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波清亮,神態柔軟,好似露出肚皮的小貓咪,全然的柔軟溫順,任由他為所欲為。
陸遜看著她還不知悔改,居然還來勾引他,直是一股火從心裡竄出來,更加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怕痛?那就離我遠點!”
他打定主意不會再對這個女人有所憐惜和心軟,但是看到她痛得睫毛輕顫,鼻頭輕聳,淚光漣漣的模樣,心裡突然像被什麼蟄了一下。
厭惡地鬆開手,他坐回去,兩手握住方向盤,不看她,只冷冷地道:“下車!給你三天時間,把東西收拾好,搬走!”
她根本威脅不到阿笙,他不必再受她威脅。
“唉。”羅衣嘆了口氣,“無端端被人吼、被人誤會、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破壞名譽,現在還被人捏了下巴,卻連個賠償都討不到。這麼沒用,我不要活了。”
說著,她就去推車門。
“你等一下!”陸遜心裡咯噔一下,抓住她的手腕,“你什麼意思?尋死覓活?顧琳娜,別搞這一套,我不會受你威脅!”
不會受她威脅?那他拉住她幹什麼?
勾了勾唇角,羅衣坐回來,挑眉看著他道:“你都不在意我,管我死活?我死了你不是很開心嗎?再也沒有人對你的阿笙有威脅了,也沒有人欺負你的姐妹們,更沒有人天天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你不應該很高興嗎?”
“啊!你可能會有點不高興,因為我是為你才死的!”她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我一個千金小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吃了這麼大的虧,卻討不回公道,我除了去死還能怎麼樣呢?”
“你胡攪蠻纏!”陸遜的眉頭皺得緊緊的,臉上的表情像是恨不得掐死她,“你到底想怎麼樣?”
這個女人簡直是個瘋子!
他如果不按她的意思來,搞不好她真的尋死覓活!她又不會安安靜靜的死,只會鬧得人盡皆知。叫他怎麼收場?
“我說過了,我要住在你家,想住到什麼時候就住到什麼時候,你不能攆我。”羅衣道。
陸遜冷冷地道:“給你住。”
大不了他再買套房子就是了。
才想著,就聽她又道:“我住一天,你就要住一天。”
“你什麼意思?”他轉過頭,冷冷地看著她道。
羅衣笑了笑,慢騰騰的偎過去:“還不明白嗎?陸三公子,我想追你呀!”
“離我遠點!”他皺著眉頭,推開她,眼裡帶了譏嘲:“你以為我還會信?”
這個女人的嘴裡,沒有一句實話,他信她才怪了。
眼裡爬上冷酷,他看著她道:“你不要得寸進尺。房子給你住,你想住到什麼時候,都隨你的便,不要再打擾我!”
“你為什麼不相信呢?”羅衣一臉笑意盈盈,被他推開,她也不惱,又慢悠悠地靠近過去,“你覺得你比傅北城差嗎?你家境不如他嗎?你人品不如他嗎?你長得沒他帥嗎?”
陸遜最厭惡的就是被人拿來跟傅北城比較!
他自認沒有哪裡比不上傅北城!可是阿笙選擇了傅北城,那麼愛傅北城!
他臉上陰沉,嘴唇抿得緊緊的,下巴卻微微抬了起來,眼底帶著不屑解釋的傲氣。
羅衣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颳了刮他的下頜:“瞧,你這麼好,我為什麼不能喜歡你、追求你?”
陸遜皺著眉頭,開啟她伸過來的手:“下車!”
“那你是同意了?”羅衣臉上的笑容增大,“好的,男朋友,我先下車了,你少喝一點哦,對身體不好噠!”
說完,她對他飛吻一記,就推開車門,下了車。
陸遜看著她往小區裡走。
她身形纖細,腰肢柔軟,兩條筆直的長腿踩著細高跟,走得優雅萬分。
這個女人!
他忍不住捶了下方向盤,又抵住了額頭。
腦子裡亂哄哄的。喝酒的興致也沒有了。想了想,他把車開了進去。
羅衣聽到身後傳來車子的動靜,勾了勾唇,沒有回頭。
等她拿出鑰匙,開門時,就察覺到身邊多了一道身影。扭頭一看,是陸遜。
他繃著臉,站在離她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看也不看她。
羅衣輕輕笑起來,就見他臉上黑了一個度,頓時笑得更歡快了。
這一回,換來他警告的眼神。
羅衣不笑了,聳了聳肩,推開門走進去。
這一茬就算揭過。
兩人的生活恢復了正常。
她還是住在他家裡,他還是日常上班,並且越來越忙碌起來,加班的時候也越來越多。
倒不是煩了她,故意躲著她,而是他漸漸熟悉融入了新的工作,分給他的事情也越來越多。
羅衣也找到了工作。她外形好,聲音甜,又有老師的推薦,面試很順利就通過了,應聘上一份電臺播音主持的工作。
說起來,她應聘上的這個崗位,因為主持的頻道一直不溫不火,或者說有點冷清,已經走了好幾任。後來,這個崗位就變成了新人跳板,只要積累到經驗,都會跳槽走掉。
所以,給羅衣開的工資並不高,也就夠她買兩身衣服。
但她也沒有覺得不滿。錢多錢少,她不是特別在意。再怎麼樣,她家裡也是有礦的。
這段時間,君玲給她打過不少電話,讓她回去跟顧朗服軟道歉,說顧朗已經心軟了,只是拉不下面子來,她做女兒的,總得給親爹一個臺階下。
羅衣已經答應了,週末回家道歉。
他們畢竟只有她一個女兒,將來要靠她贍養,只要不太過得罪她,她不會不管他們。至於上次的事,基本上是她挑起來的,因此心裡也沒記恨。
週末一到,羅衣就回了顧家,哄兩位長輩。只不過,她不肯搬回來,說要在外面體驗生活。顧朗和君玲沒有太約束她,大概也是怕了她,不想再因為這點小事就家庭不睦。
羅衣和陸遜各忙各的,交集少了許多。
陸遜對此沒有異議,甚至覺得這樣很好,除了同事問他“你女朋友好久沒給你送飯了”的時候。
每次聽到,心裡總有些說不出的彆扭和不快。他說不出為什麼,只是免不了又想起她。想著兩人最近少的可憐的交集,甚至一天到晚說不到十句話,根本沒有一點兒她要追求他的意思。
她不打擾他不是更好嗎?皺了皺眉,陸遜把雜念拋去,投入到工作中。
直到外面傳來歡呼聲:“美女,你又給陸醫生送飯啊?”
“你好久不來了啊?”
羅衣笑著道:“最近有點忙。”
“你好像一直很忙啊?”大家就問她,“美女做什麼工作的?”
羅衣答道:“在電臺做播音主持。”
大家就很熱情的問她是哪個電臺,紛紛表示要去聽。
羅衣微笑著跟他們說話,直到眼前一暗,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