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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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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疏兩個月未曾來癸水時,不用銜霜提醒,她自己也察覺到了不對。

每月那幾天拜藥所賜,她多半疼得死去活來,可是這疼痛,卻已許久未嘗了。

她看著鏡中人蒼白的臉,靜靜問:“霜姐姐,我上一次的小日子,是什麼時候?”

銜霜拿著小玉梳的手頓在她髮間。

“殿下,已是兩月之前了。”許久之後,銜霜才長嘆道。“這一月來,我冷眼望著,殿下愈發懶怠睏倦,神思不屬,實在……”她沒忍心將“有孕”二字說出口。

“不可能……”玉疏幾乎是下意識想尖叫出聲,她攥緊手指,指甲陷進肉裡,疼痛讓理智回籠,精神上卻更如被刀割,“不過幾天而已,我不信……我不信會這樣巧!”

“這種孽種……這種孽種!”她恨意全含在齒間,咬得牙根都發麻,可是外頭守著一圈北延婢女,玉梳連哭聲都不敢漏出一點,將臉埋在銜霜手上,淚水沾溼了她的掌心。

玉疏全身都在抖,跟只小獸似的無聲嗚咽著,削薄的肩膀瘦得厲害,銜霜不忍再看,將一塊溫熱的帕子覆在玉疏臉上,“殿下……或許、或許並非咱們想的那樣。”

玉疏知道此時眼淚無用,她很想像往常想哥哥一樣,略哭一哭就止了淚,只是這次卻茫茫如海上孤舟,忽然從天降了塊巨石下來,將她所有的籌謀、勇氣、堅持都砸進深海里,再也浮不上來。海水無盡,孤舟沉沒,她如溺水之人,掙扎全然無用,氣息即將奄奄。

然後玉疏摸到了手上那枚戒指,堅硬的戒面讓她似乎終於找到了依靠,白玉觸手生溫,她止了淚。

“如果是真的……我要怎麼辦呢?”玉疏喃喃道,“難道要生出第二個阿日斯蘭或者青娘?要麼從小受人欺辱,要麼終生不得自由?更何況將來、將來……”

將來她……

是一定要回去的啊。

銜霜見她實在神思恍惚,章法全無,只得又絞了帕子替她淨了面,將淚痕全擦了個乾乾淨淨,才捧著她的臉,鄭重道:“殿下,不管真假,你不能再這個樣子了。”銜霜指了指外頭那些北延婢女,壓低了聲音道:“青娘這幾年一直跟著北延族中的大祭師學藝,我聽說他們的大祭師是精通醫術的,或許青娘也學了一二?殿下先去找她商量一二,說不定根本便不是,殿下白傷了這半日的心?”

玉疏茫然看了她一眼,見她眼神堅定,臉色平寧,聞言也漸漸平靜下來,上了妝換了衣裳,才揚聲道:“月初照例要給閼氏請安的,銜霜同我過去。”

外頭的婢女聽了,又去準備轎馬等出行之物,浩浩蕩蕩擁著玉疏過去了。

青娘也才晨妝罷,當著諸人的面,二人敘了一回閒話。

一盞茶畢,又有人送上早膳來,青娘方道:“次妃想必也還未用?便和我一處罷。”言畢便有她的侍女伶俐地添上筷子碗來,又笑著拉了伺候的老嬤嬤和跟著玉疏來的婢女下去,“嬤嬤和姑娘們只管去歇著,這裡有我們伺候。”

等裡頭只剩青娘、玉疏並二人的心腹侍女,青娘才飲了一口溫熱的牛乳杏仁茶,笑嘆道:“要清清靜靜的說會兒話,真是不容易!”誰讓她和玉疏在明面上的關係,不過平平呢。

青娘想了想又道:“只是總比剛來的那兩年好,那兩年才是行動之間便有人知道,一個字都逃不過人的耳朵去!”她望著玉疏始終有些滯澀的臉,“怎麼了?這麼急哄哄的過來,我就猜你必定有要緊事。”

玉疏咬著牙,低不可聞地道:“我可能……可能……”她將手覆在小腹上,終究沒說出來。

青娘望著她的手,手端著杯盞愣在半空,好半天才反應道:“不可能,那藥你明明……”說到一半又回過神來,“只有我尚未到格達木宮那幾天……”

玉疏無聲點了點頭。

杯盞在桌上敲擊出沉悶的一聲響,青娘長長嘆息一陣,目中全是憐憫,搭上玉疏的手腕,“我同大祭師學了些醫術,雖只是些皮毛,但用來摸摸孕息,還算夠了。”

青娘摸著玉疏的脈,沉吟了片刻,才在玉疏耳邊說了句話。

玉疏垂下了眼,一點頭。

青娘道:“我手裡有老巫醫想要的東西,現在……該拿來用了。”

玉疏微微沉思,“北延族中只在大祭師手上的神藥配方?”

青娘安然一笑。

出鞘<玉樓春臨(漸漸之石)|PO18臉紅心跳

來源網址:/books/656934/articles/7672259

作者:aipangya

出鞘<玉樓春臨(漸漸之石)|PO18臉紅心跳出鞘

玉疏與青娘猶自說笑,北延前廷已為要不要出兵爭破了頭。

贊成出兵的便說:“還是三年前跑了一趟,如今糧米也吃完了,金銀也花光了,靠每年他們送來的那點東西,夠用個屁!索性再去搶他一場,入了城什麼金銀寶貝,美酒美人,不都是任挑?”

不贊成的便說:“如今既修了宮殿立了國,就要把早年的習性改一改,哪裡還能這裡有吃的就去刨一口,那裡有水源就趕著牛羊過去呢?看著不像!”

這話說起來就如一桶水潑進了熱油鍋裡,贊成出兵的唾道:“我呸!什麼好東西不學,學楚人的做派!他們現在被打得搖尾乞憐,跟他們學?既說起修宮殿的事,不為那狐狸精修這宮,銀子能淌水似的花出去?用得著將士們再豁出命去搶銀子?”說完又反應過來,這話是連著赫戎一起罵了。

他偷偷覷了赫戎一眼,見他臉上無甚表情,但想到赫戎素日之威,哪怕他對修格達木宮多有不滿,此時也不敢再說,忙岔開話道:“韓甫之那黃毛小兒還有幾分本事,這幾年將涼城守得鐵桶似的。誰知道小皇帝自毀長城,竟把他召回京去了,如今涼城空虛得很,這樣的千載良機,汗王豈能錯過?!”

阿日斯蘭微微一笑,“說起來倒是和楚地的人簽了個狗屁盟約,要是咱們先毀約,恐怕他們以後不肯送歲貢了。”

方才說話的莽將聽了這話,知道有門,便笑道:“左相向來最足智多謀的,怎麼這會兒傻了?咱們扮作邊境流竄的悍匪過去,他們如何知道是咱們呢?這一去也並不真為搶銀子,將韓甫之留在涼城那些軍備、刀槍、糧草、防禦的工程,能帶走的便帶走,不能帶走的就地砸了,以後咱們再去,豈不如入無人之境?哪怕他還能回來,也要再擔一重罪!”

阿日斯蘭聽了,似笑非笑道:“呼日格,你還說別人學了楚地的做派,你自己竟還會這一石二鳥之計呢。城也叫你破了,人也叫你弄沒了。”又轉頭對赫戎道:“汗王以為可行?”

赫戎倒一直未說話,只是靜靜聽著,反倒把阿日斯蘭顯了出來,見他問,方點了點頭,只道:“可。主將呢?”

阿日斯蘭因道:“臣弟願去!再將呼日格派給我,必讓王兄滿意!”自從白羽異軍突起之後,他在赫戎跟前可說倍受冷落,如今只希望漂漂亮亮贏了此役,好在赫戎這裡掙一個大臉面。

他太急於想立功了,以至於忽略了許多事。他這樣熱血請戰,赫戎面色卻淡淡的,只道:“你是左相,哪有這等小戰都要你出馬的?再說戰事兇險,你若有了三長兩短,叫本汗再到哪裡去找第二個這麼能幹的?”

赫戎這話聽起來全是關心,阿日斯蘭卻心中一涼,原本熱血沸騰的腦子,也暫時止息了下來。

以前赫戎也常這麼關照他的,阿日斯蘭勉強這麼勸慰自己。

只是下一刻,他就聽見赫戎道:“此役不過讓我北延兒郎練練身手,怕你們悠閒日子過了三年,骨頭都軟了!這樣罷,點一千人,呼日格主將,本汗身邊還有個小孩兒,名叫白羽,力氣大得很,讓他做個副將,給呼日格拉拉弓罷!”

——————————《玉樓春臨》僅發於po18,/books/656934——————————

更了兩章

這幾天出了些事,解決了。

謝謝大家的愛意。

今天起恢復更新。麼

念奴嬌(微h)<玉樓春臨(漸漸之石)|PO18臉紅心跳

來源網址:/books/656934/articles/7673359

作者:aipangya

念奴嬌(微h)

赫戎晚間因和玉疏說了此事,玉疏詫異道:“白羽才十三歲,便要上戰場了麼?”

赫戎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笑道:“北延族中,十三歲可不是小毛孩,已能成婚了。遇到敵人打來時,管他幾歲,能拿動刀槍的,都要上陣迎敵,更何況不過讓他去做個副將,且出不了大事。”

因涉軍政,他並不打算深談此事,把她按在膝上,另一隻手一直在她裙下作怪,小小一顆花核被他捏在手中,一時輕一時重,玉疏被他弄得直哭,腿根打擺子似的,抖得厲害,過了會兒又長長嚶嚀一聲,眼神濛濛如霧,茫然盯著虛空中某一點,才頹然倒在他懷裡,伏在他肩上嗚咽不止。

赫戎手上的動作緩下來,用指腹摩挲過那顆嫰芯子,讓她在餘韻裡都下意識細細地抖,才咬著她的耳朵問:“這樣好不好?”

“嗚……”玉疏神思恍惚,話都說不了,一開口就是一串啼哭聲。

他似乎還覺得不夠,又提著她的腰,輕而易舉將她抱了起來,又讓她跪趴在榻上。

赫戎在她身後輕鬆分開了她的腿,見腿心兩瓣兒嫩肉已張合著要吞東西,原本緊閉的穴口開了條縫,從這一線天裡逐漸露出裡頭水光瀲灩的盛景來,他笑了笑,抵了根手指進去。

手指進來的太突然,玉疏的喘息都乍然止了下,等反應過來就喘得更厲害了。

“那藥果然不錯,如今可算有些水了?”赫戎手指進了大半,還在裡頭撥動著,嘖嘖的水聲傳來,玉疏臉上一陣又一陣的紅,全身燒得厲害。又聽赫戎調笑道:“小白眼狼,自己不先丟一次,就死活不讓別人爽快,這點手上功夫都是在你身上練出來的。”他是個好猛幹的性子,以前從不管這些,只是懷中這一個,不做足了前戲,就得每次都用藥,是以他也練了些水磨功夫。

玉疏臉趴在枕上,被他掐著腰用手指入著穴,連動都動不了,這姿勢她十足的不喜歡,本來他那驢物就進得深,換成這樣後入,每次赫戎弄進來時,她甚至覺得肚子都會被插破。可他喜歡得很,無論她怎麼哭,十次中倒有五六次要讓她像只小母狗似的趴著,他從後面提著她的腰,發狠撻伐之間,連卵蛋都想頂進來。

赫戎倒知道她不喜歡這動作,只是這小狐狸慣口是心非的,不發狠用點力氣,她就嘗不出味兒來,往往得給她操開了、弄哭了,他心裡的癮也解了,她那股子浪勁也給逼出來了,全身都會泛出一層粉,羞恥也丟了,讓她叫什麼都肯叫,穴裡洩了潮之後,會箍得他幾乎忍不住,立時就要射給她——赫戎幾乎只是想想,下身都硬得發痛,手指退了出來,就要上陣時,就聽玉疏顫顫叫了聲“不要”。

赫戎挑眉,正不打算理,玉疏又細弱的補了一句:“今日不行……”

“若是……”玉疏竭力剋制住心頭那股難受勁,在他忍耐的極限上,低低道:“若是咱們的孩子,也得十來歲便這麼辛苦麼?”

赫戎原本是懶懶坐著的,聽她忽然這麼來了一句,不由立即坐正了,目光凝在她身上,猶帶著些不能置信,“咱們的……孩子?”

他的手落在玉疏平坦的小腹上:“這裡有了咱們的孩子?”

玉疏咬著唇,不大確定地點了點頭,“還不知道,有兩月沒來小日子了,得請巫醫來看看。”

“我的乖乖,怎不早說?”赫戎將她抱起來,又高聲吩咐人去請巫醫,又反應過來方才玉疏的話,便道:“若是咱們的孩子,自然無須如此辛苦。只是弓馬騎射也決不能懈怠,因為他會繼承我的一切,是北延未來的王。”說完又是一陣暢快大笑。

玉疏臉色還帶著方才未褪去的紅,看起來似乎十足嬌羞,“巫醫還沒看過,或許並不是有孕呢。再說……”她嗔他一眼,“若是個女孩兒,你也要教她弓馬騎射?”

赫戎笑道:“那又有何不可?咱們的女孩兒,必然是天之驕女。若是生得像母親……”他沉吟了下,摸了摸她幼嫩的臉,“那更要勤學騎射了,不然長大了可怎麼得了!”

他這樣神采飛揚,玉疏只是笑著垂下眼鏡,長睫在眼下投下細碎光影。許久她輕輕應了聲:“嗯。”似乎真是一對好夫妻,在愛語呢喃著將來的孩子。

一時巫醫到了,赫戎已興興頭頭讓他免了禮,“別的都不管,你只管先來給次妃看看。”

巫醫細細診治了半日,先看了玉疏一眼,方喜氣洋洋站起來,對赫戎道:“恭喜汗王、次妃已有兩月身孕了。”

赫戎大喜,他這個年紀方得一子,顧不得外人在場,抱著玉疏便轉了幾圈,連說了幾聲“好、好、好!”一時又叫人看賞,又叫人預備孕婦吃喝穿用的東西,連產房都吩咐下去了,把滿宮的人都折騰了個人仰馬翻。

玉疏被他晃得頭暈,捶了他一把,方叫赫戎喜色收了些,將玉疏輕輕放回榻上,問巫醫:“次妃這一胎,我便交給你了,出了任何事,我唯你是問。”

巫醫微不可聞地僵了僵,才道:“次妃身子本就嬌弱,前兩年又傷了元氣,因此得好生養著,我於婦科上也並非十分精通。”他頓了頓方道:“汗王也知道,楚地女子不比咱們北延女子身強體健,當年閼氏之母生閼氏時,便生得十分困難,還是大祭師出的手,方保住了她的性命。莫若請大祭師過來,一同斟酌藥方。”

他這話實在不吉利,赫戎聽了幾乎就要發怒,只是他所言非虛,赫戎忍下怒氣,想了想方說:“大祭師最近聽說已壽數無多,只怕有心無力了。”

巫醫忙道:“既然如此,請汗王讓我每日上午去探望大祭師,向他討教一二。”

赫戎登上汗位後,為了限制神權,定下了多重政令來架空大祭師。在大祭師常年閉關之後,更是以閉關之名,下令除了神女以外,族中其他人不得打擾大祭師。是以巫醫要特地請令,方能去見。

赫戎望了眼玉疏。

玉疏倚著軟枕,手搭在小腹上,鬢髮散亂,眼眸半闔,愈發顯得身量纖細,嬌弱不堪。

赫戎一時沉吟,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神祗<玉樓春臨(漸漸之石)|PO18臉紅心跳

來源網址:/books/656934/articles/7674149

作者:aipangya

神祗<玉樓春臨(漸漸之石)|PO18臉紅心跳神祗

玉疏沒想到那麼快就能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大祭師。

她早上猶未起床,鬢髮鬆散之間便被人挑起了帳子,銜霜攔都沒攔住,其他北延婢女想攔都不敢攔,只敢站在門口,連屋子都不敢進。

玉疏睡眼惺忪,朦朦朧朧見一個人在床邊,白衣鶴髮,目光如雪。

室內明明溫暖如春,玉疏卻無端打了個寒顫,醒了。

“不過如此。”那人輕飄飄說了一句,面無表情,聲音如冰。

玉疏倒沒被激怒,問:“大祭師?”雖是疑問的口吻,語氣卻分明肯定。“大祭師比我想象的,要年輕許多。”她原以為是個垂垂老矣的暮年男人,但眼前人不過四五十歲上下,如銀鶴髮映照著他冰雪一樣的面容,像尊神祗。只是他眉間青黑,說話的聲氣也十分不足,人也坐在輪椅上,極瘦,手背青筋縱橫。

“難為這麼平庸的我,還讓大祭師病中也趕過來看了。”玉疏笑了笑,她並不是能做小伏低的性子,何況她雖有求於他,但他同樣有求於她!端出這副樣子來,又是給誰看!

大祭師只道:“赫戎的眼光,不如他父汗多矣!”

他這種目無下塵的樣子倒叫玉疏笑得更深,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誰讓他父汗的眼光,和大祭師的是一樣的呢?”

大祭師意味深長掃她一眼,亦低聲道:“青娘倒是什麼都肯告訴你,連她母親當年的事都讓你知道了。”

玉疏笑道:“若非如此,大祭師怎肯和我合作呢?”

“我至多隻能再撐兩月,或許還不到。”他譏誚地道:“次妃可要加快速度了。”

玉疏懶懶倚著軟枕,“兩月,足夠了。時間太長了,我還怕趕不上呢。”

大祭師道:“放心,到了我死那一日,先把我的東西送來,你便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玉疏像是瞧稀奇似的又瞧他一眼,瞥見他那副波瀾不驚的冰雪樣子,便覺得可笑,並且也不打算忍,還真笑得伏在了軟枕中,好半天才喘著氣,仍止不住笑意,“想不到大祭師臨死了倒是成了情聖,不過為了想知道她臨死之前的幾句話,就連祖宗基業也管不得了。青孃的母親若在天有靈,知道此事,只怕也會跟我一樣,覺得可笑之至!”

大祭師無波無瀾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慍怒,冷冷道:“別的事,你無需多管。”

玉疏緩緩摸著平坦的小腹,用正常音量笑道:“放心。接下來兩個月,我的肚子,便請大祭師多多照管了。”

玉疏話音剛落,赫戎便匆匆從外頭進來。他議事剛畢便聽大祭師闖進了次妃宮中,此時就沒有好臉色,坐在玉疏床沿,攏著她的肩,將她帶在懷中,才沉沉問道:“大祭師這樣急匆匆趕來,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了,所為何事?”

大祭師靜靜望著他攏著玉疏的動作,許久之後才道:“天有異象,故而出關。我並不會對次妃如何,汗王未免太著急了。”

“異象”二字讓赫戎臉色更沉,只道:“那大祭師可曾看出什麼異象來?”

“暫未。”

赫戎冷笑一聲,“大祭師當年何等神通,上通天神,下左先汗,如今閉關多年,反而只剩這點本事了嗎?”

大祭師當年在北延,可謂呼風喚雨的人物,有他在,王權幾乎敗退在神權之下,他風頭最盛之時,若想改弦易張,自立為王,都並非不可能的事。只是不知為何,他在巔峰時期隱退,從此退居幕後,常年閉關,再不問世事。哪怕如此,他仍在北延享有極高的聲望,但見他哪怕虛弱成這樣,但闖進玉疏房中時,其餘北延婢女、侍從連攔都不敢攔,便可見一斑。

大祭師仍是一副神人模樣,閉起了眼睛,淡淡地:“天意之事,不可妄測,該警示之時,天神會告知我們的。我已說過,汗王如今太心急了。”

赫戎平生最厭族中這些神鬼之事,他們竊王權於己用,妄圖以自身代神祗,赫戎見大祭師那副棺材臉就頭疼,當下便刺道:“其餘的天意之事,本汗不知。但次妃有孕,亦是天意,本汗多年來才得此一子,大祭師可要像保全先次妃那般盡心盡力啊。”他知道大祭師最厭惡提到的,便是青娘之母的次妃身份。

大祭師聞言,唇角終於勾起了一點弧度,望著赫戎,緩緩道:“汗王放心,自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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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玉樓春臨(漸漸之石)|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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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ipangya

往事<玉樓春臨(漸漸之石)|PO18臉紅心跳往事

次妃有娠的訊息第二日便傳遍了。

旁人如何想玉疏不得而知,但她最首先見到的,就是阿日斯蘭徹底失態的模樣。

因為他幾乎是得到訊息就闖了進來,神色癲狂,目眥盡裂,眼中恨意深重,幾乎是咬著牙根道:“我早就該殺了你。”

玉疏聽他這句話,便知道青娘所言不錯。青娘說,只要阿日斯蘭還活著,那他拼死都會保住赫戎。而阿日斯蘭唯一的弱點,便是他對赫戎微妙的心思。

故此玉疏也不答言,只是帶著三分輕柔的笑意,手掌覆在了小腹之上。

這副慈母心腸的樣子明顯讓阿日斯蘭怒氣值漲到了極點,他當下便想衝過去,直接掐死這女人!

“阿日斯蘭。”有個冰雪般冷淡的聲音出口喚住了他。

阿日斯蘭一愣,才發現大祭師居然也在這裡,他冷冷一笑,猶帶怒意,“我的好王兄,還真是看重你啊,有巫醫看著都不夠,居然連一直閉關的大祭師都替你請了出來!”

他轉頭望著大祭師,嗤道:“大祭師這愛給人接生的毛病,多少年了,都不帶變的。可惜啊……”

“這女人不知有沒有我親愛的阿孃那麼好運,還能順利活下來了!”

大祭師目光一冷,“別用那種語氣說你阿孃。”

“我居然能在大祭師口中,聽到這句話?”

“賤人,你和你的孩子的命運,都掌控在我手裡。是王孫還是奴隸,不過是我一句話的意思,你以為你還有第二條路嗎?”

阿日斯蘭模仿著大祭師那種冷淡而陰鷙的口吻,又恍若天真地笑起來,“那一晚,我都聽到了,也都見到了。你們在一起做了什麼勾當,我的好阿孃緣何會早產?青娘又緣何一出生便成了神女——現在我想起來都想吐!”

“怎麼,一句話就能決定我與青娘命運的大祭師,過了這麼多年,也變了個縮頭王八嗎?”阿日斯蘭聽見大祭師這話,反而陰冷地笑起來,湊近大祭師,望著他枯瘦的面容,嘖嘖了兩聲,惡意滿滿地道:“聽說你要歸天了,也不知我阿孃看到你如今這副樣子,還敢不敢認?”

大祭師也不過是片刻失態而已,聽阿日斯蘭這等挑釁之語,也只是淡淡地:“她敢不敢認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肯定不敢認你這個兒子。”

阿日斯蘭驟然譏笑出聲,平日的陰鬱此時更化作了十二分的刻毒,“她活著的時候,難道認過我嗎?從來只有青娘才是她的好女兒罷了!”

大祭師靜靜道:“她若不把你當兒子,不會想帶你一起走。畢竟她逃離北延的時候,多一個人,便多一分風險。”

“她若愛我,就該替我爭來我應得的東西!我也是先汗王的兒子,憑什麼要像只敗家犬一樣落荒而逃!”

大祭師平靜的臉上浮現一絲悲憫,“不過是因為,她愛你的方式,和你想要的不同而已。”

他這一世很少後悔什麼,除了那個大楚的女人。他也很少這樣剖開心腸想勸一個人,只是阿日斯蘭並不肯聽,反將他一軍,“就像你愛她的方式,她也並不想要,不是麼?所以她一得了機會,就立刻捲包袱跑路,帶著青娘從此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祭師盯著他,“所以你不惜一切代價,把你的妹妹找了回來。你明明知道,她並不甘願。”

“那又如何。”阿日斯蘭唇角上揚,俊秀的臉上一抹扭曲的快意,“她和她的女兒最想得到的,我偏偏就要毀去它。”

他二人都是在用北延話交談,玉疏神色懵懵,只作聽不懂的樣子,實則聽了一耳朵的八卦。阿日斯蘭不會就是因為看見快臨盆的母親和大祭師的陰私事,才從此開始厭女甚至彎了罷?這狗血戲碼比青娘告訴她的更甚,偏偏又不能漏出來,是以玉疏憋得有些辛苦。

阿日斯蘭卻又記起了來的正事,將炮火轟向了她,“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我阿孃那個好命,平平安安生下孩子了?”

玉疏只管做出一副他最厭惡的小白花模樣來,柔弱道:“這可是汗王的第一個孩子,又有大祭師這樣照管,想必得天神庇佑,會平安出世的。”

赫戎登上汗位多年,以前女人也頗多,只是不知因何緣故,此是他名下第一子。

玉疏不過試探之意,卻見阿日斯蘭眼中陰霾更深,怨毒地盯著她的肚子,“第一個?呵,次妃可定要順利生下孩子啊。”他冷笑出來,居然甩手便走了。

不是罷?難道赫戎的後宮中,行此宮鬥事的,居然不是別人,是他?玉疏目瞪口呆,又託著腮,苦中作樂地想,若換了她是阿日斯蘭,做什麼要衝赫戎的后妃下手,也不嫌麻煩!直接找準源頭,一碗藥給赫戎,一了百了,還省的她天天喝藥呢!

——————————《玉樓春臨》僅發於po18,/books/656934——————————

宴宴:聽到狗血勁爆黃色八卦要面無表情,好難,枯了

憋的很辛苦的宴宴給大家拜大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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