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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如此奇特,手指輕輕地摳著木桌,緊蹙眉頭,沉吟片刻後,問到可有解藥。掌櫃的手撫著長長的鬍鬚,只不停的頷首,一時間並未開口。
墨錦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拱手道:“事出緊急,還請相告!”
眼角掃了一眼,微微的搖頭,掌櫃的依舊沉吟不語。
墨錦早有準備,索性便從懷中將整袋銀子取出來,送至她的面前,掌櫃的用手掂了掂,終於眉目舒展,含笑道:“姑娘果真不是尋常人!好!”
將銀子納入袖中,自己招呼著墨錦往裡走去。
裡間大有乾坤,是一座小院子,他推開其中的一扇門,一股濃郁的藥味,混雜著潮溼的味道撲面而來。
掌櫃的當即掂起腳尖,目光一一地掃過,手中很快多了一個淡綠色的瓷瓶。“嗯,就是它了。”他驚喜地叫道。
當即轉身交到墨錦的手中。
打開了瓶蓋,一股難聞的味道直直地撲入鼻。
她當即掩住鼻子,詫異地問道:“真的是解藥?”
“當然!良藥苦口,解藥也好不到哪兒去,可卻是保命的良方。”
裡面昏沉陰暗,氣味難聞,墨錦才呆片刻便難以堅持,來到門口,從瓶子裡倒出幾顆藥丸,準備就著外面的亮光看清楚是真是假。
藥丸有如泥丸般大小,棕黑色的。她屏住呼吸,看著掌心裡面咕嚕咕嚕滾來滾去的幾個丸子,舉起手來。
突然掌櫃的緊張地衝了上前,立刻將她的五指捲起來,將藥丸蓋好,迅速地將門關上,嚴肅道:“解藥不可見光,否則當時失效。”
不提防之下,墨錦愣了愣,不曾想到竟會如此。
掌櫃的神神叨叨的,又貪財,就幾顆藥丸而已,他卻收了上百兩,面上閃過一團疑雲,心中暗暗地忖度著。
掌櫃的轉身後氣息稍平,才語重心長,“它是天下奇毒,解藥更是不同尋常,極難配得,你瞧瞧。”
他一轉身,面向著裡間,窄窄的空間無數的瓶瓶罐罐,此處並無窗戶,僅有一扇門常年關閉著。
“藥要見了光,就像是十八的青春少艾,往後每時每刻都大不如前,人有保鮮期,花更有,何況是藥呢,好了!”
死死地盯著墨錦,命她將藥揣入口袋裡,小心翼翼的模樣,唯恐她摔壞自己心愛的藥罐,急急的催促她離開。
墨錦拱手作別,和小糰子一起準備離去時,掌櫃的猶自在後面大聲喊道:“千萬記住了,藥只能夠在夜間服用,否則見光便死。”
小糰子睜大清亮的眼睛,瞅著掌櫃的喊得面紅耳赤,許久後才將頭縮了回來。
臉上抑制不住的喜色,撫掌道:“等回去後,他們就不會再冤枉是我用毒,也不會怪罪在師父您的頭上。”
墨錦轉首望著他一字一句道:“清者自清,無需在意他人的看法!”
小糰子似懂非懂地點頭,端直身子坐在一旁,道路顛簸,他卻一動也不動,只是隨著車子微微地搖晃。
皇宮人人自危,上空不時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皇上在看書之餘口渴了,命人斟茶來。
不等茶水送上前來,路上有太監拿著銀針試探著,他不覺合上書,眼睛微眯著,唇角緊緊的抿起。
皇上似有疑慮,貼身的太監趕忙快步來至皇上的面前,“皇上恕罪,是太后娘娘吩咐,凡是入口之物,需得仔細檢查,以防萬一。”
那是因為之前中毒,他們緊張太過,以致杯弓蛇影。
元烈一把接了過來,細細地呷了一口,擺手道:“事情已經過去了,不必如此神經兮兮,一切都照舊!”
貼身太監神色惶恐,驚慌地跪下道:“可是太后早有吩咐,奴才們不敢怠慢!”母后總是擔憂太過,也不為難他,抬手令他起身。
久坐腰痠背痛,便帶著下人外四處走動。
突然不遠處有不和諧的聲音傳來,夾雜著打罵的聲響,他臉色鐵青,太監忙地讓人將管事的訓斥人的女官請來詢問是何事。
瞧見皇上,女官慌忙地跪下,回稟道:“們啟稟皇上,兩人膽大妄為,竟敢偷偷的溜出宮去。奴婢在此訓誡,不曾想驚動皇上!”
說罷深深地俯倒在地。
自從當上皇上,元烈在後宮整改,對宮女及太監們一律優待,近年來從未聽說私逃之事,不免語氣嚴肅,不悅道:“難怪,人人說起貪得無厭,到底有何不滿,你們竟想要逃走?”
倒想聽聽她們是何緣故。
兩人被帶到皇上的之前,渾身如篩糠般抖個不住,深深地垂頭不敢再抬起,只是不住地請皇上饒命。
“抬起頭來!”兩人戰戰兢兢,哭得梨花帶雨,眼睛紅腫。
元烈深感頭疼,貼身的太監心下不安,頓時上前低聲喝道:“放肆,在皇上面前哭哭啼啼,不成體統,有話向皇上明言,不得隱瞞!”
“回皇上的話,奴婢只是擔心……”
話音戛然而止,不安地望向身邊的女官,身子微微地閃過了一旁,好似怯怕。抬手讓女官離開,元烈才再次問起到底有何事。
“皇上,近來宮中風聲鶴唳,姐妹們人人不自在,有幾人被帶去獄內,生死不明。
聽人說如今節氣不對,恐有宮中恐有大禍,我們並非貪生怕死,而是家中還有牽掛,有放心不下的親人,才想著暫時先離開,望皇上恕罪呀!”
竟有大事發生,元烈一無所知,不滿地看向貼身太監。他被盯得心中惶恐不安,連忙跪下,只覺頭皮發麻,顫聲道:“皇上明鑑,其實……”
“好哇!”底下的人竟個個都瞞著他,元烈的臉色越發的鐵青,氣惱地下轎輦,來回踱步。
貼身太監害怕,趕忙地跪在地上直磕頭,“皇上恕罪,這是沒頭沒尾之事,隱隱地說宮中有人中毒,可是,後宮搬弄是非的人多之又多,皇上終日勞累,太后不忍打擾,只讓我們加強戒備!”
原來如此,元烈突然面色一沉,重新坐回轎輦,前去墨錦的宮中。
他們匆匆而行,但是來到門口卻發現空空如也,就連侍衛也無,裡面的人齊刷刷的臉色變白,烏壓壓地跪在院中。
元烈心知不妙,走進內殿後果然發現並無蹤跡。
“人呢?”摔了簾子,指著地上的人問道。
“這個是留給皇上的,請過目!”
“我走了!”廖廖的三個字,讓元烈的臉色極為難看,待翻至背後時,還有幾字,“很快回來。”
鬆了口氣,可是裡面的人卻知情不報,元烈罰他們兩月月銀這才離開。
兩日後,貼身侍衛雲歌匆匆地來報,“啟稟皇上,皇宮裡確實有人下毒,她鬼鬼祟祟的來到井邊,不過不等她將毒倒入井中,已被人抓住了,是名宮女。”
“真是膽大妄為!”元烈按下面上的不快冷冷道,“人呢,現在何處?”
雲歌收回目光,支支吾吾地說道:“人在張貴妃的身邊,她是貴妃府中帶來的宮女。”臉上的不滿漸漸消失,元烈變得越發平靜。
沉吟片刻後,一抬手,“事情已經過去,別再驚動任何人,就當不曾發生過!”侍衛立刻點頭。
他前腳剛走,後腳貼身的太監慌慌張張地進來,“皇上,張貴妃來啦。”
“皇上,你要給臣妾做主啊!”張貴妃才跨入,立即尖聲喊叫起來,被人攙扶著,在皇上面前跪下,向皇上討要公道。
“愛妃快快請起!”元烈當即放下筆,徑直地走向他,將她一把扶起來,“好好的,難道有人欺負你了不成?是誰,朕肯會為你做主的。”
她抽抽噎噎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猛地吸著鼻子,道:“那人便是雲歌,仗著皇上對他的寵愛,對臣妾不敬!”
真有此事?
元烈的臉色當即一變,轉而揚聲叫道:“去將雲歌抓來!”
可是不等人離開,他突然叫住,疑惑地問她,“雲歌和你從無過節,況且你是貴妃,他是奴才,又怎會得罪於你呢?到底是何事?”
皇上剛剛不問青紅皂白便為她出頭,張貴妃歡喜異常,此刻見他問明緣由,心中暗暗地打鼓。
依舊壯著膽子說道:“他誣陷臣妾身邊的丫鬟雀兒毒害宮中的人。皇上,雀兒對臣妾忠心耿耿,他如此汙衊,用心險惡啊,皇上。”
抓著手帕哭得哀悽,不時地抬眼偷偷地打量著。
皇上先是滿臉關切,之後漸漸地漠然,直至最後唇角揚起,銜著抹意味深長的微笑,張貴妃的心中不自在,扯著元烈的袖子顫聲道:“皇上,您不相信臣妾所言嗎?嗚嗚。”
元烈一抬手,貼身的太監便將一旁的白色的藥粉捧至她的面前,“娘娘身邊雀兒在井邊被抓,這是從自她身上搜來的,太醫已經見過,吃了立即會中毒的!”
“當然啦,朕明白,此事定和你無關的,所以不想驚動,你既然已經知曉,如此惡奴留在身邊,早晚是禍害,早早地趕走,往後方可高枕無憂!”
張貴妃一時間呆住了,瞧著皇上的面色,口口聲聲地偏袒著她,頓時面上通紅,哭得更為慘烈。
“皇上如此的信任,臣妾肝腦塗地難以報答,自從來到了後宮,臣妾從不拈酸吃醋,只是日夜盼望皇上的寵愛,一時疏忽對身旁的丫鬟的管教!”
抬起的淚眼可憐兮兮的望著他,元烈安慰了數句,但見她有越哭越洶湧之勢,也不想太花時間,只是讓人將她送走,自己回去後繼續看書。
元烈心思琢磨,張貴妃當即不敢離開,一直坐在旁邊微微地哭泣著,不敢大聲啼哭,哽咽著有小貓一般。
悠悠的,輕輕的,微微的哭泣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上,元烈並未受到任何影響,反而沉溺在書中,時時地微笑著。
時間飛快,瞬間便到了用晚膳之時。
元烈才放下書,突然一聲依依呀呀的聲音響過,吃了一驚。<!--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