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他的臉？

這幾個字重複在耳畔，以沫只覺得腦門轟然一響，炸得她的神志嗡嗡亂，感覺到眼前一陣眩暈，她暗暗收緊五指，直到指甲陷入掌心，讓身體的疼痛來維持自己清醒。

然而，手心的疼，卻不及心頭排山倒海而來的痛。

凝望著他漠然的臉，她的神情蕭索得蒼白，卻逼自己點頭。

露出微笑，這笑，卻比哭還難看。

“對不起，我以後會學著自己面對。”

短短一句話，她卻說得艱難，彷彿舌頭有千斤重。

他……一直都認為她是他的麻煩，剛剛……她無法控制想要親近他的愛，只是……在丟他的臉……

她眼裡的受傷，如此明顯，讓他無法忽視。

忽略心裡那抹怪異的複雜，他修長的手指夾住她的下巴，輕佻地托起，狀似親暱，然而黑眸卻銳利以著幾乎穿透她靈魂，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靠近她耳邊——

“一時柔弱，一時大膽豪放，很符合男人的新鮮感需求，你……是想要迷惑我嗎？”

他的問話聽起來彷彿真的是在純粹地感到不解。

只是，她卻已經不會那麼天真地如此認為，因為，他眼睛裡的那抹嘲弄如此明顯。

這樣嘲諷的眼神，太多太多……

多到，她已經無力再去嘗試解釋些什麼。

再多的解釋，在他看來，都是包藏禍心再施詭計罷了。

平靜地掀了掀唇，一抹靜寂到幾乎看不到生命氣息的淡笑含在嘴角，她緩緩抬眸跟他的視線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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