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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月光，似乎格外明亮，將她得臉色也映得清晰。

言顏攥著指尖，眼淚迸發而出，滾燙而熾熱，她望著他，一字一句道：“祁寒洬，你真變態。”

“錯了。”

言顏直愣愣的瞪著他。

祁寒洬輕笑了一聲，眉眼輕佻，他低低的聲音宛如一陣清煙，很快稀釋在渾濁的空氣中。

他說：“我不僅變態，還是個人渣。”

言顏不可置信的縮了縮瞳孔，對於他這樣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是個人渣的事實完全不能理解。

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

祁寒洬倒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這個世界沒有規定，人生下來就必須做個好人，因為年少的經歷，讓他徹底意識到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表面看起來多麼溫潤如玉，謙謙君子，內心就有多麼麻木不仁、自私冷情。只是他身為祁家的少主，必要的時候還是戴上面具粉飾太平。

但他內心實實在在的住著一個惡魔，平常他將其隱藏的很好。只是一遇到言顏，他的那些惡劣分子通通冒了出來。

他毫不留情的將那些狠厲、手段放在了她的身上。

他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

所以對於她的話，他也不屑於否認。

畢竟，她說得是事實。

祁寒洬盯著言顏，幽幽的嗓音如同惡魔低語，“只是，就算我是人渣，那又怎麼樣？”

目目相對。

言顏望進了他冷如寒潭的眼底，她全身的血液在極速竄動，她緊緊咬著牙，亂七八糟的情緒充斥著腦海，卻最終歸於平靜。

是啊！

那又怎麼樣？！

他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爺。

他依舊享受所有人享受不到的人生。

依舊有無數的人對他趨之若鶩。

公平麼？

可是，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

言顏知道自己已經是放在砧板上的一條魚，只能任他宰割。

月光下，祁寒洬的臉色清冷又白皙，他微微勾起唇，向她勾了勾手，“言顏，過來，不要再惹我生氣了。”

言顏聽到這句話，整個人狠狠震了震，雙腿都像是灌了鉛一樣，無法動彈。

“不……不要。”她微微搖了搖頭。

“嗯？”祁寒洬的語調上揚，還是那麼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言顏瑟瑟發抖，她不想過去，她真的不想過去。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之內。

她不想再落入他的深淵。

祁寒洬掀了掀薄唇，“言顏，過來。”

“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言顏閉了閉眼。

果然……

她還是太渺小，太懦弱，太無能。她在他的面前，根本毫無戰鬥力可言。

他捏死她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她居然還妄想反抗於他。

真是個笑話。

氣氛一瞬間安靜下來。

言顏艱難的邁著腿，緩緩走到他的跟前，紅了眼眶，聲音發顫：“剛剛打了你，我很抱歉。但是求你，別再傷害言家了，還有段意，他是無辜的。”

“你有什麼不滿的直接衝著我來就好了。”

她的一大段話裡，不知為何，他只聽到了“段意”兩個字。

“以後別在我的面前提起段意的名字。”祁寒洬漆黑幽深的瞳仁裡，倏地升起一股複雜的情緒，連他自己都不明白。

“哦。”言顏低低的應了一聲。

變態的思想。

她還是不要去思考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