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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湘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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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水是真的沒有想到宋以歌會這般不給她面子,一語便落了她的臉。

明明按照先前信中所言,這位侯府的嫡姑娘是個軟柿子,還是特別好拿捏的那種,為何她總是覺得這人同信中所言之人大相徑庭。

不過這不是她想這些時候,她被氣得胸膛有幾分起伏,可到底自幼便承教導,並未在臉上顯露出來,她低頭,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姑娘這是不信任奴婢嗎?”

瞧著她小聲啜泣的樣,宋以歌懶洋洋的半傾了一個身子,彎腰看她,笑得眉眼彎彎的:“若是我說,我就是不信任你又如何?”

湘水一愣,陡然抬首滿眼淚花的看著那個倚在大迎枕上的姑娘,她面容也生得精緻,並非是那種柔弱無依的那種美,可是大氣中帶了幾分少女的嬌軟。

世人皆言,她生的美,是那種少見的靈動柔弱,當年在揚州可謂是傾倒了不少揚州的少年郎,這也算是她一直沾沾自喜的事,可今兒那種自鳴得意,卻在剎那被擊個粉碎。

她軟在地面上,繼續哭道:“姑娘,奴婢是……是公子的人,姑娘您無權處置奴婢。”

“可你不是宋姨娘的人嗎?何時又變成了我兄長的人?”宋以歌歪著頭看著她,手指卻在綠珠剛剛送來的那一紙書信上不斷的摩擦著。

她如今眉眼微微斂著,長長的睫毛覆在其上,瞧不清她的神色如何,只是無有的給人一種心悸的感覺。

湘水緊張的吞嚥了一口口水,而後道:“姑娘,奴婢說的全都是實話,真的是實話啊!”

“嗯?”宋以歌語調輕慢的輕哼一聲,好以整暇的等著湘水接下來的話。

她緊張的吞嚥了一口口水,說道:“奴婢真的沒有騙姑娘,奴婢幾日前便被姨娘送給了公子!這些日子,也一直都在公子的房中服侍著。”

“房中服侍?”宋以歌歪著頭想了會兒,這才轉頭看向綠珠,“你去哥哥那走一趟,問問湘水是否是在他的房中服侍。”

剎那,湘水臉色蒼白,頗有些不知所措。

“姑娘!”湘水尖聲叫了起來,等著宋以歌側目的時候,她才緊張道,“這些小事,姑娘應該不用去打攪公子了吧!”

“公子身子不好,您又何必去鬧他?”

宋以歌一笑:“我這可是在同哥哥商議事情,怎麼算的上是在鬧他了?湘水,你覺得我是有多不可理喻,這才拿一些小事來打擾我兄長了?”

湘水還想反駁什麼,就又聽見宋以歌緩緩道;“既然你說,你是太原王氏一族的分支,那想必族中還是有人記得你的吧。”

湘水渾身打了一個冷顫,不太明白她想做什麼。

很快,她就聽見宋以歌又道:“若你真的是王氏一族分支一脈的,我替我兄長許一個貴妾之位,也並無不可,可你若不是什麼王家的姑娘,而是那些煙花柳巷之地調教出來的女子,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畢竟這大家閨秀同揚州瘦馬,還是有很大的差別。”宋以歌看向她,“湘水,你身在揚州,必定知道,何謂揚州瘦馬吧?”

湘水面如薄紙,她顫顫巍的扣頭而下:“請姑娘恕湘水才學淺薄,並不知何謂揚州瘦馬。”

宋以歌倒是極其愉悅的,甚至還隱隱笑出了聲:“真不知?”

“奴婢的的確確,不知。”湘水將最後兩個字咬得極重。

宋以歌倒也沒再追問,只道:“既然不知,那就罷了,對了,還未曾問你,你原先叫什麼名兒?”

湘水是半分神經都不敢鬆懈,她道:“姑娘問這個做什麼?”

“若是你真如你所言,你是王家的姑娘,想來王氏族譜上,怎麼著也會有你的一個名字,你與我說說,我也好派人去查查。”

“這樣,我才知你,所言非虛呀。”宋以歌瞧著她,“湘水,你說對不對?”

當然不對!湘水睜大了眼,可無論如何,心底的那句話卻是怎麼都說不出來,她發現自己好像自打進了這徽雪院的門,這人便已經下好了套子,就等著她一頭栽進去,而她自詡聰明,卻還是一頭就栽了進去。

“不想同我說嗎?”宋以歌輕聲又問。

湘水搖搖頭,眼含淚光。

宋以歌輕笑:“你若是不想說也沒什麼事,這頂多啊,就是我辛苦些,派人去揚州走一趟,我想要什麼,什麼都會有,只是那時候,我查到的是什麼東西,就不好說了。”

湘水拼命地抬頭看著她,只覺得齒冷的厲害。

一時之間,也覺得自己是真的信錯了人,這樣的姑娘笑裡藏刀,綿綿軟軟的,看似很好對付,實則滴水不漏,根本就找不到她的半分錯處。

“說吧。”宋以歌瞧著湘水變了臉色之後,這才滿意的換了個姿勢,又同她說道。

湘水低著頭,眼中突然多出了幾分執拗的瘋狂來:“還請姑娘明鑑,奴婢原先的確不叫湘水,也不是什麼太原王家的人,奴婢原先姓李,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

“哦,小丫頭。”宋以歌頷首,語氣也聽不出什麼喜怒來,“那你還是挺有本事的,一個小丫頭,竟然能同我宋府的姨娘有聯絡。”

湘水拼命的搖頭:“姑娘,並非是奴婢同宋姨娘有聯絡,而是宋姨娘自個聯絡的奴婢,也是她親自將奴婢帶進的府啊!”

“若非有宋姨娘在後撐腰,奴婢也不敢如此啊!”

此時,身前小几上的茶水已經涼了,冷冷的,沉在杯盞中,也無半分香氣溢位來,她笑著將茶盞端起來,對準湘水那張臉,一下子就潑了過去,那冰凌凌的茶水不偏不倚的正好全部都灑到了她的臉上。

她深吸一口氣,眼睛微微睜大。

宋以歌輕笑:“我這人的耐心通常都不怎麼好。”

那茶水將她鬢角的發給淋了一個澆溼,她面色慘白的搖頭:“奴婢不明白姑娘在說什麼。”

“不明白嗎?我以為你現在能清醒些的。”宋以歌正視著面前的人,“宋姨娘在府中,也不過就是空有一個姨娘的名號罷了,她豈有這等本事,將你弄進府不說,還將你瞞著我,送到了大公子的院子侍候?”

“好,就算不說這些,單單就一個小問題。”宋以歌淡淡道,“給你贖身的錢,恐怕不少吧,我年前才削減了府中的用度,她是拿什麼將你贖回來的?”

“清平。”

“姑娘。”綠珠也回來了,她打著簾子進來,俏生生地站在湘水的身邊。

宋以歌側目:“公子怎麼說?”

綠珠笑:“公子說,他並不識得自個的院子中有個叫湘水的丫鬟,姑娘想如何處置都可以,不用特意過來詢問他的。”

宋以歌頷首,揮手讓綠珠推至了一旁,她挑眉看向她:“如今,可聽明白了?”

“是老夫人!”許是心中那強烈的求生欲,幾乎是在宋以歌聲音落地的剎那,她便不顧一切的喊了出來,她身子還在地面上蠕動了一小截,爬到了床腳踏位置,“是老夫人派人將我從揚州贖出來的,也是她讓宋姨娘認我當親戚,送到公子房中去的!”

“這一切奴婢雖然知情,但都無法做主,還望姑娘體諒奴婢。”

宋以歌倒是出人意料的沒有動怒,她將人扶起來,讓那些婆子給她鬆了綁:“你若是早說,便不用說這些苦了。”

“姑娘!”湘水呆呆的抬頭看她。

“這樣吧,我瞧你可憐,不過清風院你是決計不能再回去的。”宋以歌道,“如今,你唯有兩個去處,一個是我的徽雪院,另一個便跟著宋姨娘去家廟吧。”

湘水毫不猶豫的立馬拜下:“奴婢願意奉姑娘為主,此生絕不會有二心。”

宋以歌懶洋洋的揮揮手,讓她起來:“你這般水靈靈的小姑娘,還是笑起來好看。”

“既如此,你便留在我院子中,正好這些日子,我這兒也打發走了不少人,你來也可以將這位置給補上。”宋以歌讓屋內的一個丫鬟將湘水領了下去後,便同綠珠一起去了榮福堂。

路上,綠珠不解的問道:“姑娘為何要對那丫頭手下留情?”

宋以歌抿著唇角一笑:“急什麼,這丫頭日後又用的地兒多得是,物盡其用的道理,你可明白。”

“再言,我瞧著那姑娘也覺得甚是投緣,這府中除了你之外,我還未有一個瞧得如此順眼的,若是能培養成我的心腹,也未嘗不失為一件好事。”

綠珠還是不太能理解:“可姑娘,那湘水明擺著出身便是那般模樣,您也不怕傳出來被人恥笑嗎?”

“不就是個揚州瘦馬嗎?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宋以歌倒是滿不在乎的聳聳肩,“再言,若是旁人問起,只管說,湘水是宋姨娘的遠房親戚罷了,還沒人這麼無聊,能將我身邊一個不起眼的丫鬟,給掀一個底朝天的。”

“是。”既然自家姑娘都這般說了,綠珠自然是不會再反駁,給她找不痛快。

“日後,她在徽雪院中,你要多教教她,咱們侯府雖然比不上一些簪纓世家,但也是金陵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這規矩一定不能差了。”

綠珠答道:“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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