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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季初醒來的時候,天氣似乎比前幾次都還要好。
似乎春天真的到了,而今天恰好是春分。
寧沐沐也早就離開了,要麼忙著畢業,要麼忙著戀愛。
季初看了看宿舍,恍惚間也住了四年了,輕輕一笑,然後,拎著一個小包離開了。
……
“說好加班的人了,都九點了,季初竟然還沒來!”胡卿一大早七點就來到了工位上,忍不住看著季初的座位嘖嘖開口。
能不打卡的人真幸福。
魏子君噗嗤一聲笑出來:“她這個懶癌患者,十點能來我都佩服她。”
等十點到了,果然季初也沒有出現。
胡卿也是無奈地搖搖頭:“估計又熬夜了吧,睡得昏天黑地。”
可是,直到中午午休了,季初都沒有來,這是沒有出現的情況,她就算來得再晚,十一點左右也是會到的。
胡卿不放心了,一邊打電話,一邊嘟囔:“這貨該不會是發燒生病了吧?”
尤其是最近不好的事情也多,胡卿免不了胡思亂想。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胡卿一愣。
魏子君看出來胡卿臉色不對勁,連忙問道:“你怎麼了?”
胡卿著急了,聲音都是顫抖的:“快……快快,和……我去她學校,我擔心季初……出事了,她人沒來,電話也關機了。”
魏子君也是一驚,二話沒說,拎起桌上的鑰匙就打算和胡卿一起去季初學校。
這時,嚴君府才沉聲開口了:“她沒事。”
胡卿和魏子君的腳步一頓,胡卿立即幾步走到他面前:“你怎麼知道的?她和你說了?季初怎麼回事?她什麼原因?”
胡卿因為擔心,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嚴君府眼裡的冰冷依舊,但若是仔細看去,就能看見一絲不捨:“她回家去了。”
聽見這話,胡卿長舒一口氣:“回家了早說啊,嚇死我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是不是她有什麼急事離開的?”
嚴君府只是淡淡點點頭,然後抬起眼睛看向那個空著的位置,似乎還能看見那個懶洋洋的女孩子,掛著那漫不經心的笑容。
他知道她想離開。
卻沒想過那麼快……
甚至快到,他都沒有能好好道別,沒能說一句再見。
還記得他早上起來之後,簡訊裡躺著一條訊息。
季初:已離開,智腦系統交給你了,勿回,這個號已丟。
嚴君府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甚至覺得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
不然怎麼就這麼巧,在季初想要離開的時候,那個隨身碟恰好出現,而且裡面還是智腦系統……
忽然,嚴君府腦中有了一個可怕的設想,那個隨身碟該不會是季初的東西?他記得開會的時候,林南遲說,是季初解鎖的隨身碟。
所以,季初是把智腦系統直接交出來,然後功成身退了嗎?且不說她是如何有的智腦系統……
而是這個女人,當真是沒有一絲眷戀嗎?走得如此瀟灑乾脆,什麼都沒有留下。
這麼長時間的共事,就沒有人能讓她不捨嗎?
嚴君府拳頭不由得握緊,他還是儘快完成這裡的事情,然後去義大利找她吧。
希望那時候,她還在塔莎家裡,否則,他真的不知道該去哪找她了。
……
義大利。
對面是一望無際的湛藍大海,私人海灘那張寬大的沙灘椅上,躺著一個漂亮的女人。
白皙的雙腿又長又直,腳趾甲都泛著粉色的珠光,煞是可愛。
女人戴著誇張的墨鏡和草帽,幾乎遮蓋住了全臉。
此刻正在愜意舒適地享受春天的溫情。
另一個波浪長髮的女人出現了,手裡拎著兩個漂亮的杯子,杯子隱隱透著水汽,顯然是冰鎮的飲料。
塔莎一臉嫌棄地抬腳,踹了踹霸佔了她曬太陽位置的女人:“喂!你的橙汁。”
語氣頗為不爽。
這個女人一大早跑來她家,然後對她指手畫腳,現在直接堂而皇之地佔據了她的位置。
季初掀開了草帽,笑嘻嘻地接過橙汁,冰涼的橙汁在陽光下晶瑩剔透,色澤動人:“這裡真舒服,還有美女為我效勞。”
塔莎對於她的阿諛奉承嗤之以鼻:“你不要以為說幾句好話就行了,我告訴你,趕緊給我有多遠跑多遠。”
季初慵懶地笑了笑,喝下橙汁,冰冰涼涼的,實在是從頭舒服到腳了:“女人,你口是心非哦!”
塔莎撇撇嘴,不再多說,而是也喝了一口自己的橙汁。
過了一會,有兩個女僕過來,迅速地又搭起沙灘椅和遮陽傘,塔莎這才優雅地躺下,和季初並排,面朝大海。
“你打算在我這待多久?”塔莎看著大海,慢悠悠地問道。
“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塔莎又發出一聲嫌棄的不屑的聲音:“你有本事真的待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季初懶洋洋地開口,雙眼輕輕睜開,看向大海:“我是真的想啊,可惜啊……”
一聲嘆息。
塔莎搖晃著杯子的手一頓,也跟著輕輕一嘆:“你命該如此,我也沒必要多說什麼,琴初,我只希望你永遠和天上的月亮一樣。”
季初忍不住笑了,微微偏過頭看向和她並排躺在沙灘椅的女人:“為什麼我是月亮,不是太陽,也不是星星?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祝福我。”
月亮?
月亮……
季初心裡更願意成為的是太陽,太陽的作用可是太重要了,不然為什麼神話故事都是夸父逐日,后羿射日?
太陽是神秘而又強大的。
塔莎的聲音悠悠響起:“我希望你成為黑夜裡的王者,永遠孤寂,永遠溫柔地照拂黑暗。”
永遠孤寂,永遠溫柔地照拂黑暗……季初細細地咀嚼這句話,露出一個瞭然的笑意。
真是殘忍又溫柔的一句話。
永遠孤寂,真的是殘忍的四個字,但是,那是塔莎對她的溫柔,倘若她真的成為了玖蘭家主,那她享萬年孤寂才會是最好的結局。
感情碰不得。
深情要不得。
人在高位,身不由己。
季初想起在醫院裡和嚴君府說的那句話,她是個愛江山不愛美人的人,那何嘗不是一種自我告誡?
想到嚴君府,季初嘴角上揚,笑意漸漸擴大,說的話也帶上幾分痞氣:“對了,你心愛的男人和我表白了,你說我要不要答應呢?”
塔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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