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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驚覺他們二人站在金甫樓外的小樹林邊上等待著好半天不露面的高飛,天曉得那莽漢怎麼就屁股粘在了椅子上似的,
高官站在楚驚覺的旁邊小聲問著,“那個新認識的師傅,真是黑風會的頭頭啊。”
驚覺只是回身笑了笑,點了點頭,他也不知道那黑風會到底是何由來,規模到底有多大,無非是知曉那名字罷了,反倒是高官嘿嘿傻笑了兩句,“又尋了處混飯的地方了,也不錯,怎麼說也算個忒大的組織啊,挺好。”
楚驚覺仰頭望天上掛著的大月亮,心中想著那名死掉的顏回的手下,幸好是高飛之前與自己同行沒人瞧見,要不然他的確是不知道如何與李少甫解釋,再怎麼說那顏回也是幫過自己的。
屋裡頭兩個人正說著話,高飛瞅了瞅門口方向,回身說道,“你收了那個叫高官的做了小徒弟了?”
宋驚鴻只是點了點頭,對這個蠻漢高飛的確是頭疼的緊,雖說殺了一名浮屠軍騎兵算不上什麼,可是剛才遇見韓禮,那老頭子可看不出來是過來瀟灑的,他更加對之前做出的決策大感欣慰,自從他遇見了大紅狍子的老太監,就已經斷定了宋泰會對黑風會動手,現在韓禮都過來胭脂坊檢視虛實了,
雖說他們二人沒有動手,可是卻無名之中讓的宋驚鴻心中有些煩躁,
“我怎麼瞧那個高官都像個笨蛋呢,你就喜歡收笨蛋做徒弟的?”高飛又是嘀嘀咕咕的說著,
“當年韓申未曾收我進門做小徒弟可說是我宋驚鴻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倒是我想問你,你與南朝以後就跟著楚驚覺了?南朝的心氣可是不低的。”
宋驚鴻低著頭,長髮遮擋了他的眼睛,
高飛嘿嘿笑道,“咱們跟著的是天魔神君,咱們幾個既然還活著那也是師傅在天有靈多多保佑,還你的遺憾呢,你可以說是韓申的乾兒子了,你以為那青龍朝為何不能容你?咱們一直在想著為師傅報仇,現在既然遇見了小師弟楚驚覺了,那也是緣分,尤其是那扳指還在他手上,能讓天魔宗在這世上再現是咱們的夢想,行了,我走了,你好自為之吧,可莫要死在我的前面。”
說完話,高飛起身離去,
他的話直說的宋驚鴻也是思索了好一會,都說高飛是個頭腦簡單的傢伙,可是他剛才的一番話可是一點都不像個笨蛋吶,報仇其實很簡單,不過是殺幾個人罷了,可是宋驚鴻卻不那麼滿足,閉著眼睛,面上那風旋又一次掛在了臉上。
門口兩位少年一位仰頭望星空,一個蹲在一旁不住的哈欠連天,高飛大踏步就奔了過去,瞧著四下無人這才衝著楚驚覺說道,“咱們便分來走才好,剛才弄死的一名可是浮屠軍騎兵,眼下這胭脂坊都不是安生地方,我走了,小院等你。”
說完話已經打大步流星的往小樹林深處走去,
楚驚覺只是認為高飛說的在理,但是卻不著急走,卻是往胭脂坊裡面走去,一旁的高官笑了笑,“那漢子倒是個激靈的貨。”
驚覺點了點頭,他想去叫一聲江橙他們,這會也不知道高玉樹他們幾個人到底走了沒有,要是那浮屠軍又殺了回來,可是又要驚慌失措的了,好不麻煩。
高玉樹坐在一個雅間內,桌子上放著各色的乾果吃食,屋內坐著一個婦人手上抱著個琵琶,吃著瓜子,喝著熱茶,悠哉悠哉的高玉樹欣賞著對面那個眼睛勾人的小娘們,倒是忘記了去聽曲了,
在外面出來一陣陣喝彩聲音,和各種雜亂奔跑的聲響的時候,他卻是大驚,連忙開門奔了出來,一眼就瞧見了那站在樓下與那顏回對峙的算不上故人的故人,天魔宗裡面的高飛,他自然是認識,想當年他們師兄弟走到九度山上的時候,可的確是與那個蠻漢打過交道,
一見到那高飛一戟攪爛了那顏回手下的胸膛,那骨頭攪碎的聲響直聽的高玉樹也是咧了咧嘴,哎,那高飛還是改不掉嗜殺的性子,只不過是一瞬之間一條人命就香消玉殞,哎,高玉樹甩了甩袖子,再沒了去聽曲的興致,
他可沒興趣要與那高飛打個照面,魔宗已經消逝,雖說他心中對那個韓申有些另眼相看,更是心底之間有些崇敬,可是對這高飛卻是不過是一面之緣,沒甚麼感覺,自然不會與那蠻人相見,
此時更是口中嘀嘀咕咕的說著,“世上武夫到底是不拿人命當個東西,也不知道青龍朝曾經馬踏江湖的事情到底對不對,哎。”
屋子裡早就停止了撫曲的小娘子看著這個神神叨叨的男子,只覺得這老傢伙無趣的很,可是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高玉樹走近了那撫曲的小娘子旁邊大手直接就抓到了人家的小蠻腰上,輕輕的捏了捏,本待要罵上幾句,可是一瞧見這老頭子手上遞過來的銀票,頓時是喜上眉梢,
高玉樹大步離開,本來還因為要服侍一名老頭子的美嬌娘心中那股子不情願頓時消散,可是一回身已經不見了客人,頓時臉上多出來一絲失落,
另外一邊,一個小雅間內,自然是有一張上等木料床的,屋內坐著喝著小酒的高凌風,眼睛就好像要掉在對面的那個女人身上了
江橙不情不願的坐在門口位置,他自然是沒有資格進屋子裡喝上幾口美酒,
這剛一抬頭就瞧見了高玉樹臉色沉重的看著自己,連忙起身行禮,高玉樹指了指屋子裡面,江橙連連點了點頭,心中可是祈禱著高凌風師叔可不要怪罪自己吶,
高玉樹一腳就踹開了門,拉著高凌風的胳膊就往外走,
這一下子可是把高凌風氣的夠嗆,不住的咳嗽了幾聲,“師兄吶,你要幹什麼啊,哎呦,我可是花了銀子的啊。”
這一句話直把門口的江橙弄得忍不住的小聲笑著,心裡想著,誰讓磨嘰磨嘰的,
高玉樹回身吼了句,“趕緊去找洛洛,咱們離開胭脂坊。”
高凌風還待要問上一句,怎麼了啊,
“死了一名浮屠軍騎兵,咱們速速離去,快去找洛洛。”
這話說的高凌風頓時嘆了一口氣,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回身望了望這個不管是身段還是臉蛋都算的上上等的小娘子,
直瞧的高玉樹也是目瞪口呆,不愧的自己師弟與自己倒是十足的相像吶,
三個人連忙奔下了樓,這時候場子裡的人已經跑的差不多了,三個人趕忙四處去尋找張洛洛,也不知道去買胭脂要跑到哪裡去。
楚驚覺與高官緊著步子在院子裡亂竄,用驚覺的話就是趕緊去尋江橙他們,一會要是真的亂起來,刀劍無眼可別要被誤傷,
他可不認為那放走了的顏回不迴帶軍殺回來,那可是青龍朝戰功碩碩的浮屠軍馬吶,被人弄死了一個顏回自然不會嚥下那口惡氣,
可就在他往前奔出沒多遠卻一下子撞倒了一個身影,前面那個黑影直被撞得往後摔了出去,只聽噗嗤一聲,
驚覺這才瞧見前面一個花盆上坐著一位鼻青臉腫的漢子,這會已經被人扶了起來,跟在那人一旁的是幾個腰間掛劍的白面書生樣子的男人,
這被撞倒的卻是之前與顏回兩人纏鬥了好半響不分勝負的無雙門程季,之前他可是眼睜睜的瞧的清楚,那個大鬍子的漢子舞動了一根長戟就弄死了一位,還把這程季興奮的夠嗆,不住的心中歎服,瞧瞧這才是真正的武夫嘛,可是一聽見那與自己纏鬥的是浮屠軍的統領,他又是有些心驚膽顫,這次是可惹到了大人物了,
這青龍朝的浮屠軍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怎麼青州城還有駐紮鐵浮屠麼,
他本來就全身痠痛,雖說沒受什麼大傷,可是也不輕,剛才被人扶進了一間屋子上了些外傷藥,這會才剛要離開胭脂坊,可是自己這才剛被人扶著走出來,卻是被一個莽撞的少年結結實實的撞在了胸口,
此時自己的屁股就好像裂開了一般,他不住的呲牙咧嘴,手指指著前面那個一臉歉意表情的少年,這個天殺的,他可是大磐境界的武夫,雖說自己受了些傷,可是這胸口位置卻好像被大石結結實實的砸了一下,
好半響才喘上一口氣來,剛才屁股摔在了一旁的花盆上,那花盆中栽著一種全都是尖刺的植物,直把他的屁股上扎的全是尖刺,
往前一瞧,這個撞倒了自己不正是之前在街上遇見的那個怪異的傢伙麼,當時他可是躲在角落裡面想要尋找機會去搶了那逍遙派小弟子孟溪的一尾金魚,當年就是這個少年把孟溪撞的摔在地上,之後更是發生了讓程季也是印象深刻的場景,
這個傢伙可是吸收了那擁有水武魂的孟溪的一口氣機吶,這眼前的小傢伙可是有些與眾不同,
“小子,你是石頭做的麼,這走路帶風的氣勢可是不小吶。”
程季站起身,後面幾個師弟幫著他拔著屁股上的尖刺,弄得他屁股上滿滿的鮮血,
楚驚覺也是有些不好意思,連連拱手說道,“不好意思哈,我緊著尋人,可是沒瞧見前面冒出來一個人影來,對不出對不住,你的屁股沒事吧。”
程季倒是與面對那顏回態度大是不同,一臉硬擠出來的笑意,說道,“沒事,沒事,在下無雙門程季,上次咱們在街上見過的,奧,應該說是我見過你,你小子可是把那個逍遙派的孟溪收拾的不輕,真是幸會,不知道小兄弟貴姓吶。”
其實程季已經有了與這個少年深交的想法,再不濟也想把這個少年弄到他們無雙門才好,這少年那一手能夠剋制孟溪水武魂的本事,可的確是驚人吶,
楚驚覺連忙說道,“我叫楚驚覺,無雙門,好熟悉的宗門名字,幸會,咱們他日再聊,我緊著去尋天師教的幾個朋友。”
程季渾身一顫,屁股上竄出幾絲鮮血,弄的一屁股鮮紅,只是笑了笑,
瞧的一旁的高官忍不住的笑。
兩個人連忙奔走往胭脂坊樓下賣胭脂的小鋪子奔去,後頭的程季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城外浮屠軍駐軍大營內,顏回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那名被攪爛心臟的伍長已經入土為安,幾名心腹表情凝重的站在一旁,
韓禮一邁進來就感覺氣氛不對,隨手拉過椅子坐了下去,他剛才可不知道胭脂坊裡面發生的事情,還以為這跟著自己去胭脂坊的幾個人一定是各自去瀟灑了呢,
一瞧見顏回鼻青臉腫,尤其是右腿變形,笑著說道,“怎麼,你們這是玩的什麼刺激的,怎麼一個個弄得如此狼狽。”
一旁的伍長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學了一遍,韓禮卻依然是面無表情,直讓幾個伍長心中忿忿,也不敢言語,悶悶不樂的站著,
“那高飛可是被人稱作神鷹高飛,順手的兵器的確是一杆變化非常的重戟,竟然能夠在胭脂坊裡面遇見了,那高飛的確是藝高人膽大。”
聽到韓禮的話,顏回咬了咬牙,“一會就包了胭脂坊麼,這口惡氣我可是咽不下去。“
韓禮指了指他的右腿問道,“你這樣還能帶槍衝鋒不成?”
說的顏回唉聲嘆氣,韓禮倒是笑意盈盈,“顏統領,老夫卻是能讓你馬上生龍活虎,就是嘛,有些痛吶。”
顏回一聽到這個老頭賣關子,連忙拱手說道,“咱們混跡戰場上的男兒都不怕生死,區區痛楚又算作什麼,韓大人要是有法子,就使出來吧。'
韓禮嘿嘿一笑,揮手之間,右手上已經冒出了一道冒著寒氣的寒冰符籙來,這好似隨手出現的泛著冰霜一般的符籙一下子出現在他的手上,讓的一旁站著的幾名伍長也是有些目瞪口呆,
站在沒幾步的位置已經能夠感受一股子刺骨的寒意襲來,直讓一名伍長打寒顫,可見這韓禮隨手就弄出來的寒冰符籙乍現的寒氣盛人,
韓禮右手直拍在顏回的大腿上,之後右手更是把那脆骨捋在了一起對接上,那道冰符剛一入體顏回已經感覺到全身好像氣血也在停止了一般,一股子冰寒至極的寒氣直讓的他的骨髓也在跳動,直疼的他全身大汗不止,
嘴唇更是被他咬得鮮血狂流,這才忍住了那股子劇痛,渾身也在顫抖,
那冰符好像鮮活的一般循著他的傷處的鮮血絲絲入體,隨著韓禮的手指不斷點選,那道冰凌一般的符籙卻是完全消逝不見,
而顏回就感覺好像自己的右腿已經不屬於自己了一般,一點痛感也無,只是在他的右腿上鑲嵌著那道晶瑩剔透的符籙一下一下的冒著白光,
韓禮起身,笑了笑,“三個時辰之內,你便都能行走自如。”他猙獰的笑意直把一旁的幾個伍長也是嚇了一條,
顏回動了動腳趾,右腿就好像被那符籙凍住了一般,站起身衝著韓禮拱身說道,'韓大人不愧是高人吶,這腿現在就跟完好一般,三個時辰之內,我定然要踏平胭脂坊也要尋見那個高飛!”
韓禮只是低頭獰笑,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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