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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走進中山醫院消化內科見到了M主任，瞭解病情後，終於如了先生的願，因為M主任開出了住院單與核酸檢測單。但因為床位緊張，需要在家邊輸液邊等通知。

由於忘了注射單，我又返回九樓診室去取。趁先生不在，M主任實話實說，如果繼續發展下去，可能半年不到就……他也說，像先生的病情一般3～6個月就走了，能撐到一年後的病人，不多。

雖然我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後忽然一陣眩暈，走出診室腳底像踩在棉花上……

我實在是不忍心告訴先生實情，但午飯後，我婉轉地告訴他，現在起關鍵作用的不是手術，而是他的心態和意志力。

我與他朝夕相處，看得再清楚不過，如果他豁達一點，不過分的焦慮，應該不至於到這地步。他每天摸著肝的部位，揣摩著腫瘤又長大了，天天唸叨著要做手術。

曾經為了要住院動手術，他對醫生說，我很痛，希望趕快安排我住院……我聞言嚇了一跳，趕快問他到底有多痛，他狡黠地看著我說，我不這樣說痛，醫生會收我進院嗎?搞得我不知他的話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我曾經說過他，他這樣會誤導醫生，做“海扶刀”前就是這樣被收治的，所以，某些方面還真怨不得醫生。

因為明天起要去社群醫院輸液，其間的手續要不是護士提醒，恐怕明天就要被社群醫院拒之於門外了。為了開有關單子，我上下來回了六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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