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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塵過往紛至沓來，我想起從前趙志國對待我和趙平生的態度，其實……真的一點也不像是對待自己的子女。

不高興就罵，喝醉了就打，甚至把趙平生打的頭破血流，好幾次送去醫院裡縫針，滿身都是傷口。

我一直沒說話，趙志國大概也覺得沒意思，自顧自推開我下床穿鞋。

“現在配型也做了，該說的我也都說了，你滿意了吧？”

我一下子回過神，趙志國已經要走到門口，我茫然的看向他的背影。

他的腰背佝僂著，我忽然覺得，這樣的他和多年前我印象裡的那個強壯，兇悍的男人，實在差太遠。

那一瞬間我簡直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感受，趙志國就忽的頓住了腳步。

他猛的轉過身來看著我，那目光有點渾濁，卻驀地透出幾分狠意。

“不過程藍，你可別覺得我欠你們姐弟倆的。”

趙志國咬了咬牙，伸手指著我。

“當年你媽媽欠下的債，你這一輩子都還不清！”

他話音落下，咬牙切齒的轉過身，一摔門走了。

我在門後那聲轟然巨響中呆愣愣的坐著。

太久沒有人提到過我媽，我都差點忘了這個人。

你也別說我寡情，連自己的媽都能忘。

實在是她留給我的記憶太少了。

我現在為數不多能記得的，就是她那三兩句遺言。

她走的早，那時我不過十二三歲。

當時我媽嫁給趙志國還不到一年。

她走的時候卻遲遲閉不上眼睛，攥著我的手一直在向一個人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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