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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巳丁內心正有招聘一個女員工專門從事吉祥物飾品銷售的想法,一聽楊志海的介紹,立馬點頭應承道:
“既然是你老兄介紹的,還有什麼可說的。你有空的時候把她喊過來,我看一下!”
楊局長一聽,很是高興,急急道:
“這樣,等會唱歌的時候,我喊她過來,你面試一下!”
於是大家高高興興的來到夜來香歌城,楊局長介紹的女孩李紅梅也來了。她二十出頭,中等個子,不胖不瘦,談吐得體,對於招呼應酬和把握客戶心理很擅長,這是彭巳丁初次見面對她的感覺。
當然李紅梅對於吉祥物飾品還不熟悉,不過她曾經幹過業務員,有一些銷售經驗,這讓彭巳丁很滿意。李虎、張澤軍也覺得李紅梅不錯,而且李紅梅很快就融入大家的唱歌娛樂中,還給大家排練了一個少數民族的“兔兒舞”,大家玩得很高興。很快大家都熟絡了,彭巳丁的公司正缺這樣的人才。
第二天,李紅梅正式報到上班,工資待遇與向佐等一樣,比她在沿海城市打工每月還多200元,而且另有提成,楊志海和李紅梅都感到很滿意,李紅梅也把公司當成了自己的家,對工作非常投入和熱情。
元宵節過後,彭巳丁又到醫院進入了大學的醫療學習,但有了肖建國、雷明輝的開導,他對公司的管理和經營更加得心應手了。
以前他因為喜歡吃火鍋,常常是和李虎、張澤軍等為了吃而吃,現在隨著朋友的增多,他的應酬圈子也大了些、精英了些。楊志海、田銀傑等給他引薦了很多政界朋友,肖建國、雷民輝也帶他結識了更多的商界精英,當然這些朋友有的也成了他的客戶。
在這些朋友客戶身上,他掙的錢不是很多,很多時候純粹是幫忙,但卻形成一張屬於自己的關係網。而且常常每次飯局,他就會發展一名到幾名VIP客戶。雖然他有大學的學習任務,應酬受了很大侷限,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交朋結友的成績也相當可觀,基本上想辦的事情都能比較順利的辦成。
比如幫農村的親戚找個工作,幫一些小包工頭跑點小專案等等,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都不算難事。付小軍一直想做消防器材的業務,彭巳丁透過在消防支隊結識的一個朋友也為他搭上了線。透過資質驗收、招投標等一系列程式,付小軍拿到了這個專案。
但是付小軍卻感到資金吃緊,於是向彭巳丁伸出了求助的手,拉彭巳丁入股。朋友有急,豈能不幫?且不說彭巳丁公司的經營持續看好,即便這幾個月他利用“買彩票三部曲”加股票分析而進一步最佳化的“炒股四部曲”,也讓他大賺而特賺。他用50萬起家,已經掙了300萬,而且他有信心,再給他半年時間,他會把這300萬又變成2000萬。
所以當付小軍有點忐忑不安地向彭巳丁說要100萬的時候,彭巳丁想都沒想就給付小軍的賬戶轉了100萬。付小軍非常感動,連連說道:
“彭巳丁,這是你入的股,你今後就是渝州消防器材有限公司的第二大股東!”
彭巳丁一聽,為了讓朋友付小軍放開手腳幹,激情的鼓勵:
“好,這個股東我喜歡,你大膽的去幹,一定發大財!”
付小軍以為是彭巳丁測卦算的,拿了錢後幹得更是熱火朝天。其實彭巳丁對於消防器材,如滅火器、消火栓、火災探測儀、報警器等根本沒得概念,但憑直覺他知道付小軍不會虧本。因為憑付小軍多年的商場經驗,虧本的生意他不會去做。不過彭巳丁也沒想過會賺多少錢,反正就是幫朋友,隨手灑出100萬。
因為起卦的第一條原則就是“心不動、意不誠不起卦”,彭巳丁自己沒有概念,心又沒動,付小軍也沒有問他,他也就沒有起卦預測。所以彭巳丁入股純粹是對朋友的信任和支援,人在社會上,不能太精明,也不能處處用算卦去解決問題。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
就這樣帶著循道的精神學醫,帶著磨鍊自己的態度經營公司,帶著消遣的心情炒股,帶著強國強民的偉大責任感練武傳武,彭巳丁開著他紅色的寶馬,帶著他的幾個學生,結識了大批各界朋友,以一顆赤子之心遨遊在滾滾紅塵。
不知不覺,彭巳丁迎來了實習生活,兒科在兒童醫院,內、外科在渝州市三醫院,婦產科在渝州市婦產科醫院。現在,由於長期租張澤軍的房子不方便,彭巳丁已經把張澤軍這套閒置的小房子買下了,作為自己的蝸居。
於是三個醫院,一個公司,學校宿舍,自己的蝸居,一個絢麗的六邊形構成了彭巳丁美麗而多滋多味的實習新生活。
彭巳丁的第一個實習科室是小兒呼吸內科,他的帶教老師是某省婦幼保健院來渝州市兒童醫院進修的陳美嫻老師。兒科系的學生在兒童醫院實習,和其他醫院不一樣,所謂帶教老師,主要是實習同學沒得處方權,所以要這些大部分是進修醫生的帶教老師在處方上簽字和檢查病歷,但就整個醫療工作幾乎都是實習同學去做,當然帶教老師也樂於偷懶,不過實習同學任務就比較重了。
每天早上是交接班,值夜班的實習同學交班,收了多少新病人,現在病房有多少病人,危重病人有哪些;每個新病人都必須交待得清清楚楚,包括姓名、床位、性別、年齡、體重、診斷、處理、繁長的實驗室檢查、病情變化;危重病人病情變化,老病人病情變化等等。
為了交好班,彭巳丁得經常巡視病人,同時晚上新病人也多,更得處理好,彭巳丁常常是通宵達旦無法休息。交完班隨後得陪著主冶醫師、副主任或主任醫師查房,這是重要的醫療工作,也是實習同學學習真本領的時候。
不過這房一查下來,常常是一上午。彭巳丁隨身帶著一個小筆記本,把上級醫生講的處理措施詳細的記錄下來。很多老師還會在查房的時候講很多新知識和臨床經驗,彭巳丁一一筆錄。
有時還會給病人做一些操作,比如腰穿、骨穿等,彭巳丁在處理完醫囑後還得把操作做完,把醫療記錄寫完才能下班,經常忙到中午一點才能回去吃耽誤的早飯。
頭天晚上通宵不睡的工作,到了第二天中午一點才下班,似乎該休息了。而按照規定,彭巳丁的病人的病程記錄也可以交給其他同學代寫。但下午有些教授查房講得反而更加仔細,彭巳丁捨不得放棄聽課,常常吃完飯睡一、二個小時後又去病房巡視病房,聽這些老教授查房。
另外一些非醫療界的朋友一定會認為值夜班就應該是晚上上班,但在住院部不是這樣的,即便值夜班早上必須參加交班,上午必須查房處理病人,而忙活下來也常常是一上午,只有下午能真正休息一下,睡二、三個小時。這就是說,如果遇到值夜班,從當天的早上7點到第二天14:00,也就只有這麼二、三個小時的睡眠時間。
平時上白班要好些,但白天收的病人常常很多,華夏泱泱大國,兒童眾多,你不到兒童醫院或兒科,你是很難想象醫院會有如此多的病人。而且病人一來,就是爸爸、媽媽,大姑、小姨,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一大群人讓醫生應接不暇,沒得深厚的醫學知識和一些技巧,很難應付下來。
白班白天忙完了,似乎也該休息了,但醫院的醫療檔案太多,入院記錄和首次病程記錄一般是進修醫生寫,但像大病歷,每個病人入院就是洋洋灑灑5大頁,甚至更多,還有各式各樣的醫患溝通,又是七、八個,另外主冶醫師查房記錄、病程記錄、副主任醫師查房記錄、出院記錄、骨穿記錄、腰穿記錄、疑難病例討論記錄、死亡記錄、會診記錄等等,一份病歷就像一部中短篇小說。
而各式各樣的檢查單,也如同天上的飄雪,洋洋灑灑,不要說去記錄、分析,只是張貼就夠你忙活。而這種中短篇小說,彭巳丁每天得完成三到六個,所以常常彭巳丁忙到晚上十二點也寫不完。
這只是一些瑣粹的例行工作,在這些工作中夾雜著的是,幾乎與患兒和患兒家長呼吸與共的密切接觸,及時準確的觀察瞭解患兒動態,哪怕一個哭聲、一個呻吟,一耙屎、一泡尿,一聲咳嗽、一口痰,彭巳丁都瞭解得清清楚楚。
與之對應的就是,彭巳丁與家長、患兒的感同身受,他們的焦慮、痛苦、彷徨同步的在彭巳丁身上播放,當然得到的也是彭巳丁準確、及時、細心的處理,和完備詳細的記錄。
還記得科室付州教授來查房的時候,問到一個肺炎患兒頭圍、胸圍、身長是多少,問到患兒胸片和血常規,彭巳丁就像一個復讀機,流利的回答著。而當付州從包裡取出捲尺量了之後,發覺彭巳丁的回答準確無誤,只是點了點頭,認為這理當如此。
但要知道,彭巳丁有這麼多病人,真要記住這麼多資料,是很不容易的。尤其要記住頭圍、胸圍似乎與疾病本身關係不是很大的資料,那真的需要細心和對病人的絕對負責,也許這中間已經不僅是負責,而是全身心投入、近乎苛刻的一種感情。
在呼吸科病房,彭巳丁又再次遇見了臨床學習時帶教的何敏副教授。一個病人是彭巳丁上午收的,何教授在下午查房,說患兒是急性上呼吸道感染。第二天下午何教授查房,說是急性支氣管炎。第三天查房,她居然說是支氣管肺炎。但就患兒的外在表現,病情似乎並沒有異常加重,病情也穩定。
病人來之前在門診照過胸片,真沒問題,急性上呼吸道感染診斷是明確的,就是高熱得厲害。第三天查完房後,何教授指示再照胸片,檢查結果回來顯示,真的是肺炎。
何敏講道,患兒年齡小,病情發展快,比如他第一天是急性上呼吸道感染,第二天就可能發展到急性支氣管炎,第三天就是肺炎了,這是疾病本身的自然轉歸,即便在積極冶療,這個過程卻不一定能夠逆轉。但是積極合理的冶療卻能減輕病情,不至於更加惡化,從而縮短療程。
何教授還講,像腺病毒肺炎,早期更是表現不明顯,而像毛細支氣管炎起病急,病情進展快,常常前一、二天患兒起初還好好的,只是輕微咳嗽,連燒就不發,但很快就喘憋得厲害,甚至臉青面黑、生命垂危。至於新生兒,一有咳嗽就是肺炎了,如果過幾天,等到咳嗽有痰了,說不定就有生命危險了。
這讓彭巳丁深深的體會到,兒科風險真的很大,一是病情變化快、病情來勢兇猛,而像這個自然過程,十個家長有九個家長在事實面前都無法接受!
所以兒科醫生負責的態度、精湛的醫療技術、良好的溝通就顯得十分重要,而這些並沒難倒、嚇到彭巳丁,他反而更加努力的學習和探索!
到後來,彭巳丁只要聽到患兒的咳嗽聲,幾乎都能準確判斷患兒是上感、急性支氣管炎還是肺炎,但這其中付出的心力和心神是常人很難想象的。<!--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