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少皺起眉頭。
沈琛是真的聰明,並且直接先做出了安排。
他嗯了一聲,見漢帛興沖沖的,便又問:“那為什麼還會來楊家的濟民所?”
漢帛更得意了:“我們把經過都跟趙期和謝公子說了,他們兩個都說,既然壽寧郡主已經懷疑楊家濟民所也會遭難,十有八九就真的要出事,所以謝公子和趙期的意思是,不是那三個原先守宅子的人不見了嘛?應該是要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的,我們侯爺當場殺了一個人以後,就說那山賊招認了是潛藏在了楊家的濟民所裡頭,裡頭還有同黨,我們就來啦!”
這是個好法子。
這麼一來,之前衛安的別業裡頭出現火災並且有三具屍體,少了下人的事也能解釋的通了-----山賊之前選中了衛家的這座無人居住,只有老弱婦孺守著的宅邸嘛。
沈琛都已經把事情做完了,他剩下要做的事也就是簡單的多。
錦衣衛別的本事沒有,審犯人做文書的本事是一流的,之前沈琛又已經定好了基調,因此沒怎麼費力,林三少就火速的把這些人的罪名都給定了性。
一樁大禍事消散於無形,可是衛老太太卻一直不能放下懸著的那顆心:“一切都是跟你之前料想的毫無二致。只不過有林三少和沈琛攪合了進來,所以才讓這件事出了差錯,並且最後成了沈琛和林三少說出來的版本。”
她摸了摸衛安的頭,忍不住的擔憂:“祖母不是不相信你有能耐,可是安安,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回你僥倖逃過了,那下回呢?”
衛安知道衛老太太的擔憂。
謝二老爺也的確是一個真正難纏的對手。
他比曹文曹安要難對付的多了。
這種在背後吐著信子,又有刻骨銘心的恨意的的毒蛇的確是很難對付。
可是難對付也要對付。
“祖母,從我幫了謝良清開始,就躲不開了。”衛安嘆息了一聲:“謝二老爺這麼偏執的人,他恨一切打亂他計劃的人,而顯然,我開了一個很不好的頭。”
她當時也不知道謝家竟然還有這樣一段歷史,更不知道原來謝二老爺才是幕後的主使。
不過要是知道呢?
衛安問自己,要是知道謝二老爺這麼難纏這麼難對付,她就會放棄救謝良清了嗎?
不會的。
她在心裡毫不猶豫的搖頭。
她還記得上一世義兄是怎麼幫的她,還記得這段經歷對義兄來說就是一段不可磨滅的夢魘,更記得義兄每次說起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就能救下弟弟,就能避免家破人亡時的心酸絕望。
她重新活一世,不是為了畏畏縮縮貪生怕死的活著。
她就要光明正大的做自己要做的事。
如果有人非因為這樣看不慣她,想毀了她,她也並不害怕。
沒什麼好怕的,既然圖窮匕見,那就各憑本事好了。
謝二老爺難對付,她難道就是什麼省油的燈嗎?
都是懷著滿腔的仇恨回來的,那就憑手段爭出個高低好了。
衛老太太也知道是這個道理。
千金難買早知道,誰能知道謝家的事情這麼複雜。
既然都已經惹到了這個瘟神,再害怕躲避也是沒用的了,她咳嗽了一聲說起正事:“那下一步咱們該怎麼做?”
-----2017的最後一天了,大家2017都過的好嗎?不管好不好,祝大家接下來的2018順順利利~~~
------------
第541章 過去
衛老太太是個想到什麼就要去做的人。
雖然過程或許會很艱難,可是她從來不怕難,但凡是怕,她早就已經屍骨無存了。
因此遇上這樣的事,她雖然也擔心衛安的處境,畢竟敵在暗我在明,對手又不是一般的狠辣,可是等到從害怕裡解脫出來,她第一個反應便是要永絕後患。
跟謝二老爺這樣的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他從小到大生活在父親逼死母親的陰影裡,被迫對著一個殺母仇人的兒子兄弟相城,在父親在世的時候既不敢反抗父親,又不敢表示對便宜弟弟的不滿,一點一點把自己給壓抑成了一個瘋子。
衛老太太遇見過這樣的人,知道這樣的人已經全然沒有了理智,一切跟他做對的,在他看來都是該死的。
既然不死不休,當然是對手死比自己死要好的多。
衛安還這樣小,她好不容易才能過幾天安穩的舒心日子,誰也別想把她重新推到從前的困境裡。
她思索了片刻便問衛安:“平西侯派雪松來,說了什麼?”
剛才雪松過來跟衛安說了半天的話,衛老太太只知道事情暫時解決了,卻不知道事情具體是怎麼樣的。
衛安便把沈琛在宮裡聽說她出事,而後想了對策的事情說了。
“沈琛見過趙期,他身邊的雪松漢帛也見過趙期。”衛安也不明白為什麼沈琛的反應能那麼快,卻還是誠實的告訴衛老太太:“他猜到了謝二老爺的計劃,也想到了謝良成和謝良清兩個人的出現會是指證我是同黨的最好的證據,因此提前做了準備,吩咐漢帛守住德勝門-----另外幾座城門他也都派了人去守著以防萬一……”
真是好心計。
衛老太太有些感嘆。
臨江王了個好兒子,難得的是這麼聰明這麼看得透,竟然還能不心存怨望。
她微微思忖了片刻,忽而問了衛安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安安,你說沈琛這人如何?”
衛安有些詫異,茫然抬頭看了衛老太太一眼。
而後她便反應過來,以為衛老太太是在分析這個人值不值得結盟,便微笑道:“是個聰明的好人。”
衛老太太便也跟著笑了。
聰明的好人?
她想還再問些什麼,觸及衛安的眼睛卻又把到了嘴巴里的疑問又吞了回去-----現在說這些是不是還是有些太早了?
這個孩子雖然聰明,可是看她卻分明沒開竅的樣子。
她不自覺的捏了捏衛安的手,順著衛安的話點了頭:“既然如此,那我便也不多問了。”她道:“反正這回的事你父王也是有參與的,若不是他的人去的及時,趙期也不能趁機脫身。”
她想了想,告訴衛安:“打蛇要打七寸,若是沒捏住要害,當心被反咬一口。”
這是讓衛安下手要果斷,絕不能拖泥帶水。
衛安自己也是這個意思,她嗯了一聲答應了,讓衛老太太和二夫人三夫人解釋解釋這幾天府中的戒嚴,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先回房換了一套出門的衣裳。
她衣服剛換好,玉清就踩著點進來了,神色激動的告訴衛安:“姑娘,林躍剛剛來說,雪松來過了,通知您在鳳凰臺見。”
衛安點了點頭,玉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