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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凡怒喝一聲,祭出了獸王袍。
獸王袍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轉,向下發出一陣陣五顏六色的光芒。
每一陣光芒閃過,楊凡兩旁就多出一群群妖物。這些妖物都不是一個樣子,而是各種各樣的妖物。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有兩千妖物出現在楊凡左右。
這些妖物中的魂客也很多,實力比閻喊出來的魂物要強大了無數倍。
一時之間,聲勢沖天!
魂氣和妖力混在一起,讓黃昏都變得無比怪異,朝廷軍將士中終有許多人膽小心虛,看到這一幕,已是有了退意。
和人戰鬥他們不怕,哪怕那個人再強,他也是人。是人,就有弱點。因為他自己也是人。
可是眼前的這些敵人,不是死魂就是妖物,這一戰還怎麼打?
感受到了軍中的不安,楊文的眼睛已眯成了一條線,聲音清冷,但充滿了怒意,道:“楊過,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居然自己訓練魂兵和妖兵。卞秋雲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不全信,看來你的秘密真的很多。不但有神龍王傳承,還有這麼多豐富的資源,我真是小看你了。”
“不過……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統帥魂兵妖兵和人類軍隊廝殺,你這是要遭天譴的。你以為你是歸海浮生,要把三界都踩在腳下麼?”
楊凡沒想到歸海浮生這個名字會從楊文的口中說出來,但突然聽到這個名字,而且還是被人拿這個名字來比喻,楊凡心中突然升起無限自豪。
在得到神龍王傳承之前,他繼承的就是歸海浮生的衣缽。
若是以後真能和他一樣,腳踏三界,天下唯我獨尊,那還有誰敢欺負自己?敢欺負自己身邊的人?
“若是真有老天,若是老天真有天譴我的必要和能力,那就來吧!我只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發自本心!發自本心即無罪,我命由我不由天!”
“楊文,來戰吧!”
一粒靈丹吞在腹,始知我命不由天。
赫赫金丹一日成,古仙垂語實堪聽。
若言九載三年者,盡是遷延款日辰。
大藥修之有易難,也知由我亦由天。
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道出了楊凡的心聲。這一刻的他,才不管什麼天譴,才不管什麼天命,他要做的事都是發自本心。救哥哥是發自本心,不稱呼楊文為哥哥是發自本心,幫燕王府不幫國公府是發自本心,所有的事都是發自本心。
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是發自本心,那還何來的對與錯?何來的是與非?
發自本心即無罪,我命由我不由天!
說出這句話,楊凡只覺得酣暢淋漓,全身上下所有的鬱悶之氣通通散去,整個人神清氣爽,剛才戰鬥時消耗的魂力和體力都恢復過來,精神狀態瞬間到達了極好的狀態。
也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楊凡突然感覺到了浮生空間裡的天龍戰戟微微一動,彷彿有了動靜,有一種要和以前一樣懸浮在空間中的感覺。
不過天龍戰戟也只是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是力量不夠懸浮不起來。
楊凡此時正在和楊文對峙的緊張時刻,自然也沒有時間去管它。
不過這是一個好兆頭,讓楊凡稍稍心安了一些。
陰冥擺渡船再次出現,楊凡踏船而起,成千上萬的妖魂將士在他腳下俯首稱臣。他不明白君王般的感覺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但此時此刻,他卻有這種感覺。
經過楊凡的阻擋,楊樹和趙無忌已經走遠。楊文緊閉著眼睛,但楊凡能感覺到他的憤怒。
馬車車簾再次掀開,沒有人也沒有什麼事物從馬車裡飛出來,飛出來的竟是車簾本身。楊文一躍而起,站在那車簾上面,竟也懸浮在空中。這馬車車簾居然就是一個飛行魂器。
“既然要戰,那就戰吧!你不怕逆天而行,那我就替天行道!”
楊文的聲音終於有了一些起伏,大聲道:“趙棣勾結妖物,要讓這天下混沌,要把天下人置於黑暗的世界!為了天下安定,我們勢必要誅殺趙棣這個魔頭!舉起手中正義的武器,將這些妖物魂物斬殺乾淨!”
“殺——”
楊凡眼中迸出凌厲的光,大聲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每一個生命都有活在這個世上的資格,若是沒有資格,那又怎會誕生?他們說你們是妖,他們不允許你們活在這個世界,那你們就好好活給他們看!”
“殺——”
雙方的主將一動員,戰場上便再次沸騰起來。
這一次,沒有楊凡三兄弟的神龍王魂術,雙方的戰士是純粹的面對面拼殺。看著楊凡居然真的對人類軍隊發起進攻,楊文心中多少出現了一些真正的詫異。
“不愧是楊居正的兒子。楊居正的兒子就沒有一個不是異類!”
楊文感慨的說了一句,和楊凡懸浮在空中遙遙相對。
下面戰場上的喧鬧似乎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他們的世界都是那樣的安靜。
楊凡道:“我們應該換個地方。”
楊文道:“你不是我的對手,這麼打下去也沒意義。”
楊凡道:“不打,你也不會讓我走。”
楊文道:“這倒也是。”
楊凡道:“所以不打才是沒有意義。”
楊文道:“那就打吧。你知道因為父親大人的原因,我不會殺你。但你有沒有想過,我可以廢了你。”
楊凡道:“若是你真有那個本事,我也毫無怨言。”
楊文道:“得到了神龍王傳承的人,都是這麼目中無人麼?”
楊凡突然微微一笑,道:“我所知道的,楊居正的兒子們,才是真正的目中無人。”
言畢,楊凡突然轉身,控制著陰冥擺渡船向南邊飛去。
楊文望著楊凡的背影,腳下的車簾也帶著他追了過去。
……
也不知飛行了多久,腳下已不是荒原,而是一片荒蕪的戈壁。。
怪石林立,碎石鋪地,一棵棵枯藤老樹從碎石間長出來,稀稀拉拉的排列著。
此時黃昏已過,紅色的月亮如往常一樣懸掛在天空,一抹抹紅色的光影灑落在戈壁表面,彷彿從天上灑下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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