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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二嬸兒跟梅引娣緊忙跟了過去，大牛二牛臨走時還衝秋姐吐舌頭做鬼臉，“吃白飯的！”

不到片刻，飯桌上走的只餘下毛氏，梅老叟，賈氏還有秋姐了，梅老叟低首吃清粥，從頭到尾全都不吭音，梅家人也習慣了他這樣緘默了，彷彿是個隱形人似的，毛氏亨了下，罵賈氏道：“你怎麼教的？呀？這樣小便伶牙俐齒不饒人，連她叔全都敢攮捶，明日是否是便要我們老兩口的命啦？”

攮捶是小河鎮的土話，大約意思是欺壓，不尊崇。

“怎麼會呢，奶。”秋姐笑著說，“等未來我掙錢了，還要孝順你跟爺嘞。”

盼望她一個賠錢貨丫頭片子孝順？毛氏險些許要笑出音兒，這妮子愈來愈噔鼻翼上臉了，方要開罵，一邊兒歷來默不作聲的梅老叟張口了，“少說幾句罷，秋姐還小。”

聲響未落，仨人全都驚異的瞧著梅老叟，在秋姐回憶中，梅老叟是個寡言不論事情的脾氣兒，除卻喊他吃飯時他會恩一下，不要時基本感受不到他的存在，然卻是乾地田中活卻是利落的好手，還會編竹筐揹筐，手巧非常。

老伴全都發話了，毛氏也是不好再說什麼，瞠了秋姐一眼，便不再吭音。

梅棠回至西偏房後，倒背手走來步去怒火兒難平，瞧著地下的板兒杌全都覺的不順眼，兇狠的幾腳踹上去，把小板兒杌踹的飛出去老遠，才覺的心裡頭氣兒好受點，彷彿踹的是那吃白飯的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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