,這個會議的目的是杜振國將要轉讓股份給她,她就是杜氏的董事長,杜氏集團的法定代表人……
這時杜振國推門而入,周定安跟在身後。
落座後,杜振國面帶微笑道:“今天讓你們來,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宣佈。”說著便接過周定安遞過來的資料夾放在會議桌上。又繼續說道:“恆念是杜家大小姐,從小在外遭受許多苦難,我這個爺爺,打算彌補她,現將我的所有股份轉給她。她將擔任杜氏董事長一職。”
空氣瞬間凝結。眾人詫異地互望了一眼。
疲憊不堪的杜敬琛按捺不住心中的惱怒:“爸爸,恆念只是個女孩,為什麼……”
“是啊,爸爸,女孩子嫁出去就是別家的人了。”童安蕊忍不住插嘴。
“都給我住嘴!”杜振國不滿地視線落在杜敬琛和童安蕊身上,誰也不能阻止他的計劃!
童安倩用眼角餘光瞟了一眼杜振國,眼眸中出現一抹陰冷。
周定安將檔案擺放到杜恆念面前,又放了一支鋼筆。
“恆念,不滿意爺爺的補償麼?”杜振國隱忍怒意,面露笑意。
杜恆念不鹹不淡問道:“簽了這份檔案,整個杜氏集團就是我的了?”
杜振國笑意不達眼底的點點頭:“對!”
杜恆念開啟檔案,細細逐字逐句在心裡斟酌。
“裝什麼啊!你爺爺都把整個杜氏都給你了,多疼你啊,還擺譜!你要是不想要可以再轉贈給我們!我們可是稀罕著呢!”童安蕊貪婪的目光落在檔案上。
聽這話,杜恆念心中冷笑,笑容可掬道:“好啊,就由‘小嬸嬸’來簽字好了。”在杜恆念心裡趙妍才是二嬸,童安蕊只不過是小三,叫她小嬸嬸只不過是藉機諷刺她而已。
童安蕊沒聽出來話裡的譏諷,反而很是愜意享受的模樣,笑嘻嘻道:“你說的!別後悔!拿來我簽上!”
“胡鬧!”杜振國用柺杖敲了一下桌子,怒斥道。
童安蕊低頭撇撇嘴,她想不明白杜振國為什麼會這麼偏向杜恆念呢!
杜振國給周定安遞了個眼色,周定安立即上前督促道:“大小姐,快簽了吧,別拂了你爺爺的一片苦心?”
苦心?歹心還差不多!為了身外之物苦心孤詣地陷害她!杜恆念眸中的冷意淡去,抬眸看向杜振國,緩緩說道:“爺爺,您殫精竭慮,苦心經營杜氏集團幾十年,才有著今日卓越輝煌的成就,您就這麼輕易交與我這個無知無能的黃毛丫頭來經營,您不覺得痛惜麼?”
“您不要覺得欠我什麼?欠我的您也給予不了。”杜恆念看了一眼正在看她的杜敬倓,視線相接,杜敬倓羞愧地低下了頭。他當年不該把谷清檸母女趕出杜家,讓她們母女在外受苦……
不等任何人開口說話,杜恆念又說道:“爺爺我覺得,董事長一職位高權重,掌握著公司實際經營管理權,掌控著公司的命脈,以免大權旁落,最合適擔任董事長一職的人選還是做事幹練,熟悉公司業務的二叔!”
這一刻,杜敬倓彷彿看到了谷清檸的身影。
杜敬琛竊喜,感激地看了杜恆念一眼,又惴惴不安地看向杜振國。只見他面色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杜敬琛懸著的心算是落了下來。
童安蕊已是抑制不住地激動,看來杜恆念還算識相,掂量出自己幾斤幾兩來了。主動退讓是最好的結果!哼!本來就是她家男人為公司人前人後,跑裡跑外鞠躬盡瘁,憑什麼讓一個屁都不懂的丫頭當董事長!
童安倩此時也有些詫異,她不明白一向聰明絕頂的杜恆念此時怎麼會放棄輕而易舉得到杜家機會?還把這難得機會讓給杜敬琛!童安倩用她一貫看人的眼神瞥了一眼難掩喜悅的杜敬琛,嘁!只怕有人做夢拾個金元寶——空歡喜一場!哼!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最終得主將是她童安倩!
杜振國威嚴的聲音響起:“不行!我意已決,不用再推辭了!恆念簽字吧!”
幾人紛紛蹙眉看向固執己見的杜振國。
杜恆念粲然一笑:“爺爺,您年齡大了,想要退休頤養天年,找接班人應該是我爸爸或是二叔,為何偏偏是我?現在我已經和白家解除婚約了,沒有白家這一層關係了,也不能為杜家拉攏資金了。您為什麼一意孤行呢?您說我說得對嗎二叔?”杜恆念將視線移到杜敬琛身上。
杜敬琛一心在杜振國的股份上,哪裡聽得出杜恆念話裡話外的諷刺。立即點頭如搗蒜。“對,對,對!”
杜恆念好看的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意……<!--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