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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她翻了個身，將被子蹬了去。

白玉笑著被子從楚楚的身下慢慢抻出來，幫楚楚蓋好被子掩好被角，轉身出了房間。

男人靜靜地坐在梨樹下，望著掛在夜空中的皎月！

半夜的山寨，黑漆漆一片。

向遠望去，只能朦朦朧朧的看見遠山的輪廓，遠山上的稻穀垛還有樹木，只變成了黑乎乎一團，分辨不清。

天空中，倒是掛著幾顆稀疏的星星，東一顆西一顆的疏離著彼此。

月亮是半弧殘月，發著微弱的光，試圖點亮這黑暗的夜空。

月的周圍飄著些黑雲，仔細盯著看，還能看到雲迅速的流過月亮。

只一瞬，緊跟著的雲，便會繼續跟上，遮蓋住月亮！

男人將身子倚在梨樹上，他的手扶著枯老皸裂的樹皮，拳頭攥緊又鬆開，再攥緊。

屋子裡，呼吸平穩，睡的香甜的楚楚慢慢的睜開惺忪的眼睛，小丫頭躡手躡腳的下了床，走到窗前。

梨花樹下，男人一襲白衣，背對著她坐著。

他的身子隱在影影綽綽的暗夜中，整個人好像與黑夜融為一體。

那是她看不懂，也融入不進去的悲傷。

唉！只聽得那人輕輕嘆息一聲，楚楚急忙轉身，回了床榻！

男人的身子動了動，並沒有立刻起身。

他一直呆到後半夜，這才回房睡覺。

*

第二天一早，雞剛叫第二遍，男人便起床去了二當家的院子。

他到的時候，劉大腦袋早就起來，點著燭火，等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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