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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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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詩意見她落了淚,便挑了挑眉,“沈小姐,我已經為你準備了一處安靜的小院子,讓你好好的養胎。”

她頓了頓,神情略有些冷淡,“你放心,只要你配合,我不會為難你。”

沈薔薇安靜的看著窗外,過眼的景緻一瞬即逝,看在眼前紛紛雜雜的,她想著這些事情,倒覺得無趣,便抹了抹眼淚,轉顧顧詩意,眸子帶著幾分清冽,“顧小姐,我能問你個問題麼?”

她眼見著對方揚了揚眉,倒像是拒絕,卻兀自的說下去,“你這樣的嫁給他,心中難道不會有疙瘩麼?”

她倒並非諷刺,只是想著這樣靠著陰謀捆綁的婚姻,結果自然明瞭了。顧詩意冷冷的撇了撇嘴角,像是極度不願意回答,但此時如果不答,倒顯得十分沒有底氣。

就說:“不管我怎樣的嫁給他,結果都是一樣的。”

她勾唇笑了笑,露出傲慢得意的樣子,“難道沈小姐不清楚?我才是那個最適合他的人。”

沈薔薇贊同的點點頭,這一刻倒似釋懷了,“不瞞你說,在我決定往北地來的時候,我和他之間,就已經走到盡頭了。我腦子裡面沒有那些舊式的思想,更不願去做個怨婦,如若緣分不能再繼續,倒是再不聯絡要灑脫些。”

她淡淡的笑了,“也許我說這些你並不相信,但我不是個好爭的人,自從知道了你們的婚訊以後,我就真的存了心與那個人再無瓜葛了。”

這些話她從前只在心中默默地想過,如今說出來倒覺得輕鬆,此刻伸手撫了撫小腹,露出一絲平和的笑來,“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就只有我和孩子兩個。”

顧詩意聽她這處這樣一番話,自然是怔了怔,才說:“沈小姐還真是一個瀟灑的人。”

沈薔薇便搖搖頭,似是嘆息一般的說:“我不是個灑脫的人,在做之前,我是個徹頭徹尾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但現在我倦了,我只想平靜的生活。”

她抬眼看向顧詩意,眸子十分的誠摯,“顧小姐,你和七少將來會有屬於你們自己的孩子,而我註定了只是一個過客,讓我走或者讓我留下,於我都是一樣的。現今我只想保護好我的孩子,讓他平安的出生,平安的長大。”

顧詩意自然聽懂了她話中的意思,她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心中何止轉了一百個念頭,只是見她眉目誠摯,隱隱還透著幾分看透世事的決絕,這讓她在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回答她。

真的放她走麼?如果是那樣,他日孩子長大回去尋父親又該是怎樣的境遇?亦或如嬤嬤教她的那樣,在孩子還沒有出生的時候,選擇斬草除根,永遠的絕了後患?

顧詩意在這一刻倒像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只是這一瞬的遲疑不決,便好似在心底裡接受了沈薔薇的話,她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但此時看著她的眸光,再看著她的肚子,倒不由得猶豫了起來。

沈薔薇知道她的話起了作用,眼見著顧詩意一言不發著,就說:“其實這一次往北來,我是和喬雲樺一起,在船上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決定再也不會回南地了,他是個怎樣性子的人,想必顧小姐也已經知道了,只要在他身邊,他是不會允許我回南地的。”

汽車已經緩緩轉了方向,她看過去,原來已經進了一處斜巷,巷子最裡,只有一個院門,日光被高高的院牆遮擋住,映出了一地的陰涼,門前掛著兩盞燈籠,愈發顯得十分冷清。

顧詩意乾脆不去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望了望眼前的院門,淡淡說:“再過幾日我就要往南邊去了,沈小姐就住在這裡養胎吧。”

她說罷,司機便按了按喇叭,很快便見著三五成群的丫鬟婆子,還有聽差急急的奔了出來,沈薔薇眼見著這陣勢,明知道這些人是要看管自己的,面上還是一絲不漏,“那就謝謝顧小姐了。”

顧詩意也不與她客氣,只是點點頭。沈薔薇便下了車去,幾個婆子眼疾手快的過來扶她,一面禁不住的打量,她只當做看不見,目送了顧詩意的汽車離開,眾人才扶著她緩緩的往裡去。這些人倒是客氣,一面與她熱絡的說這話,一面提醒她小心地上。

進去後便是偌大的院子,地上鋪著青石板,兩側通向各房間的小道則鋪了鵝卵石,看著極是雅緻,房間是一色的古舊建築,院子裡栽種了幾棵樹,這會兒日光滿溢,十分的生機勃勃。

她無心去看,只是隨著婆子往屋裡去,驟然到了一個不熟悉的地方,她自然非常的不適應,此刻眼見著這些人圍著自己打轉,那略帶討好的笑容看在眼裡,令她極是不舒服。

直到進了房間,入眼先是一個正廳,往裡走才是臥室,廳裡極是涼快,又燃了果香,一進到裡面便覺得暑熱消減了一半,丫鬟婆子進進出出著,拿點心的,端茶水的,極是周到。

沈薔薇老大的不習慣,卻也不好推辭,勉強的吃了口點心,便推說身子乏了。

丫鬟便扶著她進了裡面的臥室休息,她倒是真的困了,闔上眼便睡了過去。

因著南地的戰局慢慢的緩解了,所以位於各處的蘇軍都紛紛撤離了,只有與扶桑的戰局依舊焦灼著,原本蘇青陽全力抗敵,但因著兩地聯姻事宜,他已於昨日撤了沿線的兵,退到了明陽後方。

這一突然的舉動倒讓蘇徽意措手不及,因著明陽一帶並沒有駐紮的蘇軍,以至於扶桑看準時機,一連拿下了幾個城鎮。這一邊蘇徽意緊急調動了江北的蘇軍,只是短期內想要攻下來,卻並不容易。

自打沈薔薇離開後,蘇徽意便沒有好好休息過,原本身體就疲乏的厲害,如今與扶桑的戰局又是水深火熱著,所以一早便坐了專列往明陽一帶去,兩天後才到了明陽最北的邊境,這裡原是個小鎮子,戰事一起後,百姓便都紛紛離開了。

現今除了臨時指揮部,便只有兩個師的兵力。而前方五十里外正炮火連天著,一連兩天,戰火不息,兩方一直在苦戰。

駐防在這裡的蘇軍司令正是沈瀚濤,因著提前通知過,他一早便對火車站進行了嚴格的布控,方圓十里內皆是崗哨。火車緩緩的開過來,很快便停了下來。原本蘇徽意正是睡覺,他近來極是疲乏,只是神經緊繃著,即便是睡著,也十分的警醒,火車才剛停下,他便醒了過來。

才按了按額角,就聽門外傳來林寧的聲音,“報告。”推門走進來,見蘇徽意疲乏的撫了撫額,就說:“七少,沈司令過來了。”

遠處的炮火聲一陣一陣的傳過來,好似雷聲轟隆著,蘇徽意繫上領口的扣子,朝窗外望了一眼,見遠近都是密密實實的崗哨,而那一頭的天幕已經被濃煙染成了黑色,仿若天都被燒的焦黑。

他一言不發的走下去,近來他瘦了不少,更顯得五官猶如刀刻,眉宇中那一種威嚴更加令人不敢直視。這樣走下去,隨行的侍從皆是鴉雀無聲的。

沈瀚濤正等在站臺上,雖然年長許多,但見了蘇徽意,還是十分的客氣嚴謹,打過招呼後,就對如今的戰況做了簡短的報告,蘇徽意點點頭,直至上了車,他便拿過地圖看了看,略一皺眉,淡淡問:“對面有多少人?”

沈瀚濤坐在他對面,答道:“三個師左右。”

蘇徽意靜靜看著地圖,半晌才說:“援軍最快也要一天後才能到,晚上派人包抄突襲,這一帶後方都是崇山峻嶺,天氣又炎熱,扶桑的軍資補給勢必供不應求,可以在後方進行突襲。”

沈瀚濤慎重的點點頭,應了聲是。

蘇徽意用手指了指地圖上的其中一塊,又說:“明早之前,一定要攻下這裡。”

直到了臨時指揮部,因著戰局焦灼,幾個參謀長在行過禮後便又繼續忙碌著,蘇徽意身為總司令,第一時間指揮作戰,直到了夜半,炮火聲依舊響徹雲霄,遠遠近近,都是嘈嘈雜雜的聲音。

指揮部內只餘下蘇徽意一個人,燈光大亮著,他坐在沙發上抽著煙,原來在擬定計劃後,軍區的參謀已經帶了人去突襲,預計天亮前就會有結果。他無心休息,便一直坐在沙發等著,不過幾個小時的功夫,他的腳邊已經堆積了許多的菸頭。

原本辦公室內是靜寂無聲的,林寧卻很快走了進來,面上的神情略有些沉重,“七少,派出去的人說並沒有找到夫人……”

他張了張口,卻沒有說下去。蘇徽意直覺裡出了什麼事,驀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冷喝一聲,“出什麼事了?”

林寧不敢隱瞞,硬著頭皮繼續說:“我們的人查到了夫人乘的那艘船,據說中途有人帶走了夫人……”

蘇徽意將手中的菸頭猛的摔到了地上,猶豫太過激動,連手都在微微抖著,指揮部的燈被炮火震得一晃一晃的,映襯在他的臉上,那一種冷俊到骨子裡的氣勢直讓人不敢去看。

他唇角動了動,才說:“馬上派人去找!不惜一切代價,必須馬上找到她!”<!--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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