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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chuáng)板前後移動,露出了一個漆黑的地道。
林雲染從袖子裡掏出了五顆夜明珠。
那是她之前特意買的,為的就是在黑暗中照明。
還得多謝神醫未央,不然她都想不到。
藉著夜明珠的光亮,林雲染順著階梯小心翼翼地下去,發現下頭並不是密室,而是一個暗道。
暗道很長,林雲染一路走過去,花了起碼一盞茶的時間。
終於,看到了光亮。
她趕緊將夜明珠收起來,湊了過去,發現她所在的地方,是個牢房。
被關在牢房裡的只有落塵一人,渾(身shēn)都是血。
而阿阮則跌坐在牢房外,不停地喊著他的名字,似乎是怕他會就這樣睡過去。
她的聲音悽婉哀怨,可裡頭的人卻像是聽不到一樣,一雙眼睛緊閉著。
“不要丟下我,我求求你,不要丟下我!”阿阮拼命地想要抓住他,可她的手卻被卡在了欄杆裡,無法再往前一步。
她再次跌坐在地上,臉上都是淚水,“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自然是因為,你是她的心腹,是她用得最為順手的一顆棋子,所以她當然,不想殺了你,卻也不會對你留(情qíng)。”林雲染一面說著,一面走到了她面前。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阿阮看著她,下意識地擋在了牢房前面,“你要殺的人是我,別動他!”
“你說你手上有證據,可以證明柔妃做了那些十惡不赦之事,是真的嗎?”林雲染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麼?”阿阮一臉警惕。
“不想讓我殺了他,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林雲染可不想和她解釋那麼多。
如今有這麼好的一個籌碼可以利用,自然是要先利用起來了。
“如果沒有,我不會活到現在。”阿阮的雙手緊緊捏著,目光卻在閃爍。
“萬一你只是想嚇唬柔妃,讓她不敢對你動手呢?畢竟柔妃到現在都還沒有能從你口中問出來。而落塵,卻已經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氣了。”林雲染還以為柔妃會用什麼方法問出答案。
原來是用折磨落塵的法子。
這可比折磨阿阮要有用多了。
“你懂什麼?要是我說了,我們兩個都會立刻死在柔妃手上,所以我才不能說。”阿阮驀地怔了一下,瞪大眼睛看向林雲染,“你怎麼會知道,他叫落塵?”
“自然是因為,他是我的人。”林雲染沒有猶豫,直接說了出來。
阿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落塵,竟然是林雲染的人?
那這是不是說明,她從一開始,就上了當?
“你……你說清楚!”阿阮的(情qíng)緒驀地激動起來,“他怎麼會、怎麼可能是你的人?明明……明明我是在山裡遇見他的。他不過
是個普通的獵人罷了。”
“還不是因為,你嘴太硬,我從你這裡問不出什麼東西來?所以才想了這個法子。就連那天遭受襲擊,都是假的。我故意讓你以為你順利逃脫,又讓落塵等在路上,為的,就是來這麼一出……英雄救美。”
阿阮仍舊不敢相信,但回想起那天發生的一切,的確太過蹊蹺。
大半夜的,為何會有一個人在樹林裡?
她當時腦袋混沌,沒想那麼多,之後也從來沒有懷疑過那天的事。
因為她對落塵分外信任,在她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為他所救,她還有什麼理由懷疑他?
如今想來,林雲染利用的,恰恰就是這一點吧?
“原來我竟然被騙了這麼久。”阿阮痴痴地笑了起來,“我還想著,待我有朝一(日rì)離開柔妃,可以和他一起去打獵,過著再普通不過的(日rì)子,卻能擁有我從來都沒有過的平靜和幸福。”
她的那些憧憬,就這麼硬生生地被打斷了。
“你很清楚,柔妃並不會放過你。不然你不會那麼小心,留下可以和她談判的證據。”林雲染毫不猶豫地戳破了她。
阿阮苦笑,“是啊,我早就知道她不會放過我,所以我才會這麼處心積慮。要是沒有他,我還有離開的可能。可因為他,我被困在這裡,也會死在這裡。”
“你是不是很恨我,非得在這個時候將真相說給你聽?”林雲染能看出她的不甘心。
如果她是為了一個(愛ài)自己的人而死,她會心甘(情qíng)願。
可讓她為了一個根本就不將她放在心上的人而死,她死不瞑目。
“他……從來都沒有(愛ài)過我,對不對?”阿阮的聲音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原來她也會怕。
原來她也會痛。
她還以為,這麼多年在刀尖上((舔tiǎn)tiǎn)血的(日rì)子,已經讓她堅硬得不會再受到傷害了。
“你想知道,我讓他告訴你。”林雲染走過去,用簪子將牢門開啟,為落塵檢查了一下(身shēn)上的傷。
看著血(肉ròu)模糊,但並不是很重。
柔妃還是知道分寸的,要是落塵死了,阿阮必然會玉石俱焚,到時候她想要的東西,就徹底拿不到了。
簡單地處理了一下落塵的傷口,又給他餵過藥,人總算是醒了過來。
“林姑娘?”看到她,落塵頗為驚訝,“你怎麼會……”
“你們入宮之後就沒了訊息,我特意過來找你。”林雲染回答。
“讓(殿diàn)下和林姑娘擔心了。是我無能。”落塵坐起來,運氣療傷,不一會兒臉色就恢復了不少。
他站起來,正要往外走,忽然看到了站在門邊的阿阮。
“林姑娘為何還留著她?”落塵皺眉。
他還以為林雲染到這裡來,會先殺了阿阮再救他。
畢竟這
一切已經和他們當初預想的不同了。
本以為他成為柔妃鉗制阿阮的籌碼,會讓阿阮對柔妃下狠手。
但阿阮卻始終沒有那麼做。
反倒是他不得不承受這一(身shēn)的傷痕。
若不是他會武功,有內力撐著,早就死了。
“你說什麼?”阿阮難以置信地看著落塵,“你想讓我死?”
“我還以為你會殺了柔妃,為我們解決這個大麻煩。可到頭來卻是我受了這一(身shēn)傷,還沒得到半點好處。”終於不用再裝的(情qíng)深意切,落塵只覺得渾(身shēn)舒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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