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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念頭說來很慢,但在秦束皂腦海中卻是一閃而過,他正要開口說點什麼,秋晗煜卻是突然說道:“束皂,關於晟灰此子,孤另有安排,他如今的身份,乃是秋書即將前往雪鹿書院的伴讀書童,一月之後,孤將以秋書的名義,為其舉行一場盛大的鑑骨儀式,將由林嘉森親自為其主持,你若真的對晟灰有想法,到時候,你可要儘量趕回來。”
“鑑骨儀式。”秦束皂臉色不由便是一喜,“遵旨,陛下。”
原來晟灰還沒有進行過鑑骨儀式,這便好了,等到鑑骨儀式結束,那時候便是各憑本事了,據他所知,除了小面派和三陽門之外,對晟灰有想法的可不止是一個門派,或許也就那從來不招收男弟子的鳳棲谷才會對他無動於衷吧。
“你們都坐下吧,”秋晗煜說道:“關於魔族之事,以及陳燕飛兄妹之事,稍後再議。”
“遵命,陛下。”幾人皆是說道。
“孤今日招你們來,是另有他事。”秋晗煜說道:“在五個月以前,城東三十里外,雁蕩山脈之中,曾有一股沖天的水屬性靈氣驀然而出,但也就數個時辰之後便消失了,據鳳師秋燕推測,那裡將有重寶現世,如今,孤也無法確定究竟有多少人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孤想聽聽你們的意思。”
盧之方沉思半晌,先是開口說道:“啟稟陛下,據老夫所知,那裡正是晟灰居住的地方,會不會是晟灰又鼓搗出來了什麼東西?”
秋晗煜搖了搖頭,說道:“據鳳師推測,這一處重寶的來歷,與晟灰無關,但具體所在的方位,是否就是在晟灰的紫月山莊附近,鳳師也算不出來詳細的位置。”
盧之方點了點頭,說道:“啟稟陛下,這件事情,若是發生在五個月前,臣或許知道一點點東西。”
“哦?盧家小叔,快快說來聽聽。”秋晗煜說道。
“五個月前,正是晟灰剛剛入住紫月山莊之時,臣的弟子,花滿堂,便在紫月山莊之中,臣回來之後,花滿堂跟臣曾經說過一件事情,說的是,當日晚間,他也曾經感覺到了天地之間,多了一股強大的水屬性靈氣,讓整個紫月山莊,都充滿了潮溼之意。花滿堂曾經問過晟灰,晟灰的原話是,這都是他搞出來的,讓花滿堂不用擔心。”盧之方說道。
“他說他搞出來的?”秋晗煜問道。
“是。”盧之方道。
鳳噦殿中,忽然陷入了沉默。
半晌之後,秋晗煜才開口說道:“可鳳師曾說,此寶的歸屬,將關乎我秋水國的一部分國運,盧家小叔,你覺得,該如何處置?”
盧之方呆了一瞬間,“竟是關係如此之大嗎?”
秋晗煜慢慢的點了點頭。
“那,陛下,臣以為,就由臣親自去一趟,以臣與晟灰的關係,想必他會將實情相告的。”盧之方說道。
秋晗煜道:“這個暫且不急,容孤再思慮幾日。”
秋晗煜看向了閆曹,說道:“閆曹。”
“屬下在。”閆曹站起身來,躬身說道。
“樂莊主現在何處?”秋晗煜問道。
“啟稟陛下,莊主正在山莊內閉關。”閆曹回道。
“凌冠門安排的怎麼樣了?”秋晗煜又是問道。
“啟稟陛下,凌冠門暫時只是在我白雲山莊得到了休整,具體怎麼安排,還要等莊主出關之後才能定奪。”閆曹回道。
“好,今日孤讓你來,便是要讓你用白雲山莊的秘法傳遞訊息回去,讓樂莊主即日出關啟程,與羅素浩一起馬上趕到秋京城。”秋晗煜說道。
“遵旨。”閆曹嘴裡說著,眼中卻忍不住閃過了一絲震驚。
“你告訴樂莊主,就說今日孤所說的重寶,據鳳師推測,十之八九要落到他的身上。”秋晗煜又是說道。
“遵旨,陛下!”閆曹的聲音中都透露出來了一絲狂喜。
盧之方與陳方槊對望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震驚。
樂無極作為這一任的白雲山莊的莊主,自小的骨質堅定便是攀山,有成為宗師之望,他也的確驚才絕豔,這短短的八十餘年,就已經成功進入了大武痴巔峰之境。
自那以後,他便宣佈了閉關,一晃之下,便又是十五年過去,卻依然沒有絲毫他要出關的訊息,可沒想到,今日秋晗煜要強令他出關,要知道,這般出關,一般情況下,都對於閉關之人是大大不利的。
更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的重寶,竟是要落到他的身上,鳳師的推算,雖然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成驗,可這機率還是最大的。
若是得了這次的重寶,那樂無極豈不是。
盧之方點了點頭,面露喜色。
陳方槊亦是感到了一絲振奮,這種感覺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了,尤其是那些該死的魔族出現之後,更是每一天都不得安寧,這一件事情,可謂是難得的好訊息了。
秦束皂則直接說道:“恭喜陛下,恭喜白雲山莊,願天佑我秋水王國,歷萬載而不朽。”
“恭喜陛下,願天佑我秋水王國,歷萬載而不朽。”盧之方,陳方槊和閆曹亦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秋晗煜雙手下壓,“此時恭喜,為時尚早,待樂莊主進京之後,再議此事。另外,束皂,你今日便速速啟程,切記,這一次,不要直接穿過剝皮臺,繞行而過,那裡,近些時日,有些不太平,回來的時候,也是如此。”
秦束皂愣了一下,馬上行了一禮,說道:“遵命,陛下,多謝陛下。”
“都散了吧,孤也有些累了。槊槊,你且留下,陪孤說說話。”秋晗煜說道。
“臣等告退。”盧之方,秦束皂,閆曹相繼離開,鳳噦殿之中,便只剩下了秋晗煜和陳方槊兩人,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的。
秋晗煜又捏了一顆葡萄,走到了陳方槊的身邊,直接坐在了他寬碩的大腿之上,並將葡萄放入了陳方槊的嘴裡,說道:“槊槊,自從你離宮之後,也不知道多來看看孤,孤在這宮中,連個能夠說話的人都沒有,是何等的可憐。”
陳方槊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說道:“呵,陛下此話,臣可不信,不是還有那畢錚嗎?前幾年,你還給他生了一個女兒不是?”
秋晗煜一咬紅唇,輕輕的拍了一下陳方槊的胸膛,說道:“喲,孤還不知道,孤這地龍軍的大元帥,還會說出這般小家子氣的言語呢,怎麼,你這是在吃醋嗎?”
“呵,”陳方槊輕笑一聲,“陛下說是,那就是吧,我只是看不慣他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而已,一副小人模樣,跟這人模狗樣的秦束皂,也沒什麼區別。”
“就知道你看不慣,所以孤不是允了你離宮迴歸陳家嗎?你就不要生孤的氣了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畢錚算不了什麼,可他的師尊唐自流,其潛質是比秦束皂還要更高的,有朝一日,不定能接過小面派掌門的權柄,那對於我秋水國而言,可是不可或缺的啊。”
“知道,我都知道。”陳方槊有些心疼的看著秋晗煜,“我知道你為了這秋水國究竟付出了多少,有的時候呀,你都不知道,我有的時候,總會有那種不切實際的想法,總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帶著你,帶著我們的孩兒秋書,走遍這地奴洲,看看這地奴洲究竟有何險奇風光,也好於窩在這一隅之地。你說我幼不幼稚?”
“不幼稚,怎麼會幼稚呢?”秋晗煜摸了摸陳方槊的臉龐,說道:“我答應你,只要能滅了北燕王國,我對歷代天后便有了一個交代,之後,我就將皇位禪讓出去,你我跟女兒一起遊歷整個地奴洲,做一對兒神仙眷侶,好不好?”
陳方槊臉上卻並沒有太多的興奮之色,只是說道:“但願如此吧。”
秋晗煜又在陳方槊懷裡溫存了片刻,忽然說道:“妖妖,你出來吧。”
自其皇座後面的那一片黑暗之中,一個俊美妖異的人出現在了那裡,從外表看,根本看不出來是男是女,其身上,穿著一身黑色的袍子,眉心,上下嘴唇之上,各有一點丹朱。
三朱一線,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極是獨特,讓人一見之下,便難以忘記。
陳方槊面色不變,似乎早已知道了有這麼一個人。
秋晗煜輕輕的撫摸著陳方槊的胸膛,“我知道,你一直擔心燕飛和燕舞那兩個孩子,可你卻抽不出空,我會讓妖妖親自去一趟易山,不知怎麼,我總感覺,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好,他去,很合適。”陳方槊說道。
“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先來聽一聽,看看我吩咐他的事情,他都查出什麼了。”秋晗煜說道:“妖妖,說吧。”
靈妖妖面無表情,先是衝著陳方槊行了一禮,對於秋晗煜和陳方槊的旖旎之姿視而不見,說道:“我這次沿著秋書回來的路線,一路查到了狃陽道,那是晟灰第一次出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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