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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門口位置,韓禮回頭衝著一旁的人說道,“這處甬道全長二十里地,裡面蜿蜿蜒蜒盤曲於這整座後山之中,其中變化更是玄奧至極,更是空間狹窄,攀爬起來更是枯燥的很,一般人可是承受不住。”
說完話之後,他的身影卻是原地消失不見,直把旁邊的幾個浮屠軍看的是心底發涼,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韓大人竟然會出現在後山當中,不是在中軍大帳美哉的喝酒的麼。
楚驚覺一夥人走在甬道里面,這會已經是汗流浹背,甬道露路面已經越發的坡度升起來,即使是楚驚覺也要費些力氣,
那韓禮在進入甬道前說的話又是模稜兩可,這到底是如何才能獲得前三甲呢,這會武又不見半個官方人物與其中,只是不知道這要如何論斷。
巖壁漆黑一片,那黃符火苗連縱百多米,的確是讓人心底發毛,
不多時一陣轟隆隆的聲響卻是從後方傳來過來,也不知道是什麼聲音,在爬上了前面那道陡峭的坡道之後,楚驚覺一把拉過呼哧帶喘的高官,高官後面跟著牛磐,反倒是白小刀由陳白駒攙扶著,累的直伸舌頭,
口中更是罵罵咧咧的,“這是什麼會武嘛,哪裡有把人扔進這甬道就不管的道理啊,這種鬼地方,太是憋悶了,小爺可是再不會來這種地方,來這會武都讓我大是後悔,哪裡有留在城裡瀟灑。”
站在坡道上,前方卻是豁然開朗起來,本來只能容下兩個身位的甬道的前方處卻是出現了一個碩大的平臺,四周牆壁上依然是幾點黃符火苗,看的人很是費解,因為那前面冒出來七八個黑乎乎的洞口來,
眾人一個拉一個的坐在那平臺上休息,楚驚覺與高官坐在一旁,高官卻是從乾坤袋子裡面取出了好些吃食來,
青州城的點心,烤雞,還有幾個發硬的燒餅捏在手裡啃著,直把一旁的白小刀看的是口水直流,
反倒是牛磐很是鎮定,陳白駒坐在一旁回首問了白小刀一句,“你沒有準備吃食?”
白小刀一屁股坐在地上,乾脆躺了下來,大聲說道,'你當是出來郊遊麼,我哪裡會準備那些東西。”
楚驚覺拍了拍高官的肩膀說道,“剩下的給他們分了吧,你倒是想的周到。”
高官很是不願意的給牛磐撕了一個雞屁股,扔了幾個燒餅,至於白小刀那個碎嘴子他卻是也沒搭理,乾脆把那些吃食放在了地上,仰起頭來咕嚕咕嚕的灌了幾口白酒,
逍遙派的眾人也是跟了上來,坐在一旁各自休息,一個個也是累的汗水直流,孟溪反倒是走到了楚驚覺的身旁,“不考慮下咱們逍遙派麼,我師傅說了,你這個人不錯。”
高官立馬就躥了起來,小聲嘀咕道,“想要咱的燒雞麼,可不要瞎湊熱乎勁。”
楚驚覺只是歪頭笑了笑,卻是給這個孟溪遞過去半張燒餅,孟溪很是尷尬的接了過來,還不忘說了一句謝謝,
另一旁的白小刀卻是與牛磐爭搶那個雞屁股,兩個人在這個平臺上你追我趕,一點也看不出來這個白家少爺有疲倦的感覺,
楚驚覺很是納悶,因為在後山人流當中可是見過那幾個一身黑衣的雁翎衛,其中就有那個叫做張林泉的傢伙,這會卻是沒見到,也不知道那幾個人到底是跟在後頭,還是偷摸的藏在哪裡去了,
那張林泉可是出自大紅狍子老太監手上的扈從,能跟著進來這個甬道一定是大有問題,他不住的瞧著前面那幾個黑乎乎的洞口,拉過高官,小聲說道,“見到了那個張林泉,你可要先告訴我,我瞧著這裡面肯定是有問題,咱倆與那張林泉更是有過節。”
高官點了點頭,瞧著一旁追逐雞屁股追的很是熱鬧的白小刀與牛磐很是好笑,
他甩手就扔給那個一直不說話的陳白駒半個燒餅,那小子獨自一人坐在一旁,悶著頭不說話,高官的燒餅給他接在手上,三五口就給消滅乾淨了,
陳白駒衝著高官點了點頭,滿嘴噎的難受,支支吾吾,高官隨手就把酒葫蘆扔了過去,瞧著這個不愛說話的陳白駒灌了一口,這才大舒了一口氣,
他回身問著驚覺,“咱們青州城的少爺都如白小刀這個樣子的麼?”
直問的楚驚覺瞧了瞧那個被牛磐碩大身子壓在下面,嘴裡叼著雞屁股不鬆口的白小刀也是莞爾一笑,他點了點頭,
一旁的陳白駒喝了好大一口白酒之後,更是不住的咳嗽起來,這花雕酒陳白駒的確是第一次喝,只是覺得辛辣當中帶著一股子過癮滋味,等他想要繼續灌一口的時候,卻是給高官搶了過去了,“你再不去幫下白小刀,他就要給那個牛磐壓死了。”
陳白駒回頭瞧了一眼白小刀與牛磐仍舊在爭搶,很是尷尬的笑了笑,“他們平日裡也是如此,不用理會,青州城大門大戶裡的少爺公子也都是沒啥見識的,你瞧,一個雞屁股就已經反目了。”
說的楚驚覺也是哈哈一笑,
甬道里面那陣陣轟隆聲音可是不小,讓的眾人也是一驚,連忙站起了身,
走在最後面的楚驚文很是醜苦,其實他哪裡想要來參加什麼會武嘛,還不是那凌珠兒與那幾個凌武宗的弟子們一個個的叫囂著要來見識見識青州會武到底是個什麼樣子,這下可是好了,眾人走在這個烏漆嘛黑的石頭洞裡面,伸手不見五指的,可是嚇的不輕,
之前的時候那黃符火苗還掛在牆壁兩旁燃燒呢,這會可是瞧不見了,只是前面幾從火苗忽閃忽閃的,楚驚文心中恨意升騰,一腳就揣在了一旁的牆壁上,直痛的他嗷嗷叫喊,
可是那凌武宗的幾個小弟子正追著前面走路的楚驚武奔走不停,這會可是沒閒工夫搭理一直磨磨蹭蹭的楚驚文,一個個心中對這個楚家大少爺也是心有抱怨,
咱們本來能走的快一些,可還不是這個楚驚文一會就要喊累了要歇會,這才陪著他歇了一會又一會的,就連珠兒師姐都不會如此孱弱身子吧,咱們怎麼說也是凝氣境界的武夫,這點累算什麼嘛,
走在這甬道當中其實最主要的不是身心疲憊,是這其中的環境的確是能讓內心裡煩躁異常,或許是走的遠了,太過枯燥,或許是這裡只能瞧見漆黑一片與那幾道火苗,
這會更是隱約能瞧見那小火苗了,一個個的垂頭喪氣去追前面的楚驚武,那個看起來有些矮矬的楚驚武可是比這個大少爺強的了,你瞧他扭動著屁股正揹著珠兒師姐往前狂奔呢,那裡能瞧出來疲倦的感覺嘛,
要是自己也能揹著師姐就好了,別說走這個甬道了,就是下油鍋能有如何呢,
如此一想,這幾個凌武宗的小弟子們一個個的卻是腳力大增起來,
無雙門的程季此時也是奔走在甬道當中,他與門口處帶著無雙門的幾個弟子偷摸的走了進來,還以為會遇見攔阻呢,可是那門口處的幾個騎兵更是衝著自己吼了幾句,快些的,別磨磨蹭蹭這樣的話語,
直讓這個武道修為早就過了凝氣境界的程季很是心底在笑,什麼會武嘛,如此不夠嚴密,他大著步子領著無雙門的幾個人滿頭汗水的一路奔波著,正走路的時候卻是從後面竄上來幾個人影來,瞧著那幾個人腳程也不慢,邊奔行邊口中喝道,“前面的快些走,要麼就讓開路去。”
這幾個人影正是張林泉帶著的幾名雁翎衛,他們的長刀被黑布包裹著捏在手裡,一個個的往前狂奔,張林泉本就是這幾個人當中的領頭的,他們的任務可是要盯死了那個叫楚驚覺的少年人,由於他們幾個是後進來的,這才好半天沒有見到那楚驚覺的身影,這幾個人猛提一口真氣,腳程可是不慢,
程季雖說三十多歲年紀,可是走在這個黑乎乎的山洞裡面也是有些兢兢戰戰,那牆壁上的一點小火苗就跟鬼火也差不太多,他更是覺得那東西匪夷所思,是誰人能讓那黃符隨著眾人的前行而逐漸往前燃燒呢,
他們可是沒見到誰往那牆壁上點火,
這時候一聽見後面有人衝著自己幾個人大聲吆喝,立時就停住了腳步,本就有些疲倦,這會更是想休息一會,
無雙門中的幾個人回身罵道,“閃你大爺,你當這裡是你家炕頭麼,爺爺偏不躲開,你能耐爺爺如何了?”
程季舒了一口氣拍了拍那說話的小弟子,還不忘誇讚道,“嘿,好嘛,這幾句話可是學的很是像樣了。”
那幾個人都喚他做大師兄,程季大師兄平日裡就是如此說話的,這幾個人自然是學的有模有樣,
站定腳步的無雙門幾個人回頭去瞧,那奔過來的人影也瞧不清楚,這會甬道里面黑乎乎的,自然是瞧不清楚,那黃符火苗更是在遠處燃燒著,這會這段甬道可是有些發黑,
只見後頭一個人捏開一個火摺子,一點火苗燃燒,這才看清了那幾個人長相,一個個手上捏著長刀,那刀還被黑布包紮著,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見不得人麼,
張林泉一瞧見那幾個人都是一色的穿著打扮,他也不想多事,可是聽那幾個人的口氣可是無禮的很,隨口說道,“閃開,去後面歇著去,咱們沒時間跟你們囉嗦。”
程季本就是個毛躁性格,這一聽那人說話更不客氣,立馬掐著個腰,大拳頭砸了砸那甬道牆壁,“你們後頭走著去,咱們也不跟你囉嗦,什麼東西,知道咱們是哪個宗門的不,記好了,爺爺是無雙門你程大爺,記住沒?'
張林泉沒想到在這裡能遇見這如此不講道理的蠻漢,對那無雙門更是從未聽過,他隨手掏出腰牌直接伸到了程季的鼻子前面,大吼一聲,“認得不,用不用我告訴你這是什麼?'
這面令牌可是在皇城裡面能讓路人見到也要轉身就跑的東西,雁翎衛的銘牌,雁翎衛的恐怖可的確是能在中州城嚇唬住人,可是在這個一群外鄉武夫的面前,卻是差點意思了,
程季大手一揮,直把那面令牌打的掉在地上,瞪著眼珠子喝道,“拿遠一點,不要再爺爺眼前瞎晃悠,大聲的告訴你,不認識!”
一旁的幾個雁翎衛立時就怒了,從未見過這麼沒見識的混球,雁翎衛可是在中州城僅僅低於那金武衛的存在,更是隻有頭上扛著爵位的王公貴族才能夠調動,今次來到青州城的雁翎衛數量上也要有近二十個人,光是咱們丙子號的就有七個,之前死了一個張林江,這會也只剩下六個了,
這會一見到對面那人如此無禮,一個個頓時就要拔刀,卻是給張林泉擺手攔阻,低頭從地上撿起那令牌揣在懷裡,
這張林泉本就心中壓著怒火,這來青州城可是大不順利,之前去攔殺一個醉漢也都沒成功,更是給大紅狍子的郭侍人一頓訓斥,回了中州城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自己的褲襠蛋蛋,這會卻被一個魯莽武夫隨意呵斥,
他低聲說道,“借過一下,咱們往前奔,你們自便後面磨蹭,沒人理會你們,可好?‘
他本意不想惹事,既然對面那些人不認識雁翎衛的牌子,自己幾個人只要繼續趕路去追楚驚覺便是,少一事也是好的,
這時候程季卻是大腦袋一晃悠,嘿嘿笑道,“不好,你要先給咱們道歉,咱們無雙門雖說在江湖上沒啥大名氣,可是那也不是隨意幾個爛人就能隨便招呼的,要不然可是給咱們無雙門丟了臉了。”
張林泉抬起頭,一下子就吹滅了手上的火摺子,怒吼一聲,“道你大爺,殺嘍,一個不留。”
漆黑當中,眾人立時拔刀,一個個揮舞著長刀直往前砍去,
程季突然不見了火摺子,連忙吆喝無雙門的幾個人往後撤,因為對方可是長刀在手,自己這邊卻是一個個空著手,可要吃了大虧,
眾人轉頭就跑,
可還是給那張林泉一刀砍翻了幾個,扔在後面,其他的幾個人立時上前補刀,不多時,就在這狹窄的甬道里面一下子就給這幾個雁翎衛砍死了三個無雙門的小弟子,
就連程季的後背也是給那雁翎刀一刀砍的血呼啦,
就在張林泉大著步子往前狂追的時候,卻是從後面傳來一陣轟隆聲響,就連牆壁也在震顫,他喝止了那幾個雁翎衛,大聲說道,“趕緊往前跑,不要理會這幾個無雙門的傻子,後面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滾過來了!”
被楚驚武揹著的凌珠兒也是側頭去聽,連連拍打楚驚武的肩膀大聲喊道,“你快些跑啊,好像是什麼東西在後面追咱們呢,你聽,這轟隆隆的聲音。”
楚驚武正揹著凌珠兒狂奔,他的一雙手摸在凌珠兒的屁股上正自享受,軟綿綿的,很是爽感,他心裡還想著這好夥計可不能讓驚文搶了去,
這陣陣響聲傳來,可是把他嚇了一跳了,這會這短甬道還很是寬闊些,漆黑裡面,他卻是能聽見後面出來幾聲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音,
聽那聲音很是熟悉,卻好像是凌武宗的幾個弟子在叫喊,
楚驚文此時已經是嚇傻了,整個人癱坐地上,就在他靠著牆壁慢悠悠的挪著步子的時候,卻是從他的耳旁嗖的一聲,一個黑乎乎的黑影,足有成人高,從他的右手邊唰的滾了過去,
他站定了腳,兢兢戰戰,因為從前面傳來了幾聲哭喊聲音,噗嗤,噗嗤的,。
挪動腳步往前跑上幾步,卻是見到地上躺臥著幾個人影,他蹲下來摸了摸,卻是一灘溫熱的鮮血,那人已經給壓扁了,更是有好幾個凌武宗的弟子不是大腿斷折就是給撞在牆壁上,成了一灘,
活著的也不剩幾個人,一個個靠在牆壁邊緣位置,不住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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