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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劍出鞘。

“真當本王不敢殺你?”

謝歸搖頭,“不是不敢,是不願與謝家為敵。殿下,我說的可對?”

“……然而只有本王容得下你。”鳳璋似乎噎了一下,不知為何,在謝歸面前,他的威嚴總是不管用,這小子簡直比三朝元老還難纏,“士為知己者死。”

謝歸面無表情地收拾棋盤,“女為悅己者容。”

居然拿女子自比,還這般平靜自如,簡直無恥到了鳳璋從未見過的境界。

鳳璋臉上快掛不住,“你……”

正如謝歸所言,他的確不會動謝歸。死一個庶子沒什麼,但謝歸這個庶子,對謝家太特殊了,他不能輕舉妄動。

鳳璋覺得,他要把攢了十九年的血都吐出來。收攏父皇給他的勢力也好,與兄弟們鬥智鬥勇也好,他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這般無力過。

他表情變了許久,終是冷然且恨恨地道:“好小子,本王且留著你的命。日後若是再讓本王見到你,本王一定不會放過你!”

他出去時帶著一陣風,很快就不見人了。他一離開,周圍似乎都安靜下來,連樹梢也重新有微風拂過。

謝歸往窗外望了一眼。不遠處,群山蒼翠,雲霧飄拂,日光絢然,遍灑萬里山河。

“不見,也好。”謝歸喃喃,“天下之大,又何必再見。”

第11章 謝家長子

晨曦初露時,謝歸一如往常地睜開眼,直至指腹觸碰了柔軟光滑的被面,他才一怔,緩緩坐起身來。

這是回到京城的第五天。

慶德二十二年,常年病弱、居住在別莊的謝家庶長子情況好轉,遷回京城謝府。

這個訊息沒有掀起多大風浪,只是常年看不慣謝家的人興奮了一把。

然而這個庶長子回府後,簡直可以算是悄無聲息。新鮮勁過去,便無人再記得他。

南山書院畢竟清苦,他心裡又梗著一口氣,在外漂泊多年,很有些不習慣謝府的雍容華貴。

舉目見處皆是畫棟雕樑。歲月斑駁,幾經風浪而不倒,才有了世代簪纓的謝家。

風雅在外敲門,謝歸隨口喚了句“進來”,自己先起身穿衣。風雅也習慣了,算準了是他醒來的時間,東西都準備齊全,往房裡放了就走。

這場面放在別人房裡,肯定要落下被主母苛待的口實。沒有貼身小廝、通房丫鬟,連書童也不上心。

殊不知謝歸向來不喜歡別人插手自己的事,如今的主母也不願自找沒趣,都當對方不存在。府裡上下都精明,沒人多嘴,以免自討苦吃。

當年離開京城時,謝歸只有八歲,如今回來,已長成了清瘦俊秀的少年郎。

別人在他這個年紀,大都娶妻生子,開門立戶了。他前世就意不在此,這一世孑然一身,牢牢揣著一個念頭,更對這些提不起絲毫興趣。

風雅給他收拾房間,聲音也褪去了稚嫩,變得更加低沉:“公子,你今日又要出門麼?”

謝歸唔了一聲,自顧自往外走。風雅忍不住抱怨道:“公子快去撿些灰土抹一抹,別忘前天你出門惹了一身禍回來。”

謝歸聞言,詫異停步,“怎麼說?”

他茫然而不自知,風雅恨恨地鋪平被褥,“前天公子前腳剛進門,後邊跟了一堆姑娘,眼神跟糖似的,黏在你身上就扯不動了。要不是門房長得兇,說不定要跟進來……”

謝歸清咳兩聲:“那我今日多多注意。”

他慢慢走遠,風雅以為他聽進去了,回頭卻看見他特意換了件柳綠色的外衣,頓時氣得要倒仰過去。

韓先生在學業上近乎嚴苛,但日常起居上從不虧待兩個徒弟。四年下來,衛初和謝歸兩人就像雨後春筍,拼著命地長個子。

此時的謝歸往京城一站,俊秀又出挑,十分引人注目。

更讓風雅頭痛的是他那雙眼睛。

像冬日暖陽下澄淨的湖水,泛著輕微的碧色。乍看去有些顯眼,可配著謝歸的容貌,是越看越順眼。

謝歸生來就白,五官底子也好,這兩年又漸漸長開了,在書院時就讓韓先生直嘆,說他將來肯定是禍害。

風雅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理智:“……公子,別這麼穿……”

穿得和竹子成了精似的,放出府去,就像肉扔進狼堆,不得讓京城姑娘們分著吃了。

謝歸笑著拿出一張蟬翼似的面具,熟練地往自己臉上貼去,很快就扮出一個病懨懨的少年郎。

風雅終於鬆了一口氣,等謝歸走遠了,他才猛然醒悟,懊惱地拍著腦門:“公子你……又拿我玩笑……”

——

京城人群熙攘,前兩日一場倒春寒,家家戶戶都閉門不出,今日放了晴,街上分外熱鬧。

謝歸乍不適應京城物候,還碰上倒春寒,剛回來就病了兩天,前天才有力氣出門走走。

今天出門,也不似前天閒逛,先買了兩塊豆糕,才找到前天剛敲定的一家茶肆,點了一壺茶,坐在靠窗的位置,慢慢地等。

這一等卻等到將近天黑。

謝歸出手大方,舉止進退有度,茶肆夥計雖不認識他,卻不敢怠慢。眼見客人換了一撥又一撥,這位公子還是坐著不動,忍不住上去勸道:“這位公子,容小的勸一句,時候差不多了,再晚一些,您回府路上不方便。”

本朝雖然不似前朝開宵禁,夜晚巡防的禁衛卻一點都不少,路上碰到了行人,免不得要質詢幾分。他現在的身份,實在不適合被人盤查。

他微微皺眉,似是有什麼想不明白。茶肆夥計看岔了眼,勸他:“公子,您要是想等哪位姑娘,還是明天來等吧。這麼晚了,人家姑娘家裡也不會放出門。”

謝歸聽罷,不免有些好笑,然而夥計是好心,便打賞了他一些碎錢,樂得夥計眉開眼笑。

他剛剛起身,夥計便忙著收拾茶桌。他忽然回頭問道:“我且問你,前兩日是否有位貴客來過這裡?”

夥計一愣,覺得碎錢有些燙手。

謝歸好言解釋:“他落了東西,正到處找,卻找不到,便託我今日來這裡等他,一起出去尋尋看。估計是被府裡絆住了,走不開。”

夥計神色慎重起來,連帶聲音也小了:“這位公子,茶肆人來人往的,就算真落了東西,也可能被人撿走了。我們做夥計的,也沒膽拿客人的東西。”

謝歸微微點頭,“說的是。尤其那位的,哪個有膽子拿。”

他還不走,夥計有些發急:“這是實話。而且像公子說的,五殿下的東西,我們也不敢動啊。”末了又嘀咕道:“說是府裡絆住了,還不如說在‘尋芳徑’待著呢,哪裡是要緊東西啊……”

謝歸一愣,無心再為難他,緩步踱出了茶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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