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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方眉的反應很快,她敏感地捕捉到了人話裡的譏諷,還沒有仔細分析,一個大概的意思就已經出現在她的頭腦裡了。
他這是知道什麼了嗎?
後面這個問題方眉沒敢問出來,她不傻,這個問題一問,滿盤皆輸。
聚著認真的眸子沒能打動塗樅閆,他本能地將眼前人和柳清雅進行對比,兩者相差甚遠,誰都撼動不了柳清雅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塗樅閆勾唇,揚起的嘴角看不出情緒來,他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我這話什麼意思方小姐難道是真的不知道嗎?”
方眉一驚,卻是無話可說。她心裡跟個明鏡兒似的,塗樅閆早看出來了,塗樅閆避著她是有理由的,只有她毫無防備的還一個勁兒地在人面前晃。
她覺得自己是真的被喜悅衝昏了頭,對著一個在商場上沉浮數年的商人放下了所有的防備,滿心的歡喜終成悔恨的淚水在她眼眶集聚,礙於顏面不得不擱在原地,因而眼睛被迫熬得猩紅。
“你一開始就知道,為什麼還要答應我,為什麼還要來參加這場宴會。”
塗樅閆沉默了,他扣著方眉的手腕帶著人往外走,兩個人一前一後地穿過走廊來到二樓的天台後,方眉把手甩開了,她又把剛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只是這一次問到第二個“為什麼”的時候,她明顯地哽咽了。
“因為只有你會知道清雅的行蹤。”塗樅閆像是拿了什麼晦氣的東西一般,雙手相互拍了拍,夜風吹來臉龐微微泛涼,他倚著欄杆遙望著遠方的明星,緩緩說道。
方眉忙不迭嚥了口口水,一時間沒能控制好自己的呼吸,立即咳嗽了一下。
待到她呼吸穩定了,她才開口,“柳清雅?她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我怎麼會知道她在哪裡。你要是想要知道,你自己去問她啊!”
“我要是能夠問的到她,我還需要把你約出來?”此刻的塗樅閆和電話裡那個溫柔之至的人判若兩人,方眉
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工具人,在這一次宴會中扮演的只是一個傳遞員的角色。
哽住的不止方眉,塗樅閆也在這安靜的氛圍中嗅到了一些尷尬的意味,他摸了摸鼻尖覺著自己這話說得是過了點,不過話糙理不糙。
“那你為什麼懷疑我?”
“因為時間。”塗樅閆冷靜地給出了人一個四字答案。
“什麼時間?”方眉有點驚訝。
塗樅閆舒了一口氣,尋思這所謂的方大小姐也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主,自己還摸不透自己錯在哪裡。
“照理說但凡是知道我出席這次宴會的人都知道我會和清雅一起出席,但是唯獨你是直接把清雅排除在外的,而且就在清雅離開的這個時間點,你給我打電話說要做我的女伴。你說真有這麼巧嗎?”
“但是你完不能排除這就是一個巧合不是嗎?”方眉蹙眉反駁道,她雖然知道自己現在再說這些已經立不住腳了,但是她本著能挽回一點是一點的原則,儘自己所能同人據理力爭著。
無理取鬧。
就在方眉說出這個毫無可信度的假設後,塗樅閆對她僅剩的哪點好感蕩然無存,他不喜歡這樣拖泥帶水的問答,兩個人你來我往地打太極方式不是他的行事作風。
既然對方不需要顏面,他也不會為她有所保留。
於是話題陡然一轉,硬是被塗樅閆拉回正軌上,“那清雅最後一個通話的人是你也是巧合嗎?既然不熟,你們需要打一通長達十七分鐘的電話交流感情嗎?”
塗樅閆頓了頓,接著說道:“我知道方小姐聰明,但是我不是好糊弄的人。你當然可以繼續嘴硬和我對峙,但是我想你清楚和我對峙的下場是什麼。”
這話出來的時候,方眉忍不住抖了一下,她不明白這突然來的戰慄是被風吹的,還是被塗樅閆強大的氣場給鎮住的,反正不管哪一種對於她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事。
塗樅閆什麼都知道了,現在他在做的不過是把沒把馬
腳藏好的方眉拉出來當眾處刑罷了,他的一字一句猶如一把鋒利的小刀,輕薄的刀刃肆意地在她心上畫著叉,一遍又一遍地強調著自己的計劃破產。
她還想要掙扎,長著的嘴卻只剩了大口呼吸的作用,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話堵在喉嚨口說不出來的感覺,要比眼淚藏在眼眶裡不能流出來的感覺更加難受。
塗樅閆知道自己的施壓產生了效果,他趁熱打鐵,想要趁著方眉沒有防備的時刻讓人把柳清雅的行蹤說出來。
“說吧,她在哪裡?”
兜兜轉轉,問題還是繞了回來,擺在了方眉的面前,並且這一次她再沒有可以脫逃的理由。
她喘著氣最終竟然笑了出來,從小聲的笑,到大聲狂笑,最後淚水佈滿了這張笑臉。
妝已經花了,可她毫不在乎,她喃喃道:“有什麼必要呢?”
“什麼?”塗樅閆聽到了她的話,不過沒能猜到人話裡的意思,他冷峻的眼神中少有了多了一份茫然。
“你即使知道她在哪裡,又有什麼用呢?她愛你嗎?她會愛你嗎?”方眉彎下了腰,她的小腿有些麻了,她不得不一手撐著旁邊的桌子方能穩住自己的身形,不讓自己倒下去。
這回輪到塗樅閆問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看來我喜歡上了一個傻子,一個喜歡不愛自己的人的傻子。”方眉的眼神失焦,她的身體搖搖晃晃,連帶著眼前的塗樅閆硬是被她晃出了好幾個重影,她指著其中一個痴笑起來。
塗樅閆仍是茫然,不過這一次還帶著些許的憤怒,他不相信方眉所說的,柳清雅怎麼可能會不愛自己,這沒道理。
他緊緊抓住方眉的手腕想要人給自己一個解釋。
只見方眉怔怔地望著自己被抓住的手,繼而回過頭看著塗樅閆,一字一頓地說道:“柳清雅根本不愛你,她要的只有寶貝的撫養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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