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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百客上人眉頭一皺，有些不明所以。

可孫言卻是並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沉寂了幾息，才緩緩說道：“的確，當年宗主的確是靠著強大的人際關係才讓宗門化險為夷，但我們都知道，宗主當年在宗門裡時，也是不受待見，除了宗主的師尊之外，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相交之人……”

“那時候所有的人幾乎都在議論宗主是否能夠勝任這個職位？可是他還是辦到了，百客前輩，難道你不覺得如今呂師姐的情況和當年的宗主，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嗎？”

“你們懷疑呂夢瑤，與當初懷疑宗主的那幫人，又有什麼區別呢？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可要知道，這相似不單單是事情，還有人心……”

“難道百客前輩真的一點都不明白，什麼叫做因果迴圈嗎？”

此刻，孫言說著說著，語氣也慢慢的變得厚重了一些，而其中的質疑，似乎沒有給百客上人一絲一毫的面子，且孫言的意思也非常的直白，簡單點來說，就是告誡百客上人和胡明不要作繭自縛，再簡單點來說，就是再罵他們兩人——愚蠢！

但孫言的話並非沒有效果，至少百客上人和胡明在聽完孫言的這段話後，儼然是陷入了沉默，似顯得有些陰晴不定……

一直到最後，百客上人才不依不饒的介面道：“你這小輩果真伶牙俐齒，但歷史是相似的，卻不是唯一的，誰能保證當年的事情，還會再次發生？呂師侄你敢保證嗎？你這小輩，又敢去保證嗎？”

呂夢瑤心神一動，面色一凝，似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本來她就不擅於言辭，先前能和百客上人對上那麼幾句，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如今對方又將話語完全的責任化，使得她儼然有了些許的恍然，甚至一時還有了些許淡淡的退意。

可她有退意，孫言卻沒有，對於孫言來說，口齒之辨，只不過是誰先強詞奪理罷了，只要將沒有理的，說成是有理的，那麼主動權就會一直在自己的手中。

因此孫言漠然冷笑一聲，直接回道：“我的確是不敢保證，但是，你就敢保證歐陽風飛一定能帶領宗門嗎？你就這麼相信歐陽風飛？”

“他只不過是一位真傳弟子，雖說實力和呂師姐相差不大，可呂師姐的天資可是公認的凡界第一人，你確定這個人就一定比呂師姐好嗎？”

“如果你真的確定，那麼請你告訴我，你確定的理由是什麼？你憑什麼可以去確定？憑什麼可以讓呂師姐放棄宗主候選人之位？！”

“你！”百客上人神色一變，眸子一縮，頓然語塞，竟是真的有了詞窮之相，這麼多年來，除了宗主之外，他還是第一次在他人面前，有語塞的情況，而且這個所謂的“他人”，還只是一位渡劫巔峰罷了，要是和他修為相比，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讓他感受到了這些年來，前所未有的危機之感，只是這危機之感，指的不是戰鬥上的危機之感，而是在言語交鋒之上的無措和威脅。

孫言性格其實和呂夢瑤相差不大，性格都偏向於冷漠，但孫言有一點和呂夢瑤不一樣，那就是絕不會讓自己吃虧。

所以無論是戰鬥還是言語交鋒，就算是自己的弱項，他也會拼盡全力，想當年在痕跡沙漠時，他和居闐的差距那麼大，他都勇敢的設下了七殺之局，更何況是和這百客上人，動動嘴皮子！

當然，孫言的嘴皮子也的確是厲害，但也是逐步修煉上來的，例如在主漠城時，說服魔界方家，例如在荒星時，與信女的生死交談，；例如在道天宮時，一言道破玄天道的計謀等等，都令他的的嘴皮子得到了鍛鍊。

但這並不代表孫言真的就比善於說辭的百客上人要說，他能取得暫時的上風，其實還是有歸咎於兩點……

第一點就是他這兩天並不只是在小房裡等待時間的到來，而是有針對性的做了很多的設想，提前有了相應的準備！

第二點就是百客上人對孫言的來臨並不知曉，所以對他來說，孫言的存在以及能說會道，儼然是一種很強的意外性！

因要知道，臨時組詞的說者永遠都比不上有準備的說者，除非是真的能將說話修煉到無上的境界，否則結果絕不會有所改變，很明顯，百客上人的嘴皮子功夫雖說力量，但絕對沒有達到那種境界，即使他是大能，也是一樣的！

只不過孫言的經驗畢竟沒有百客上人多，花在嘴皮上面的功夫也沒有百客上人多，因此百客上人也並非沒有辦法，扭轉眼前的局面！

僅是一息後，百客上人就皺起了眉頭，並說道：“小輩，看來我有點小瞧你了，但是你真的認為這樣說這麼多就能改變這一切嗎？這不可能！”

“改變？”孫言搖頭：“我為什麼要改變，只要維持現狀，最後能成為宗主的人，絕不是歐陽飛鳳，而是呂師姐，無論他們怎麼反對，這都是鐵錚錚的事實，所以我想要改變這一切的人，恐怕不是我，也不是呂師姐，而是你們這些支援歐陽風飛的人吧？”

“呵呵呵！”百客上人嗤笑道：“你說的對，要改變的人是我們，無法保證的人也是我們，但你好好想想，若是你的呂師姐真的在這種沒有人支援的情況下，登上了宗主的寶座，那將會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要搞清楚，當年的宗主之所以讓人信服，恰好是因為皇獸峰的人來襲，若是皇獸峰的人沒有來，天凡宗一片祥和，那麼最後的結果又會怎樣？事實總是難料的，至少我們支援歐陽風飛，有著一定的保障，而你，只是耍耍嘴皮子罷了！”

聞言，孫言心中還真覺得這百客上人的嘴上功夫是十分的了得，若不是他早就有了對策，恐怕這一段話，真的會讓他啞口無言，但他也感謝這百客上人將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因為只要這樣，他才能將嘴上的較量，轉移到另一個方面上。

孫言依然鎮定的說道：“我是耍耍嘴皮子，難道你不是嗎？說了這麼多，無非你們認為呂師姐的能力不行，不能擔當宗主這個位置，我說的沒錯吧？”

“是又這麼樣！”百客上人冷聲道。

“是又怎麼樣？是的話，你就不應該說那麼多的廢話！”忽然，孫言一點都不客氣的說道。

“哦？！”只是聽到這句話的百客上人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在嘴上功夫打磨了這麼多年的他，只要一聽到對方說出的這句話，或是與此類似的話，他就會感到這場口上戰爭的勝利，已經離自己不遠了。

因為往往在口上戰鬥的過程中，對方這句話一說出後，就代表著對方已經山窮水盡，儼然是到了最後的階段。

這就是說，只要他化解了孫言接下來的話，那麼無論是孫言也好，還是呂夢瑤也罷，這場會議的走向，就全部由他控制了！

所以他立刻順著孫言的話，淡然說道：“聽你這麼說，你應該是有什麼好辦法，解決這個聞言吧？”

“當然！”孫言一點都不在意那百客上人語氣中嘲諷之意，只是當他說出這兩個字後，他便再一次的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其中金玄子更是有著一份期待。

而沉默了一會，孫言微微一笑，然後說道：“辦法很簡單，既然大家都懷疑呂師姐的能力，那麼……呂師姐就將自己的能力，展現給大家看看，不就可以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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