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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夢溪！”

痛徹心靈的震盪讓我從昏睡中猛然驚醒！我睜開雙眼，所有人都在向我的身後走，他們是在下山。

“你醒了？”

陳碧心問我。

“我師父呢？”

我的聲音顫抖著，壓抑極了。

“她……”

“那個妖女自盡了！”

陳碧心只扭捏的說了一個她，下山的人群中就有許多人笑著替他回答了。

“你放屁！”

我拼命的掙扎開陳碧心的手，向那個嘲笑著的混蛋衝去。但是我發現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因為好像所有人都在笑！他們那如釋重負的神情和背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刃紮在我的胸口，疼，疼的要命，疼的要透不過氣來！

我捂著胸口，脆弱的跪在地上，喉嚨哽咽的發痛！她死了？我不敢相信！我不想相信！她如同天上仙子，這些凡人怎麼會是她的對手！不可能！她不可能會死！這不可能！

“張淵師弟，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是師叔她確實是已經仙逝了！不過你放心，天下同道已經答應了她保全你的性命，你先和我回峨眉吧！你……”

“滾開！你們都是無心無眼的畜生！”

我開啟陳碧心要拉我起來的手，哀嚎著站起來向山頂衝去。不知道被多少人撞倒，不知道被多少人唾罵，我都爬起來，頂著逆行的人潮，向山頂狂奔！

都是因為我，都是我，所以她才選擇了自盡來保全我！我就是個累贅，我才是該死的那個！為什麼不讓我去死！師父！師父！我不要你死！夢溪！我不要你死！

茫茫無人的山頂，我瘋狂找尋著夢溪的身影！沒有！沒有！沒有！竹屋裡沒有，山崖下沒有，竹林裡也沒有，夢溪你到底在哪！突然我看到了空地上她的衣服！我全力的奔跑，腳下踉蹌，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手臂摔得血肉模糊，我一時間膝蓋疼的站不起來。我手指抓著地，一下一下的趴向她的衣服！我顫抖的雙手捧起她的衣服，緊緊抱在懷裡，蜷縮著泣不成聲！

“小子！她為了讓你活而選擇了自盡！你想開點！”

曲懷陽無奈的嘆著氣。

“張淵師弟，無論人的位置有多高，或者能力有多大，有的時候，也是身不由己。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吧！我們修道之人信命卻又不認命，這可能就是我們最大的悲哀吧！如果你要報仇，就來武當找我吧，李清風自當潔塵相迎！”

李清風說完行了一禮便轉身離去了。曲懷陽也搖了搖頭離開了。陳碧心看了看我，對我說。

“張淵師弟，和我們走吧！逝者已逝，生者繼行！”

我抱著夢溪的衣服站了起來，

“陳碧心是麼？”

陳碧心聽到我冷峻的聲音心裡一寒。我接著說。

“你們也不算是好人。你和那兩個老頭算是不錯的了。我不會和你走的，十年之後我自會登門，讓你們付出代價！”

陳碧心剛想說些什麼。

“你不必說了，你們峨眉現在已經亂了，自顧不暇還有時間管我？你看，小玉已經沒有人在意了不是麼？可笑！哈哈哈哈哈……真他媽可笑！”

陳碧心也只好在我的憤怒中無奈離去。

我一步一步走向昏迷中的小玉。夢琪你在哪？你為什麼沒有回來？小玉！都是因為你，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如果……如果沒遇到你，就不會……夢溪就不會……我好恨！我……我要殺了你！我要殺！

我沒有發現我的雙眸已經逐漸變成了黑色，散發著彷彿能夠吞噬一切的恐怖黑色光芒！

突然一聲清脆的鶯啼，只見眼前一抹青色，隨後不省人事。

…………

“這孩子差點就……”

“噓，他醒了。”

依稀聽到兩位女子議論的聲音。

“你們是誰？”

眼前一位青衣女子和一位紅衣女子瞪大著眼睛齊齊的望著我。見我說話她們倆便起身向後走去，她們二人的身影不再遮擋我的視線。

這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潔白如玉的牆壁和柱子上鑲滿金絲紋絡，大廳中央一池晶瑩剔透的泉水蜿蜒直至山外，玉雕金刻的座椅上坐著一位威嚴中不失慈祥的美麗女子！青紅衣女子一左一右侍立。

我踉蹌著站起來。

“你又是誰？”

“大膽！還不跪下！”

那位紅衣女子嗔怒著說道。

“火鳳不得無禮！”

那華麗座椅上的女子呵責了名為火鳳的紅衣女子。

青衣女子向前一步笑著對我說：

“你不記得我了麼？”

“你是？”

我迷惑著望著她，她那美麗的臉漸漸在我腦海中發生了變化。

“你是那日樹上的青色大鳥？”

青衣女子笑著點點頭。

“小女青鸞。這位是西王母娘娘，也是你師父的師父。”

“你是夢溪的師父？你為什麼不救她！你算什麼師父！狗屁師父！”

我瞬間暴怒惡語相向。

“混賬！”

火鳳大喝一聲，向我打來一掌，一團火焰迎面而來。

火焰即將打在我的臉上時，只見西王母輕輕揮了揮衣袖，火焰瞬間消失不見了。

“我不救夢溪，那是因為這是她的命數，也是她的劫，如果她平安度過就可羽化成仙。而她為了你選擇了自隕。”

我聽了西王母的話整個人呆在原地。

“你是說如果不是因為我，夢溪就可以成仙？哈哈哈……”

我竟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變成了淚流滿面，啜泣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殿內迴盪，我的心緊緊的揪在一起，我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胸口，卻止不住心裡那刻骨的痛！

我一眼看到了還在昏迷的小玉，舉手為爪，直取其心！

“住手！”

西王母一聲斷喝將我整個人定住。

青鸞一揮手，小玉騰空而起落入了她的懷抱。

“這一切都是命數。不怪任何人，包括你自己，你懂麼？”

西王母語氣溫柔，惋惜的勸著我，可惜只是對牛彈琴。

“我去他媽的什麼命數！夢溪死了！她死了！我不管什麼狗屁命數！我不要她死！我要她活著！你們見死不救！還有什麼資格當師父？有什麼資格做神仙？是我的錯！是那隻狐狸的錯！是天下人的錯！我要他們全部付出代價！”

“好！就算你要他們付出代價，你有那個實力麼？”

火鳳在一旁鄙視道。

這一句話將我的憤怒打回了谷底。

“對，你說的對！我就是個廢物，如果不是我，夢溪她根本不會死！我該死！該死的是我！”

說著我一頭撞向了身邊的柱子！怎知卻撞在了一團毛茸茸的東西上。

“王母娘娘，俺老孫沒有來遲吧？”

我抬頭一看，原來是一隻戴著墨鏡，叼著菸頭穿著花襯衫、牛仔褲，腳踩人字拖的猴子擋在我的面前。

“你給我滾開！別擋著我！”

我一心求死。

“呦！這小傢伙就是娘娘找我來的原因吧？”

他笑著說。<!--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