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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的二樓並不是什麼私人的領域，而是一個更大的客廳。在黎家兒女到來之前，黎老頭正是在那個廳裡接待林老頭和林玄。

夜風拂起紗簾，露出露臺上的一角圍欄。大理石雕刻的圍欄邊，一道身影幾乎湮沒在夜色中，靜謐得如同夜色中的畫。

如果不是她身後那曳地的裙邊在風中猶如波浪地起伏著，大概就不會讓他注意到露臺上還站著個人。

他想走過去，但腦中突然冒出“唐突”這個詞語。

到底是靜待花開還是折了那朵花？

林玄猶豫了，或者說，他因為自己的心動而有些猶豫。隨即嘲笑自己這是怎麼了，站在女人身後默默地注視她，一向不是他的風格。

他終究還是走了過去。

“天色那麼暗，在看什麼呢？”

思緒似被風吹亂的髮絲般紛繁。

黎夜緩緩轉過頭，她想著黎家的過去、現在和未來，絲毫未意識到視線之內站著個人。

轉頭不過是下意識的動作罷了。

對上一雙亮得逼人的眼睛，真正意義上那種黑得發亮。猶如一顆晶瑩的黑曜，隨著身側闌珊的燈火光華流轉，深邃而又盈動。

恍惚間，她的容貌淡去了，周圍的一切消失了，這個世間彷彿只剩下這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眸，安靜地注視著自己。

時間定格，他沉沉地陷在這道目光之下，直到夜風中那眼眸輕輕眨了一眨。

“你這樣目不轉睛地看著別人，很不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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