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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又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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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值夜色漸濃,身處昏暗的閻羅神殿,乍見如此詭異的棺槨,確實讓人心驚。

但好在眾人非玄道既佛門,對這樣的陣仗也算司空見慣。

加上人多勢眾,最初的驚駭過後,眾人很快就都平復下來。

謝天華愕然看著棺槨:“怎麼會有具棺材?這是什麼葬制?”

別說是他,連最擅長這方面的洛凝風都看得有些蒙圈,忍不住上前幾步,遠遠的繞著棺槨轉了一圈:“這絕對不屬於任何已有的葬制,與其說它是棺槨,不如說是個長匣子。”

“無論是棺還是槨,絕沒有四四方方像匣子一樣的形制。”

他這話,引得不少人點頭附和。

所有棺材都是一頭大一頭小,既是為了分清棺中人頭、腳的朝向,也是仿照樹木一頭粗一頭細的天然形態,有迴歸自然之意,要是兩頭一邊高,那不是匣子是什麼?

可要說這東西不是棺槨,前有寫了奠字的帷幔,後有二十八道金漆,頭上還貼著明晃晃的正天符,這符咒,為的就是讓棺中人早日羽化登仙,不要說在場那麼多道士,就算我這個外行都能一眼認得出來。

一些膽大的弟子相繼圍了上去,繞著棺材開始議論紛紛。

“這是正天金符啊,你們說會不會是慶長生的手筆?”

“看這豐沛的靈力,應該錯不了!”

“臥槽,慶長生親制的金符,怕是值不少銀子吧?”

“你別動它,嘚瑟什麼……”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對玄學葬制有所涉獵,乍見如此新奇的東西,看起來又這麼高階大氣上檔次,自然忍不住想弄個明白。

我遠遠的站在殿中央,看著眼前的一幕,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但任憑眾人怎麼圍觀議論,那棺槨也不見有什麼異常,似乎只是具空棺而已。

我暗覺奇怪,以黑龍教的手段,怎麼會做這種無用功?

莫名其妙的擺一具棺材在這裡,為的就是讓人觀摩獵奇?

雖然黑龍教並未請我們進入這大殿,更沒讓人參觀棺槨,但如果說這種詭異的佈局只是湊巧出現在我方觀戰席後的大殿裡,未免有些太牽強了吧?

我心懷疑慮,轉頭看向劉敏亮。

他剛好也朝我看了過來,目光一碰,我倆就都意識到,我們可能想到一起去了。

我不敢再耽擱,抬手警告:“大家離那東西遠一點……”

但我話未說完,棺槨突生異變,棺前貼著的靈符不知是沒貼牢固,還是被誰不小心刮到,竟然毫無徵兆的飄落下來,緊接著一陣陰風浮動,靈符隨之捲上了半空。

棺槨咔嚓一聲輕響,嚴絲合縫的棺蓋像被人從裡邊推開了似的,裂開一道手掌寬的縫隙。

這一切全都發生在須臾之間,眾人根本來不及做任何應對。

雖然我緊接著就反應過來,但也只能高呼一聲快走,然後拉著身邊人,向大殿門口退去。

那些圍在棺槨邊的弟子門人,也都驚呼一聲拔腿就跑。

眾人奪門而出,雖未互相拉扯推搡,卻不免撞倒了幾個動作慢的,場面一片混亂。

好在眾人陸續都撤出了大殿,沒人受傷,清點人數,也一個不少。

我這才鬆了口氣。

回頭再看那棺槨,卻已經隱沒在大殿的黑暗中,再也看不清裡邊的玄虛。

殿中並沒有異常的動靜,也未見任何詐屍的跡象,可不知怎麼的,我心裡就是覺得格外的壓抑而沉重,似乎冥冥中已經有什麼發生了一樣,心生不祥之感。

但這畢竟只是我的一種直覺,眼見眾人平安無事,一時間連我自己也分辨不清,是不是因為太過緊張,導致疑心生暗鬼。

虛驚一場,沒人願意再進到裡邊一探究竟,我們略作商議,連黑爺和葉不相等人也都表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刻不宜節外生枝。

我們將殿門關好,重回觀戰席。

驚魂未定,加上冬夜的苦寒實在難熬,眾人大多失去了說話的興致。而我卻發現,始終跟在黑爺身後的蔣煜,一會往前挪兩步,一會又退了回去,目光時不時瞥向我這邊。

我不動聲色的坐在那裡等著,如果他能在我和陸俊放對之前,主動交待給我下蠱的事情,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然而他終究只是猶豫,並沒真的走過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終於,主殿兩側的巨鼓被敲響了。

這鼓聲,好似來自亙古洪荒的雷鳴,震撼著夜色中的山谷和宮殿。

子時到了!

與我們隔著廣場相對的觀禮席上,開始陸續有人出現。

距離太遠,我又不好貿然拓展感官去窺探,只是藉著月光看到,一些身穿黑色道服的人,猶如陰魂般無聲無息的出現、入座,似乎是眨眼之間,便已坐滿了七層觀禮席。

但明明數百人在坐,卻無半點人氣、人聲,寂靜得令人心寒。

無從分辨他們之中,哪個是護法、哪個是執事,如果不是明知此地乃是黑龍教的總壇,我甚至會懷疑,對面坐的那些東西,是不是來自幽冥的惡靈。

黑爺就坐在我左手邊,見我心神不寧,輕輕拍了拍我:“冷靜點,不要亂了方寸。”

我這才警醒了些,或許黑龍教這種做派,就是為了亂我心神。

鼓聲漸快,活像敲在心頭一般,令人呼吸和心跳不自覺的加速。

忽然,主殿的大門在一陣隆隆聲中,緩緩開啟。

兩列黑衣女道,手提宮燈,魚貫而出,在大門兩側站定。

門內的黑暗中,一個我所熟悉的身影,緩步而出。

陸俊!

不錯,正是黑龍教二十四大執事之首,道門聖境強者,東寧邪管局曾經的副局長陸俊。

今天的陸俊,穿了一襲黑底銀邊的奢華道服,比往日的西裝革履少了幾分幹練,卻多了一絲前所未有的從容,配上他本就很有幾分瀟灑不羈的相貌,竟神似笑傲江湖裡的令狐沖。

在我看向他的同時,他似乎也有所感應,駐足大殿門前,轉頭向我看了過來。

儘管是子夜時分,儘管隔著數百步的距離,儘管已經多日未見,但目光凌空相撞的一剎那,我還是清楚的感受到了他眸子裡透出的淡淡笑意,還有他所獨有的那種優越感!

沒錯,就是優越感。

不知為何,每次我和他對上,都能感覺到他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不是盛氣凌人的那種裝出來的優越感,而是打骨子裡透出的,一種高等生物俯視低等物種的感覺,就好比我看韓添福,即使韓添福化身為垂眉殭屍,擁有了堪與我一戰的力量,但我就是有種俯視他的感覺,這感覺,與他強弱無關。

想來陸俊看我也應如是。

馬勒戈壁的,老子的智商真不如你麼?

看我!看我!再看我,我就把你喝掉……呃,不對,是幹掉!

我緩緩站了起來,側過頭,看了一眼雖然還坐在那裡,雙手卻死死扣緊了椅子扶手,兩眼已經開始泛紅的楊樹,我低聲說道:“你的匕首呢,拿出來,今晚它就是紀靈,你就陪她在這裡等著,看哥替你們報仇!”

楊樹掏出匕首,一刀刺在桌上,刀鋒入木,直沒至柄!

我轉身離席,緩步向陸俊走去。

身後傳來眾人拳掌交擊的爆響,那是玄門特有的掌聲!

“楊林!楊林!楊林……”

數百人齊聲喝彩,聲音猶如雷動,甚至壓過了那連綿的鼓點,響徹大盛宮廣場。

“楊林,又見面了。”

陸俊優雅的笑著,手中一柄三尺長劍已經離鞘,斜斜指向地面。

我也解開了斷浪上纏繞的黑布,一圈圈將布條繞在了自己的手掌上。

“久違了陸大執事,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說著話,我便已徐徐放開了氣息。

儘管我刻意壓制著氣息,免得暴露了全部實力,但或許是斷浪在手,刀意更強,氣息中那狂暴的刀風,還是猶如真正的鋼刀一般飛旋著刮過青石地面!

刺耳的金鐵之聲不斷響起,青石上劃出一道道灰白的刀痕,我周身五六米內,便是飛進一隻蒼蠅也會被瞬間大卸八塊。

面對陸俊,我不能大意,雖說留有後手,但至少已經露出了七成的實力。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陸俊連氣息都沒顯露,就那麼笑著朝我走來,視刀風,如無物!

是的,他就是那麼平靜的走近,在距離我三米開外站定。

狂暴的刀風,甚至沒能捲動他的道服,那白淨的長臉上,笑容依舊讓人如沐春風。

“你這急性子得改,不然道行很難再進一步。就像現在,你我終於有了正面較量的機會,難道你不覺得,應該靜下心來,好好比試一下嗎?”

與我的鋒芒畢露不同,他舉止間竟不帶半分煙火氣,不光笑的溫和,連聲音都好似春風化雨,讓人明知下一秒或許就是你死我活,卻仍舊對他生不出半點敵意!

我感覺心裡好像灌滿了熱鉛,火燒火燎的沉重。

這就是聖境之顛才有的從容?

短短半個多月,他是怎麼做到的,天天喝尿素催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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