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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昕書白了他一眼,說:“你可別這麼說,我怕不軌之人聽到了拿去做文章!”
“宋掌櫃也太小心了,現在店裡都是你的人,誰會拿這個做文章,宋掌櫃就這麼信不過你店裡的人麼?”
鄭天一還是像以前那樣,在言語上不肯退讓分毫,把手中的東西放在桌子上,說:“快到新年了,我帶點東西來探望一下伯父伯母,宋掌櫃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麼?”
宋昕書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的地方,走到他身邊說:“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啊?”
鄭天一的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眼睛盯著牆上的選單說:“好久沒有吃到蘇北茶莊的雪花酥了,還怪想的呢,先給我上一碟,我怕以後都吃不到了。”
宋昕書叫夥計去端一盤雪花酥來,然後走到鄭天一的對面坐下說:“雪花酥也吃了,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鄭天一咬了一口雪花酥說:“這雪花酥和以前一樣好吃呢,宋掌櫃,別那麼心急嘛,我這次來是和你道別的。”
宋昕書疑惑的說:“為何說這樣的話,你以後要去哪兒啊,你的店面也不管了麼?”
鄭天一笑著搖搖頭說:“已經盤出去了,去哪裡不是浪蕩一生呢,以後就是隨處漂泊了,一會兒走的時候,宋掌櫃可得給我打包點雪花酥,別讓我日思夜想。”
宋昕書正想問點什麼的時候,門口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昕書,我回來了。”
宋昕書聽到這熟悉的呻吟,頓時心裡一沉,抬頭便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容,蘇青好端端站在門口,手裡拎著自己的行李,看著宋昕書微笑著。
宋昕書立即站起來,小跑過去撲進了蘇青的懷裡,使勁的在他懷裡蹭了蹭。
蘇青用自己的胳膊攬住她,之後目光便落在了坐在桌邊的鄭天一身上,只見他並不朝這邊看,而是自顧自的吃著糕點。
宋昕書挽著他的胳膊,有些責備的對他說:“這麼長時間了也不來個信,我還以為你過年都不回來了呢!”
蘇青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說:“怎麼會呢,我答應了你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的。”
宋昕書感受著自己掌心熟悉的溫度,瞬間感覺自己的心裡被裝的滿滿當當的。
宋昕書拉著蘇青坐在椅子上,給他倒了一杯茶說:“一路上肯定渴了吧,喝點水吧。”
說著她指了一下鄭天一說:“這你也已經見過了,不過他現在已經不是掌櫃了,這次是專程來同我告別的。”
蘇青盯著鄭天一的眼睛說:“怎麼不做掌櫃了,好好的生意說不做就不做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鄭天一吃完了盤子裡最後一塊雪花酥,拍了拍手說:“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就是聽說蜀中風景甚好,現在出發,一路上游玩過去,到了那裡正好是百花盛開的季節。”
蘇青抿了一口茶水說:“看來你也是一個有風雅情趣的人。”
鄭天一笑笑說:“不敢當,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還得回去收拾行李呢。”
他說完正準備站起來要走,就聽到蘇青說:“這桌上的東西可都是鄭公子拿過來的?”
宋昕書見他倆一說話總是劍拔弩張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緊張,就出聲打圓場說:“這是鄭公子拿來拜訪我爹孃的。”
蘇青簡單翻看了一下說:“這些東西好像來自京城,鄭公子是剛從京城裡回來麼?”
桌上放著幾盒蜜餞和幾匹畫布,一開始宋昕書還沒有留意,但是蘇青這麼一說,她也發現這些東西並不像金陵城裡的東西。
鄭天一也緊緊盯著蘇青的眼睛說:“有什麼問題麼?”
蘇青彎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容說:“沒什麼,多謝費心了。”
鄭天一也微笑著說:“那我就先走了,有緣再見。”
他說完之後,衝著宋昕書擺擺手,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宋昕書見蘇青一直盯著鄭天一離開的背影,就攔在他面前說:“夫君,你回來之後都不好好看看我,就只是盯著別人瞧,要是對方是個大美女也就算了,可偏偏是個男人!”
蘇青聽她這麼說,一下子笑了出來,攬著她在椅子上坐下說:“我是看那人有些不對勁,總覺得他有問題。”
宋昕書喝了一口茶水說:“你和他一見面就很尷尬,這種氣場是天生的,以後也會互相看對方不順眼的,而且他說要走,那就是真的要走了,說不定以後都見不著了。”
蘇青摸摸宋昕書的腦袋說:“娘子說的是,我先去房間放行李,一會兒再去向爹孃請安。”
見到宋昕書點頭之後,蘇青便拎著自己的行李上了樓,關上房門之後,走到視窗吹了一聲哨子,一隻信鴿就飛了過來,落在了蘇青的手臂上。
蘇青拿出紙筆,在紙上寫了些東西,然後綁在信鴿的腿上,然後一揚手,信鴿一瞬間便飛的無影無蹤了。
信鴿剛剛飛走,身後的門就被人推開了,蘇青猛地轉身,發現進來的人是宋昕書,他走過去擁抱住她說:“我正準備下去呢,你就上來了。”
宋昕書拉著他的手坐在床邊說:“夫君,我要同你講一件事情。”
蘇青有些疑惑的說:“是什麼事情啊?”
宋昕書拉著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眼睛裡滿含笑意的看著他,蘇青的眼神從迷茫到不可思議,握著宋昕書的手也用了些力氣。
“娘子,莫不是……”
宋昕書滿眼笑容的點點頭,蘇青還是滿臉的不敢相信,她見他這個樣子,捏捏他的臉說:“還沒有反應過來嘛?”
她覺得蘇青這個不知所措的樣子簡直太可愛了,見他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說:“真的麼?已經多長時間了?”
宋昕書算了一下日子說:“滿打滿算有兩個月了,等到明年秋天的時候,我們的孩子就會出生了!”
蘇青到現在還感覺自己的腦袋裡懵懵的,他才走了兩個月,家裡就發生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好像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就要成為父親了……
這是他和娘子的第一個孩子……
蘇青的腦袋不時的閃過這些念頭,拉著宋昕書的手說:“我一定會保護你們母子平安,以後我就帶著你們母子去郊外的山裡打獵!”
宋昕書笑著說:“他現在手和腳還沒有長出來呢,你就要帶著他去打獵,要是個女兒的話,被你教的這麼調皮,要是嫁不出去怎麼辦?”
蘇青把手放在宋昕書的小腹上,說:“要是嫁不出去的話,咱們就養她一輩子,讓她一直呆在咱們身邊,還怕養不起麼?”
宋昕書幸福的靠在蘇青的懷裡,他沒回來的時候,她心裡整日揣著這個“秘密”,想著自己該怎樣告訴他,他會有怎樣的反應。
現在他回來了,自己的心裡也滿滿當當的全是安心,就好像停泊在一個安全溫暖的港灣,什麼都不用擔心。
兩人坐著說了一會兒話之後,蘇青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從包袱裡拿出了一個小包裹,開啟之後,裡頭是幾塊上好的玉。
但是這些玉都是沒有經果雕琢的,宋昕書拿起了一塊,這玉觸手升溫,質地通透,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宋昕書最喜歡其中一塊白玉,愛不釋手,說:“你是從哪裡得來的這麼些玉啊?”
蘇青說:“是鄭將軍賞給我的,那包裡還有我攢下來的軍餉,到時候你都拿了去放好。這次回來的匆忙,沒有帶什麼東西回來,改日去街上,請能工巧匠做了首飾,送給娘。”
提到林貴芬,宋昕書才想起來蘇青回來這麼一會兒了,還沒有下樓給爹孃請安,就和他一起下樓,去了後院林貴芬的房間。
林貴芬見到兩人走了進來,一時間愣住了,然後露出了笑容說:“你這孩子,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什麼時候回來的?”
蘇青也笑著說:“我是剛回來的,剛才去房中放了行李。”
他見宋糧民在炕上躺著,便問:“爹怎麼在炕上躺著,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麼?”
宋糧民剛想說話,宋昕書便接過話頭說:“爹前段時間扭傷了腰,現在可得養著呢。”
宋糧民不好意思的說:“本來都已經好了,但是他們非得讓我躺著。”
宋昕書端了一杯水遞給爹爹說:“爹,人家郎中說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就好生養著
吧!”
蘇青也走過去說:“我們在軍中也多有拉上扭傷,都是我們自己互相按摩治療的,不如我給爹摁一下吧。”
軍中的軍醫一般只有一兩位,時間久了,將士們也看會了按摩的手法,蘇青挽起了袖子,幫宋糧民按摩。
摁了好一會兒,宋糧民覺得渾身都鬆快了,連連誇讚著蘇青。
到了晚上的時候,宋昕書便給夥計們把這個月的工錢都結了,接下來就是準備過年的東西了,今年可謂是喜事連連,宋昕書的心情都像是要飛起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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