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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腹背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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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疾在暗,顧醒等人在明,一時間並未交錯。但顧醒身旁的冥尊分明感覺到了若有若無的殺意,流竄在這巷陌間,似有人刻意為之,又似無意。

顧醒停下腳步,閉起眼睛感受周遭的氣息流動,冥尊已雙臂環胸,等待著此時還不肯露面的人,走出那陰暗的角落。

其實,他們也在等,等墨野和羅休,等那一眾死士來此壓陣。但此時,空氣越發變得濃稠,似有人刻意製造了些讓人無法吸入的氣味,好趁機渾水摸魚。

第五疾翻動著手腕,依舊耐著性子,並不著急。

他已經走錯了很多步,如今還能站在這裡,已是萬幸,若是再踏錯一步,那定是萬丈深淵。他本來有選擇的餘地,正如不久前與顧醒、鬱天風在河畔促膝長談時說的那樣,多少年都等過來了,也不差這點時候。

但他還是決意賭上一賭,哪怕是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他這些年的苟延殘喘,一定要在今日,全部了結。

第五疾雙手指骨交錯,發出咔咔聲響,在這本就有些寂寥的巷道坊市間,是那麼突兀。冥尊左耳微動,抬手便朝那方向擲出一物。

然而,卻無任何聲息。

此時顧醒、冥尊和白琊三人,不敢輕舉妄動。冥尊和白琊一路行來,聽顧醒大致將此間的情形講述了一遍,也對此時洛陽城的處境有了更深的瞭解。

最初或許只是觀望,瞧準出手的時機,但此時卻是被逼著走上了獨木橋,唯有前行才有生路。

但這洛陽城中,仍有一脈勢力,並未出手。或許是,還沒來得及出手,亦或是還在窺探時機。而顧醒三人,此時只能被擋在道上,進退兩難。

身後不知何時湧出大量身披甲冑的禁軍兵士,手持寬背朴刀,神情肅殺,似要立刻將這三人斬殺當場,才肯罷休。

但這一眾訓練有素的禁軍兵士,握著朴刀的手不住地抖動,卻沒有一人膽敢貿然出手。

冥尊依舊如常,沒有因身後退路別斷的惶恐,也沒有如臨大敵的緊張。他依舊是當年那個人,一人一騎,身披薄甲,夜行百里,所向披靡。

只是如今,沙場依舊,故人不再,只能遊蕩江湖,如鬼魅一般。

第五疾硬生生接下了冥尊的一記試探,沒有哼一聲。倒不是第五疾如何隱忍,顧全大局,而是恰巧那一記暗器的試探,打在了第五疾身側的朴刀刀背上,深深凹陷了進去。

第五疾許久沒有這種生死之間的恍惚感,以至於忘記了挪步。他能感覺到,那出手之人還在盯著他,如一條蝮蛇,死死盯著獵物。

所以他才示意禁軍斷了顧醒三人的退路,一來分散三人注意力,二來好為自己謀求個全身而退。

第五疾知道,在此處繼續呆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原本的截殺變成了反殺,原本以逸待勞的獵手,此刻卻淪為待宰的獵物。

這多麼諷刺啊……

但第五疾依舊不願退,明知是死,依舊不退。

冥尊周身氣息突然暴漲,朝著剛才出手的方向疾奔而去。那是一處虛掩的院門,昨夜之前應是一戶人家,上面還貼著一張有些泛黃的對聯,被這歲月風雨所擾,模糊了字跡。第五疾知道此人要出手,一直未敢放鬆分毫。但這般一直繃著,卻也是極其耗費心神的。

就再第五疾想要喘息的瞬間,那人便欺身而至,一掌震碎院門,幾乎就要在下一刻衝到第五疾面前。可偏偏就在此時,出了變故。

第五疾本能後退,恍惚間瞧見身前有一襲白衣,手持長劍,宛如天上謫仙人。他雖不知此人是何來路,為何在此,但卻能為他擋下這致命一擊。

要知道,第五疾也算是身經百戰的沙場老手,江湖前輩,可卻是在那來人手中,撐不下一招。

一襲白衣出手擋下了冥尊一擊,兩人皆後退三步,盯著對方,一言不發。第五疾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白衣劍客開口說道:“這裡沒你事了,滾吧。”

第五疾本欲出口的感謝之言只能硬生生嚥了回去,虛意抱拳後轉身往赤龍道方向奔去。

冥尊並無出手阻攔之意,倒是顧醒隱約認出藏在暗處之人,連忙喝道:“第五疾,你往哪裡跑?”

“我說讓你走了嗎?”白衣朝顧醒追擊方向跨出一步,語調有些陰鬱。

冥尊依舊沒有開口,顧醒則是停住了身形,瞧著這名恨不得將其抽皮扒筋剔骨的男子,緩緩握住了身後的“銀蛟”。

白衣男子正是納蘭,剛才他與李存勖並肩而立,與無量城鳩摩對峙,但雙方似乎都有意拖延,並無出手之意。

既如此,便給了納蘭解除後顧之憂的機會。李存勖對第五疾仍是有諸多猜疑,才讓納蘭來此,速戰速決。

這也算是最後一次出手中的量力而為,算不得逾越。納蘭點頭前往,了卻這樁後顧之憂。可偏偏撞上的,正是明月樓樓中得意之人——顧醒。

與顧醒同行的,還有霞雀道主人白琊,和那一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具,還有面具的主人。

只是面具的主人對他的出現並未感覺到有絲毫意外,反倒有些意料之中。

“納蘭樓主,別來無恙。”顧醒有些頹然,咬牙切齒的說道。

此時幾人對峙,局面已再明顯不過,也沒有繼續隱藏的必要,若是今日能夠替顧府報仇,那便能了卻一樁心事。

納蘭嘴角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似乎並未察覺顧醒話語裡的威脅之意。冥尊抬手示意顧醒後退,迎上了納蘭的目光,兩相交錯之下,分明又說不出的針鋒相對。

“你為何來此?”冥尊沒有急於出手,而是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

“我為何不能來此?如今洛陽時局動盪,我助國主一臂之力,倒是你們來此,或許另有圖謀。”納蘭說的義正言辭,似乎早就準備好了這一套說辭,說的行雲流水,沒有半點猶豫。

“我記得,多年前你也這麼說過。不知如今面對故人,你是否能記起什麼?”冥尊語調依舊冰冷,但雙掌已握成拳,隨時準備朝著納蘭的面門出手一擊。

“你想起來了?罷了,只是現在想起,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納蘭面無表情,收斂了笑意,長劍一撇,寒光乍現。

“我是否想起,與你無關,至於好事還是壞事,亦與你沒有半分關係。”冥尊說完這句話,便悍然出手,一拳擊在納蘭胸前,卻無法在存進一步。

納蘭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輕輕一擋將冥尊攻勢化解,抬手便朝冥尊面門刺來。

顧醒瞧見冥尊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根漆黑鐵棍,擋開納蘭犀利一擊,空出的一臂看似隨意的一掃,手掌在臨近納蘭面門前變掌為爪,伺機反擊。

納蘭何許人,已達天人境。眼角餘光瞥見冥尊左右開攻,身體借力後仰,躲開這一爪之威,又抬腳朝著冥尊虛抓而來的手腕踢去。

冥尊始料不及,只能將那握住漆黑鐵棍的手覆於另一隻手上,生生接下這迅若奔雷的一擊。

雙方第一次互換招數後,都沒有繼續進攻的意思,而是保持著一個相對的距離,開始了新一輪的試探。

納蘭雖未在此次對招中站到什麼便宜,但也沒吃悶虧,便調侃道:“這些年來,你倒是過的清閒,沒有寸進。”

冥尊並未理睬,而是腳尖點地,扭身將一枚石板碎屑踢向納蘭,並藉機近身搏殺。

納蘭眼神冷冽,扯了扯嘴角笑道:“我倆何至於此?”

雖是嘴上說著不願繼續出手,但手上動作不停,將手中的長劍舞出一個劍花後,側身前衝,迎了上去。

顧醒瞧著兩人酣戰,便有上前相助的念頭,被白琊制止道:“你現在去,唯有死路一條。”

“為何?”顧醒有些愕然,連忙轉頭問道。

“你難道沒瞧見,他們兩人周身的氣息流轉嗎?現在他們對決周邊三寸內,都是絕地,入者必死。我等就在此旁觀,等待結果吧。”白琊話語間有些漠然,更多的是無奈。

顧醒聞言使勁跺了跺腳,蹲在地上,痛苦異常。

此時本是一次出手的好時機,但兩人似乎早已相識,但卻又著難以調和的生死之仇,所以不願旁人插手。

納蘭的白衣上漸漸有殷紅滲出,兩人的捉對廝殺,逐漸變為生死相搏。

待兩人對掌,一聲爆響後便是一股氣浪蕩出,兩人皆是後退數步才堪堪穩住身形。顧醒和白琊還有身後的一眾禁軍兵士,更是站立不穩,紛紛跌倒在地。

此時兩人嘴角皆有鮮血滲出,冥尊衣衫被削出多處破損,顯得格外淒涼。反觀納蘭,雖有幾處殷紅,卻依舊神采奕奕,並未瞧出有任何怯戰神情。

未等冥尊繼續出手,納蘭便笑著說道:“如此繼續耗下去,對你我都沒有好處,不如暫且收手,先解決眼前的麻煩,如何?”

冥尊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納蘭卻已飄然遠去,並留下一句,“若是願意援手,此間事了,我便將諾華留下的話告訴你。”

冥尊聞言渾身一顫,卻沒有再踏出一步,而是轉身望向顧醒,面具下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對過往的執著……

白琊輕輕拍了拍顧醒的肩膀,並未出言。顧醒就這麼望著冥尊,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作者言二三:不知不覺已寫文200天,從一開始的興奮到逐漸迷茫,直到迴歸本心的堅定,經歷瞭如此往復的過程。可惜,寫到現在還沒完結第一卷,除了囉嗦外,故事確實很長也是個“硬傷”。不求鴻篇鉅製,但求無愧於心,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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