礪出來的。師徒一場,怎麼也得碰個杯。”張鋒還是站在林冉這一邊的,故意把這杯紅酒攬到自己面前。
林冉站起來與張鋒碰杯,看著他喝光酒,把杯子倒過來示意。林冉笑了笑,抿了一口酒,也算是喝過了。
一來二去,丁放也發現了,林冉真不給金主面子,哄人的話說一堆,酒除了剛進來時的那杯,就沒再多沾了。
孫輝有點不高興,抽出一根菸,點了叼在嘴邊,又抽出一根遞給林冉。
林冉擺擺手,話語裡帶著委屈:“這幾天要重錄片尾曲,我還得練嗓子呢。抽壞了嗓子就要給孫總的劇添麻煩了。”
孫輝看了張鋒一眼:“片尾曲上次不是聽過了,為什麼重新錄?”
“現在流行給片尾曲出一個先行版,就這幾天,音樂室在加緊錄製中,”張鋒難得親切,“林冉你不是專業歌手,壓力可別太大啊。”
張鋒使勁渾身解數給林冉擋了幾波菸酒,可是該輪到的還是要輪到。又是一杯紅酒,轉到了林冉面前。
丁放知道這不是工作上的應酬,但又的的確確是工作上的“應酬”,眼看孫輝的箭頭直指林冉,傻子也知道他的心思了。見這杯酒轉過來,丁放乾脆伸手拿到自己面前,說道:“孫總,林冉酒量不行,我替她敬您一杯,也謝謝劇組對我這個新人的照顧。”
孫輝看這新人也漂亮,細細打量著,碰杯時不由得露出笑臉。不過,丁濤和自己同在投資圈,又是電視劇專案的合夥人,算半個同事,同事的外甥女可下不了手。
丁濤看丁放護著林冉,索性拉著孫輝和自己喝,緩解他的戰鬥力,兩人喝完了再去敬張鋒,三人把一臺戲唱得熱熱鬧鬧,也讓林冉暫時鬆了一口氣。
林冉自知酒量不佳,偏偏礙於體質問題,喝酒不上臉。要是一杯下肚就面紅耳赤,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說自己喝不動了,但林冉無論喝多少杯,都是一副沒喝過的樣子。哪怕喝得眼神虛了、飄了,臉還是不紅。
這個飯局上的致命缺點,使得剛進影視圈的林冉吃了不少虧,總是在酒席上被勸杯灌醉,後來才慢慢磨出推脫的水平。
林冉一再告誡自己不能喝過度,然而礙於孫輝的身份,不得不回敬數杯。雖然有張鋒和丁放相幫,但幾輪下來,不免眼皮沉沉、頭腦發脹。
但林冉腦袋還保持著清醒。孫輝人要是不精明,根本就坐不到他今天的位子,這個狡猾的狐狸給自己點的紅酒,全是喝著淡、後勁足。擺明了要灌醉她。
林冉藉著去洗手間,把手機一同帶上,給蘇白發了訊息。發完訊息,找個隔間,關門、擦手、摳喉嚨,動作一氣呵成。林冉知道自己喝蒙了就吐不出,只能靠這種手段催吐。
推開門,一臉狼狽,卻見丁放站在外面。
“這場景,有點眼熟啊。”林冉苦笑。第一次和丁放在校園洗手間的情景歷歷在目。
丁放拿了紙巾,幫林冉把臉擦乾淨。湊近了看,催吐後的林冉眼睛裡泛著紅血絲,看著憔悴,站不穩的樣子也很脆弱。
剛才在飯局上,林冉應酬的樣子一看就是熟門熟路了。
丁放的心像被針紮了似的,疼了那麼一下子。
林冉和丁放一起回到包間,又繼續應對連番轟炸。林冉忍著頭痛,三番四次看手機,期盼那個女人能火速衝到現場,越快越好。
看著孫輝又衝著服務生點來一瓶紅酒,還站起身來,向著林冉走去。丁放從未想過,自己在現實生活裡,真的能機車女附體。
林冉直接說道:“孫總,謝謝您的盛情款待,我和林冉還有別的事,先告辭了!”
孫輝呆愣地看著這張臉,沒想到區區一個新人敢這樣對自己說話。“你說什麼,我還……”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活動一場接一場。算了,走吧走吧,今天就放過你們了。”丁濤瞭解自己外甥女的脾性,明白她快要暴走了,於是笑呵呵地解圍。
林冉暈乎了,第一次發現,一個肥頭大耳的資本家居然能如此慈祥和善。
孫輝板著臉,掃興寫在了腦門上,但丁濤也站起來拉扯自己,樣子不能做得太難看,只好甩手作罷。
此刻,張鋒已經喝醉了,正趴在桌上小聲說糊塗話。如果聲音能放大,可能是在罵“傻逼”。
丁放二話不說,把林冉拎起來,一把拽出了包間。
第23章 第 23 章
丁放牽著林冉的手往酒店門口走,剛踏上大堂的紅地毯,林冉就阻止了她。“往後門走,這種酒店都有後門的。”
丁放不明其意,但依然聽她的話,兩個人從廚房後門跑了出去。夜晚有些涼,兩人喘著氣,嘴裡撥出的氣像白煙,一團團的。林冉看了會兒,突然沒來由地笑了。
“你還笑得出來?喝酒喝傻了?”丁放難得說話帶點起伏。
林冉搖搖頭,還在笑。
“你給小喬打個電話吧,讓司機把車開過來接我們。”
林冉再次搖搖頭,輕描淡寫地說,時間太晚了,我早就發訊息讓他們走了。
丁放只好跑到街上攔計程車。
趁著丁放走開,林冉給小喬發訊息。“不用等我了,讓司機師傅送你回去吧。不必擔心,明天見。”
不知道為什麼,林冉好久沒有和另一個人一起散散步了,小喬除外。林冉看著丁放的背影,她正勤快地向從遠處行駛來的計程車招手。
破天荒的,沒有來由的,只是今晚,林冉想和丁放多待一會兒。
牽過手的手,還留有餘溫。
如果給鴻翔大酒店一個俯瞰圖,可以發現,後門那裡,丁放和林冉前腳剛上計程車;正門這邊就飛馳來另一輛車。
計程車司機覺得這位乘客身材熱辣、長相甜美,好像還有點眼熟,但一時間記不起。就是穿得有點一言難盡,關鍵人還醉醺醺的,可千萬別吐在車上。
乘客出手闊綽,從亮晶晶的手拿包裡抓出幾張鈔票,交到司機手上,晃晃悠悠下車,反手關車門,力氣還挺大。
司機搖下車窗,伸出的手裡還捏著一疊找錢,探頭大喊:“喂,小姐,找零不要了啊?”
蘇白背對著車,跟喪屍一樣舉起手臂,木訥地擺了擺。“賞你了。”
“切,這可是你說的啊。”司機踩了一腳油門,開走了。
蘇白穿著緊身連衣裙,胸是胸、臀是臀,腳踏高跟鞋足足有七八釐米,大腿白得發光發亮,就是臉上神情有點迷幻,一看就是剛從酒吧撈起來。
她按照林冉發的訊息,摸索到了酒店的包間,不去轉把手,反而“哐哐哐”地捶門。
走廊上的服務員見到了,差點要叫保安,幸好丁濤來開門,籤快遞似的把蘇白收下,往牆邊一放。
“你怎麼來了?”孫輝腦子還沒轉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