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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江雪鳶俯下身來輕聲對她說的話,江雪柔瞳孔驟然一縮。
“是你?!果然是你!!!”
“是我又怎麼樣?你有證據嗎?”
她凝視著江雪柔,那雙眸子……冷得讓江雪柔有些不敢直視。
“江雪柔,怎麼樣?熟悉嗎?你不是也曾經那樣對待小桃了嗎?我這還是對你溫柔的做法呢!”
江雪柔氣急,想起身但每次都被江雪鳶狠狠踹倒。
江雪鳶拉開了與她的距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江雪鳶!你這個賤人!!!”
江雪鳶譏笑一聲:“賤人罵誰呢?你說來說去是就只會這一句是嗎?”
“江雪柔,你不是很得意嗎?!你之前怎麼欺辱我來著?!不記得了嗎?!啊!?”
她說話間一腳腳踹倒想要爬起來的江雪柔,一如那天江雪柔一腳腳踹倒她一樣!
“江雪柔,你若想在這府裡活下去……最好就跪下來求求我。說不定我心情好了,就放過你了。”
“呸!”
怒極的江雪柔一口痰吐向江雪鳶腳邊,江雪鳶冷笑一聲抬腳就踩了那口痰。
然後抬腳狠狠的按在江雪柔的臉上。江雪柔大驚,這麼髒的東西。她一下子掙扎著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
“呵……父親不在,你那好母親又被趕出去了,這府裡沒人會幫你的。”
江雪鳶的鞋底繼續在她臉上摩擦,說到底人都是自私的。看見誰得勢就幫著誰,反過來。即便你曾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只要被拉下神壇,不管有仇沒仇誰都想來踩一腳。
人性自私、勢力……這,就是人的本性。
江雪柔目眥欲裂的盯著她,那目光死死的。彷彿想把她看穿個窟窿。
“跪下!”
江雪鳶說話時,後面的僕役會意一左一右各踢了江雪柔的小腿一腳。
“唔!”
江雪柔只覺得小腿處傳來一陣劇痛,然後她整個人便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
“哼……”
江雪鳶看著她像狗一樣匍匐在自己面前,看都不想看。她翻了個白眼,輕輕蹲下捏起她的下巴。
“姐姐,你看那是什麼?”
江雪柔聞聲轉頭,卻見她本來應該被趕出去的母親不知道何時又被江雪鳶的人抓回來了。
“姐姐,這樣的場景熟悉嗎?”
江雪柔惡狠狠的看著她:“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江雪鳶輕笑一聲,看起來人畜無害。“姐姐糊塗了?妹妹方才就說了,你、跪下來求我。就像狗一樣,搖搖尾巴買賣乖。呵呵呵~”
“你!休想!!!”
江雪柔語氣都咬牙切齒起來,江雪鳶也不惱。只是在她旁邊走來走去,然後示意小桃一腳狠狠的踹向丞相夫人。
“啊!!!”
“母親!!!”
“怎麼樣,姐姐?”江雪鳶漫不經心的看了看自己漂亮的指甲,又看看她道:“我們時間多的是,你可以慢慢考慮。但……就是不知道夫人受不受得住了。”
說話間,她已經舉起了短刀朝被架著的丞相夫人去了。那一刀下去只是劃了薄薄的一片肉,甚至血都沒馬上流出來,卻是疼痛難忍的。
“啊!!!”
沒錯,這就是凌遲的手法。不過江雪鳶的刀上有從殷華月那兒要來的藥。這種藥,會將疼痛放大無數倍。通常用來處置通敵叛國罪不可赦的賊人。
“江雪鳶!你有什麼衝我來!不要動我的母親!”
“衝你來?!那我的母親呢?!當初她是怎麼被你們這樣一刀一刀折磨死的?!你們怎麼沒想過要放過她?!你們怎麼沒想過會有今天?!”
江雪鳶收起過激的情緒,她走到江雪柔面前:“求我!”
江雪柔咬了咬牙齒:“求你、放過我們!”
江雪鳶冷笑一聲踹倒她:“你說什麼?大點兒聲!”
“求你、放過、我們!”
又是一腳:“你什麼語氣?”
“求您、放過、我們!”
一腳:“你說話不會連貫?”
“求您放過我們!”
江雪柔才剛剛爬起來又被狠狠踹倒,她不甘心的抬眸。
“你那是求人的表情嗎?哎呦!我好怕怕啊!”
“求您放過我們!!!”
一直到旁邊的小桃數夠了次數,江雪鳶才放過她。
“滾吧!”
“江雪鳶,究竟是誰允許你這麼做的?”
“是我。”
牆頭突然想起一道極其好聽清脆的聲音。
“小月?!”
看到殷華月,江雪鳶整個人氣場表情都變了。江雪柔不可置信的看著兩個人,她蒼白的嘴動了動。
“天齊公主殿下……原來是你!”
“是我又如何?若不是那日江大小姐請我們前來,我恐怕不知道你是如何欺負我的人的!”
江雪柔似是恍然大悟一般:“原來天齊公主殿下要找的江姓女子竟是她?!呵呵呵……真是造化弄人啊!!!”
“小月,你怎麼又回來了?”
江雪鳶也懶得管外面一堆爛攤子,就拉著殷華月進了屋。
殷華月無奈的戳了戳她的額頭:“小鳶,讓下人先去把老嬤嬤安葬了。莫讓你的下人對你寒了心。”
“我知道啦!所以說……你怎麼又回來了呀?”
“我是忘了告訴你,我們就快要回大殷了。今日我與丞相大人的對話你也聽見了,是去是留,你自己想清楚。”
江雪鳶一驚:“走得這麼急?!”
殷華月沒好氣的看著她:“哪裡急了?!我們到這兒都快兩個月了,該走了。更何況,西境的情況不是很好。得儘早讓另外兩位小將軍也能回去幫忙。”
江雪鳶慎重的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的。”
“我跟皇帝舅舅請了旨,不過想把相府嫡女帶走,我只能請婚書了。”
“什麼?!”
江雪鳶愣了愣:“婚、婚婚婚書?!和誰的婚書?!小月、你、你你你把我賣給誰了?!”
“月無冰。”
“月……”江雪鳶猛的想起多天前的事情,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誰、誰要嫁給那個冰塊兒啊?!”
“哦~難道是我會錯意了?既然如此,那我讓皇帝舅舅給你換一個。”
殷華月站起來就要走,江雪鳶趕緊一把拉住她:“哎哎哎哎,你還想把我賣給誰?”
殷華月一臉高深莫測的道:“小鳶,這怎麼能叫賣呢?這是政治聯姻,後來的百姓祖祖輩輩都會感謝你噠!”
“得了吧你!我信你個鬼!”
“怎麼說同意了?”
“嗯……”江雪鳶含糊不清的嗯了一下,殷華月故作聽不到:“你說什麼?不願意?!”
江雪鳶額頭上青筋有隱隱爆發之勢:“我說好!哎呀!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
“喲喲喲,害羞了?哈哈哈……”
西境——
“大將軍,這小屁孩兒不好對付啊?要不我們還是把南蠻軍駐地一鍋端了吧?!”
狄無絕剛剛回到營帳就累得坐在地上。
風昀喝了口水搖搖頭:“不行,我們要是去端他們大營就相當於主動開戰,那麼我們的主動權就沒有了。”
“咳咳咳……修羅,你還考慮這麼多呢?”
阿部狁崇毫不避諱的從外面進來,看著七小將軍難得的狼狽模樣,忍不住有些想笑。
“哎!世子,你這弟弟不講武德!他、他簡直出牌毫無順序,一頓狂轟濫炸,撒潑耍無賴!”
風昀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既然他不講武德,那我們也不用按常理出牌了。今天晚上,再去搞搞他!”
“好!”
對面駐地,阿部淮南摔東西砸杯子的。
“可惡的修羅!果然詭計多端!我就不信我阿部淮南抓不到你!!!”
“王子,這件事情急不得。”
“老師?”
“殿下,他今天晚上還會再來的。您且準備準備吧,機會……是留給有準備之人的。”
“學生明白,多謝老師點播。”
風昀坐在營帳前的石階上遙看對面,一口酒咕嚕咕嚕的就下了肚。
阿部狁崇輕輕走到他旁邊坐下:“修羅,怎麼一個人在此深夜買醉啊?”
風昀不在意的大笑一聲:“你懂什麼,這是天氣冷了。我喝酒暖暖身子!”
“得了吧?”阿部狁崇嘲笑了一聲:“你這個人,情緒和想法藏得太深了。什麼事情都喜歡自己一個人扛,若不是真的有些猶豫難過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風昀嫌棄的盯著他:“你怎麼這麼瞭解我?莫不是前段時間沒事兒的時候你天天研究我吧?”
看著風昀一副良家婦女被偷窺了的模樣,阿部狁崇額頭的黑線已經越來越明顯了。
“你想什麼呢?!研究你呢,是因為你是我的情敵!”
切!風昀灌了一口酒看著阿部狁崇:“來一口?”
“哈哈哈,今天晚上估計某人得等一夜了!”
沒錯,風昀他們並沒有動。白天說的全是為了能讓那叛徒出去報信演的戲,都是屁話。認真就輸了!
風昀看著天空,廣闊無垠,星河漫漫。
“這幾天,帝都差不多就要落雪了吧?”
阿部狁崇苦笑一聲:“我長這麼大,可還真的沒見過幾次雪呢!”
“等天下太平了,我帶你去帝都看看。大雪紛飛,銀裝素裹是何等的壯觀!”
“好!我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殷的帝都出於中北部,果然已經開始降下冬天的第一場雪了。
雪不大,輕盈敏捷。在風中嬉戲,在空氣中盪漾。洋洋灑灑,飄滿天空。
一片銀色中,玄冥山巔依舊是殷花浪漫。這裡的殷花四季常開,花開不落。白色的雪,粉色的花。飛舞在一起,風景也是別樣的美。
“師父師父,您都在這兒看星星好幾天了,是怎麼了嗎?”
玄冥大師笑著轉身,他摸了摸玄虛子光滑的腦袋:“你還小,不懂的。”
他嘆了口氣,看著天空的一切眸子裡卻沒有絲毫波瀾。
“朝代更迭罷了,亂世……將至啊!”<!--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