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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吳奇勝看著身體單薄,也只是個純粹的修士,除了靈力之外沒有經過身體上的修煉,光是力氣來說哪裡是從小在混跡凡俗習武的都融的對手。
只見都融馬步深扎,將雙手全部反扣在盾牌上然後用力一拉。
終於承受不住這番對拉,釘耙脫離出吳奇勝的掌握,遠遠地拋向半空,向著遠處跌落。
但也因為自己用力過猛,都融踉蹌地退後了幾步,和對方拉開了些許距離,看著已經脫離了進攻的範圍。
而遠處,洪木蓄力的施法已到了尾聲,只見他大喝一聲,雙手向都融的位置平推,一股碗口般粗細的熾烈火焰洪流滾滾而來,且有越發壯大的趨勢,逐漸擴大呈一個扇形的樣子掃來。
火焰所過之處,地上草木直接化為焦炭,可見這溫度之炙熱。
這火焰洪流的末端,恰好在吳奇勝倒下的位置的一尺所在,洪木見機最終還是稍稍調整了位置,只要都融還是要欺身對自己的同伴進行追殺,那他必然要完全承受自己這全力施為的法術洪流。
同時,洪木也邁開了他的步子,手持流星錘大步跑來。
腳底踩在剛被燒焦的植株殘軀上揚起了飄揚的火星與黑灰,全身的肌肉鼓脹,如鋼筋鐵鑄一般。
雖然他的修為比吳奇勝稍稍低了一籌,但看著架勢他同時還是個不弱的體修。
熾熱的熱浪席面而來,都融臉前的黑紗也有乾枯焦化的趨向,他銀牙一咬也下定了決心。
稀薄的黑色靈力在這一刻全力湧入,盾邊的倒刺在此刻奮然出鞘,原本看起來呆萌的盾牌在此刻顯得格外的猙獰。
如一個蠻荒巨獸張開了它隱藏許久的獠牙,黑棘盾終於完全展露了它本來的面目,盾身開始急速旋轉,如一股收割死亡的黑色旋風。
心中再無猶豫,都融將手中的盾牌向前一扔,竟將這防具如飛盤一樣使喚。頗有幾分之前灰衣修士用月弧刃襲擊他的手段的味道,只不過這氣勢比之不知凌厲了多少倍。
只是幾步的距離,黑棘盾轉瞬即到。
跌落在地的吳奇勝還準備著強撐著身子站起來做躲避的動作,不過他所用的金剛符並沒有那麼爭氣,在兩者匍一接觸,這已處於半殘狀態的金剛符便如炸裂的玻璃般轟然破碎,所起的作用無非是將黑棘盾的速度稍稍遲滯了那麼一點而已。
夾帶著餘威,黑色的帶刺盾牌狠狠地叉起還來不及起身的吳奇勝身上,將其在地上拖行了數丈的距離並深深地釘在了後面的一個岩石上。
一大口鮮血從吳奇勝口中噴湧而出,用殘存的最後一絲力氣想將插在胸口的盾牌拔出,不過毫無用處。條件反射般的最後蹬了幾下腿,也終究是嚥氣而亡。
胸口處仍插著的那猙獰盾牌,也在失去了主人持續的靈力供給後縮小成了如銅幣般大小的東西,夾帶著鮮紅的血液從屍體上滾落下來。這分外小巧的模樣很難想像這是方才大逞兇威的兇器。
來不及將不遠處的黑棘盾撿回,火焰洪流已近在咫尺,都融只好奮力地運轉他的雷系魔法向著身後遠遠地跳開。
以洪木的爭鬥經驗,在加上之前已經見識過了那詭異的雷系魔法,早已算好了都融撤退的路線,這扇形火焰到了這般遠的距離之後已經擴散到了很誇張的面積,縱使在雷瞬身的加持下急速後撤,都融還是被這火焰掃中了左半邊身子。
被燒到的衣物直接焦化變成了黑炭脫落,他帶著的蓑帽下的黑紗也被燒盡,露出了他本來的面目。
同時被火焰直擊的左邊身子的外皮都翻卷了起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烤肉的焦味,都融知道,這是他自己的味道。
慘烈的情況不僅如此,他的左手和左腿都因為這高溫被燒壞了皮下的肌肉組織與神經,燒壞的肌肉拉扯著他的左手和左腿都呈不自然的彎曲形狀無法伸直,更別說繼續行動了,腳下一個磕絆單腿跪在了地上。
向此處跑來的洪木見自己的法術湊效,臉上止不住的喜色,眼前這難纏的對手,實乃平生僅見的“同階”修士。
不僅同修土、風“靈根”將其練至十層巔峰的層次,還修有罕見的雷系功法,更加過分的還是個非常富有的傢伙。
在見到都融的真面目之後他顯然也是一怔,本以為這法術修為之高,戰鬥經驗異常豐富的人最少也是個半百老者,沒想到卻是個年輕得過分的美男子。
這就更加確定了都融在他心中是當地宗門首席弟子的推斷了,自然是如何不能放他安然離去。
好在在自己的同伴在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後終於讓自己一擊得手,儘管自己曾嘗試救下自己同伴的性命好呈包夾之勢來鉗制這變態的敵人。
不過眼下不是更好,三個煉氣修士只剩他一人,在處理這肥的流油的傢伙後自己的分成要遠比以前多得多。
看著這失去了極品符器且處於半殘廢的都融,洪木眼裡滿是收穫的喜意,同時也放鬆了幾分警惕,他收起了手中的流星錘,這玩意隨便一揮就能砸死眼前的這傢伙。
最重要的是將他徹底弄癱瘓,待甘嫻破障出來,最喜歡做的就是搜魂的事情,說不定還能從這傢伙的腦袋裡搜到幾本了不得的功法。
洪木如是想到,他看著都融那層出不窮的法術可是眼熱的很,恰好自己也有土靈根,若是兼修一下這高深的“功法”的話想必自己的實力也能跨越很大的一個臺階。
同時也眼熱地看了下已失去反應的黑棘盾,現在幾個煉氣同伴只剩他一人,這寶貝在分配的時候自然也要落在他的頭上。
跑到都融的面前,洪木將他一把攔腰保住。
法師被近身了!
都融只來得及橫著右手勉強撐著對方的前胸,那比常人腿還要粗的雙臂用力地箍著他的身子,身上的骨頭不時傳來“嘎吱”的響聲,在這巨力之下也支撐不了多久就要全身骨碎任人擺佈了。
“好你個小子,竟生生取了我兩個同道的性命,眼下你把你所學的功法娓娓道來,不得有半分虛假,小爺我看心情還能給你留個全屍。否則我不介意將你全身骨頭寸寸捏碎,再交由甘姐給你體會下抽魂煉魄之痛,定叫你生不如死!”
提溜著看起來已快散架的都融,洪木的語氣頗為輕鬆,絲毫沒有為自己道友的死而有半分的悲哀。眼下眼前的這年輕修士都已將兩種法術發揮至煉氣修士的極致,甚至還輔修了一些雷系功法。
若說他還能有其他的靈力殘留,洪木是完全不相信的,因為這早已超出了修士的極限,這種人在整個修真史上根本就不曾存在過。
即便如此,都融所表現出的種種異術和那霸道的符器也讓他心驚,自問若是單對單遇上此人的話自己絕不是對手,不過好在現在此人已毫無反抗地落在了自己的手中。
同時雙臂更添一分力,只聽都融前胸傳來“咔啦”的一聲脆響,不知道哪條肋骨被生生地擠斷。
哪怕以他超出常人許多的意志力,在這般劇痛中也不由臉色蒼白,發出了無力的痛呼,撐著的右臂看似無力地拍打,指尖運轉起一絲不甚強的風魔法,化成針狀紮在洪木胸前,只徒留一點小小的刺痕。
見此景洪木得意更甚:“我兼走力修修煉,在煉氣修士之中少有比我體質更強之人,我這身體強度堪比中品防禦符器,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除了這無關痛癢的小傷根本對我造不成什麼損害!”
“你......你個白痴,現在是近......近身戰,我才能......才能使出這個技能。”
被深度擠壓的都融呼吸困難,喘著粗氣才將這句話給說完,隨後他抬頭正式著眼前嘴角還帶著譏笑的洪木,蒼白的臉上同樣給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哈哈哈,別開玩笑了,除了你那撓癢癢一般的風系法術,還有什麼能傷到我......”
洪木笑著的話語突然中斷,因為他也感覺到自己的體內有什麼東西在蠕動生長,在長到他雙臂的位置的時候,自己竟再無法用力往裡收縮一分!
震驚的神情浮上他的臉上,他低頭一看,才發覺這股突如其來的莫名力量來自方才造成的小小傷口上,只是看不到那唯獨都融所能見的綠色光芒。
看著這越發旺盛的綠色光點,都融那懸著的心終於也稍稍放下了,只不過他看著這自己所施放的技能也是頗為的心悸,因為在記憶中,這即將綻放的技能的傷敵模式頗為詭異。
慢慢地將自己的身子從洪木已不動的雙臂中撐開了點身位,微笑地看著他道:“恭喜你,成為了這個技能在這個世界中的第一個祭品。”
“【寄生魔鬼藤】!”
一小截紅黑色的怪異植株根鬚,似有生命般從洪木傷口中扒拉而出,在暴露的空氣中肆意招展。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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