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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我知道小曉最好了。可就算爺爺奶奶跟爸爸斷絕了關係，爸爸依舊帶著一家人每年回去看望他們，雖然每次都會被趕出來了。時間也一年年過去，爺爺奶奶年齡也大了，生老病死是常態，他們也就去世了。爸爸呢，每年都回去掃墓，過年掃，清明節掃，比兩個叔叔都要勤。小時候我就問爸爸，‘明明爺爺奶奶對你，對媽媽，對我都這麼不好為什麼我們每年都要來掃墓呢？’，你猜我爸爸怎麼說？”

李小玉說道一半對著問曉問道

“不知道，怎麼說？”

“小曉都沒認真想。”李小玉可愛地嘟起了嘴但還是繼續說道，“我爸爸說，‘小玉啊，父親終究是我父親，母親終究是我母親，血緣的關係斷不了。人已去，死為大，我又怎麼怨恨我的父母呢？’”

問曉突然明白李小玉講了這麼久的故事是為了什麼了，原來是看出自己猶豫不決，讓自己回家掃墓呢！

“今天的故事講完了，回家吧！”李小玉沒理會問曉怎麼想，起身就開始收拾東西

“謝謝你，小玉。”

“不能說謝謝哦。”

“嗯...”

...

回到家後

問曉認真地看著妹妹說道，“小婷，明天清明節要回去給爸爸媽媽掃墓了。”

問小婷有些驚訝，明明哥哥以前從不提掃墓這件事的，但對於哥哥的決定，她從不會拒絕，狠狠地點了下頭，“嗯！”

血緣的關係斷不了，人已去，死為大。

...

第二天

四月四，清明

‘滴答，滴答’

問曉緩緩地睜開了雙眼，輕輕挪動了一下被妹妹壓得有些發麻的手臂，看了眼一旁的鬧鐘

七點

時間有點早了，讓妹妹再睡半個小時吧。

問曉輕手輕腳地就下了床，來到客廳，站在窗戶前看著街道上稀稀疏疏打著傘的行人。

果然和往年一樣下起了小雨。

站了一會問曉就轉身去廚房準備早餐了

七點半

問曉直接抱起了不願離開溫暖被窩的問小婷，來到廁所，把她放下來靠著自己站著，用溫水弄溼過的帕子在妹妹臉上使勁搓了搓，想把她的睡意給錯搓沒了。

“自己把牙刷了，知道嗎？”

“哦~”

聽到妹妹的回答，問曉也自己開始洗漱，但是當他全都弄完後，發現妹妹還閉著眼睛腦袋一點一點地站著。

早知道就不讓她昨天玩那麼晚了。

問曉蹲下身子，輕輕拍打著妹妹的臉，說道，“別睡了，等會在車上睡。”

“哦~”

得，跟剛才一樣

問曉只好拿出問小婷的牙刷，擠了點牙膏，就插進妹妹的嘴裡使勁刷。

‘唰唰唰’

“哥哥，輕點。”

‘唰唰唰’

問曉反倒更加用力

“嗯~”問小婷這下徹底精神了

她躲開嘴裡的牙刷，然後不滿的說道，“不要哥哥刷了，咱自己來。”

“哈哈”問曉笑了笑將牙刷遞給她，“拿著，我給你梳頭髮。”

問曉就拿起一旁的梳子輕輕地給妹妹梳頭，因為她是短髮，髮質也很順滑，所以一般都不會出現卡頭髮的現象。他很快就把問小婷的頭髮給弄好了。

“好了”

問曉看著鏡子裡俏生生站著的黃毛丫頭滿意地點了點頭

三年來第一次見父母就應該有個好形象，可不能讓父母覺得他們過得不好

“走吧，吃飯了。”

今天問曉簡單的做了兩碗麵條，每一碗都加了兩個荷包蛋

‘吸溜’

問曉不一會就吃完了，結果發現妹妹碗裡還有一大半，問道，“小婷，快點吃，不然時間就來不及了。”

“哥哥做得太多了，咱吃不下了。”問小婷不滿地放下筷子嘟囔道

問曉的確做得有些多了，都快夠平時的兩頓中午飯了，但他是特地做這麼多的

他坐到妹妹身旁，拿起她的筷子夾著麵條就往妹妹嘴裡送，“再吃點，不然中午該捱餓了。”

問小婷是真吃不下了，身子就往旁邊躲，“哥哥，咱不能中午再吃嗎？”

“...”

問曉不知道怎麼回答，父母都葬在了鄉下老家，記憶中問曉的父親是家裡老三，上面有兩個姑姑，下面有一個弟弟，爺爺奶奶都已經去世了，兩個姑姑都嫁出去了，所以老家就只剩他的二叔一家，二叔也不怎麼富裕。在鄉下吃飯的話就只能在二叔那吃了，但問曉並不想這樣，因為...

小婷還小，不懂。

“那不吃就不吃吧，等會在外面買幾個麵包。”問曉也放下了筷子，“走，回臥室換衣服就出門了。”

問曉帶著妹妹回到臥室，給妹妹找了件最新的衣服讓她換上，而他自己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什麼像樣的衣服，就只能換上以往的校服了。

換好衣服，問曉揹著一個包就牽著妹妹的手出了門

因為附近就有一個客運車站，所以問曉也就沒選擇坐車過去，而是走路過去

問曉撐著傘，牽著妹妹走在空蕩的街道上

“哥哥，多久才能到老家啊？”問小婷抬起頭，用那水靈靈的雙眼看著問曉

父母去世時，問小婷才上小學三年級，雖然年齡不小了，但是三年沒再去過老家，還是有些不記得了。

“大概三個多小時吧。”

“啊！”問小婷驚撥出聲

“沒事，中途在車上都要兩個半小時，你可以睡下覺，或是玩玩手機。”

話是這麼說，但可能在中途就睡不著了，因為問曉老家很偏遠，路也是凹凸不平的，車子會十分晃。

問曉在路邊找了一家商店，買了三個麵包放進包裡，花了他15塊錢，有些心疼。

又過了沒多久兩人就來到客運汽車站，買了兩張票後就找到汽車踏上了回老家的旅途。

汽車在平坦的公路上跑了快一個小時就上了山路，因為山路陡峭，彎道也很多，本來正在補覺的問小婷醒了。

“哥哥，我好難受。”問小婷感覺胃裡在翻滾，似乎早飯都要吐出來了一樣

問曉也早已預料到這個情況，從包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暈車藥給妹妹吃下，問小婷皺起的眉頭才微微放鬆下來，但似乎看著還是沒好太多。

但問曉也沒什麼辦法，這也才剛剛開始呢！他只能將妹妹抱在懷裡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希望她能好受點。

又過了一個小時，兩人才下了車，正當問小婷開始歡呼的時候，問曉又帶著她上了一輛小小的巴士。這下問小婷更是難受了，從這開始路變得更加陡峭，車子也更加不穩。問曉看著都快哭出來的妹妹也是心疼不已。

下次就不帶她回來了吧！

幸好這次只坐了半個小時

問曉把無力地靠在自己身上的妹妹抱著下了車

“小婷，還走得動嗎？”問曉輕輕搖了搖懷裡的問小婷

而回應問曉的只有她無聲地呢喃，問曉只好將包背在了她身上，又把她背在背上，因為還有走半個小時的山路才能到目的地，一直抱著問曉也撐不住。

“小婷，你把傘給撐著。”問曉把傘遞給妹妹

問小婷因為沒什麼力氣，將傘把靠在問曉腦袋上才能拿得住傘

問曉就這樣揹著妹妹沿著唯一的一條路向老家走去，和記憶中一樣，中途有一家香燭店。

問曉來到香燭店，發現還有一桌人正在打麻將。

“老闆在嗎？”

“在呢，在呢。”打麻將的四人中站起來一箇中年大媽

“老闆，我看一下紙錢和鞭炮。”

中年大媽帶著問曉找到紙錢鞭炮，“挑吧，雖然咋們這片就我家在賣，但絕不會缺斤少兩，質量也是槓槓的。”

“嗯”

問曉隨意回了句就開始挑挑看看

在問曉老家這，香、紅燭、紙錢、鞭炮四樣是必不可少的，祭品則不是必需品。燒多少紅燭和香也是有講究的，紅燭必須是燒兩根，香的數量就可以因故而變了，燒三根香能夠保佑自己的運勢；六根香能夠保佑兩代人的回運勢；九更香可以保佑三代人的運勢；而十三根香是功德圓滿的高香，其實如果沒什麼大事燒三根香就行了，但一定不能燒一根，因為一根香是咒人的，會得到先人的詛咒。而紙錢和鞭炮就可以根據自己的想法買多少了，沒什麼太大的忌諱。

問曉最後挑了兩根紅燭，三根香，兩捆紙錢和一餅鞭炮，還順便買了個打火機，

就找中年大媽結賬，“老闆，一共多少錢？”

“200”

問曉看這個價錢也差不多就把錢給了她，畢竟光那一餅鞭炮都要一百多，他選的是比較好的那種

接過袋子就準備繼續走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