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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彥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為自己辯駁，但是他發現自己確實不曾想過修仙世界是大夏統治的，大夏有完善的法律條文，並非修仙者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導致他一路上根本沒有做過證據收集。

現在的情況有些尷尬，明明張聞達知道兒子信任的先生不會說謊，卻沒法出動軍伍打擊王耑勢力，趙彥不同於張聞達信任從而認同，他是真真正正知道王耑勢力在哪，所以心裡更加難受。

趙彥還是沒有放棄說服張聞達，他不甘心，王耑洪普與一個王耑勢力高層在懷州，而懷州鎮守府高層和他之間又有一張橋樑，眼下的時機實在太好。

他思索一陣，說道：“我得到的訊息，明天一早王耑洪普與王耑勢力族老就要離開懷州，張統領能不能派出得力手下跟蹤，以此掌握對方行蹤？”

“我的回答還是那兩個字，不行”，張聞達斷然拒絕。

趙彥深深呼吸一口氣，差點衝張聞達破口大罵，半晌才把這股火氣摁捺下去：“我以為張統領不是個呆板固執的人物。”

“你可以這麼認為，但是，你要清楚一件事情”，張聞達嚴肅道：“我不呆板固執，因為這是私底下，當我戴上統領的專屬象牙佩，我頭頂上就會壓下來不少東西，任何事情都要符合大夏行為規定，別把我比作鄉野宗門修仙者，這是最基本的尊重。”

趙彥點點頭，火氣稍稍冷靜了些，他自打出生到現在對法律這玩意實在接觸得少，也很難理解裡面的事情，不過他能理解張聞達個人說的東西：“既然說不攏，我就先告辭，等他日再見。”

說著，趙彥抱起白寶起身。

張聞達帶著張家兄弟起身相送：“慢走。”

“留步”，趙彥見張聞達依舊保持著客氣，臉色緩和了一些。

張聞達笑道：“以後再來張府，可以直接走大門，雖然某些方面你我互相不理解，但是你和兩個孩子依舊是先生和弟子關係嘛。”

趙彥點點頭，和張家兄弟說了兩句，便翻牆離開。

張聞達瞧著趙彥消失在夜空裡的身影，笑吟吟道：“這個妖真有意思，忙活起人類的事情了。”

張德厚一早心裡就不爽了，哼哼道：“那有的人還不如妖類呢，怎麼說？”

張聞達反手一巴掌拍在張德厚腦門上頭：“嘿喲，小小年紀學著胳膊肘往外扭了，等你老子我修為封頂逐漸老去的時候你不得挖坑把我活埋了？”

張德厚聽見這話，頓時結結巴巴起來：“我……我我可沒這麼說過。”

張聞達瞧著張德厚的樣子笑了笑，輕輕摸了摸張德厚的腦袋瓜，說道：“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得那麼容易，小孩子還是要多見見世面才行。”

張德言站出來說道：“請父親賜教。”

張聞達瞧著家裡兩個小傢伙為趙彥板著個臉，心裡有點酸溜溜的，說道：“第一，已經很清楚了，就是大夏的規矩不允許我在地方上胡來，第二，你們知道懷州有多少王畿的眼睛、其他勢力的眼睛麼？”

“不知道……”，張家兩兄弟同時搖頭。

張聞達笑了笑，解釋道：“大夏有明確規定，邊鎮以及地方鎮守府沒有王畿調令永世不得離開駐地，即使臨近地區的人死絕了，王畿受攻擊了。”

張家兄弟讀書千卷，和自家關係較大的大夏法律自然熟知，無言以對。

“誰知道趙彥口中所謂的王耑勢力會往哪裡去？離開懷州地界怎麼辦？就算他們往南方國去，在沒有實際證據的情況下，我如何向古木間交代？”，張聞達反問道。

張德言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卻還是和趙彥一樣帶著些不甘心，說道：“若是趙先生沒有騙我們，我們豈不是放跑了一群禍害大夏的害蟲？”

張聞達無奈道：“這麼些年對王耑勢力打擊，成效並不大的原因裡有這一條。”

說著，張聞達哼哼笑道：“現實就是如此，假若天下州鎮鎮守府都能隨意聯動，隨意改變駐防，恐怕不用王耑勢力動手，大夏自己就不復存在了，難以解決的難題。”

張家兄弟雖然聰慧，但是對張聞達所說的事情仍舊不是非常理解，無法迴應。

張聞達繼續說道：“不說那麼遠的事情，其實知道明月商號有問題，也難以下手，得要實際證據，不然天下人都會對我口誅筆伐。”

張德言似是想明白了，說道：“他們害怕沒證據的事情掉到他們頭上，對麼？”

“對咯”，張聞達一把抱起張德言：“就是這個道理，環境是需要營造的，不能夠任性妄為，因為一個個例破壞營造多年的壞境，環境是基礎，環境要是壞了，大夏便要面臨動搖。”

兩小娃似懂非懂，跟著張聞達緩緩走入書房。

夜幕下，趙彥朝著明月商號過去，對白寶半氣惱半開玩笑道：“這下好了，哥哥不僅沒有得到幫助，還讓你這個小內奸出賣了。”

白寶撇撇嘴：“白寶才不是內奸吶，我敢打賭，當時哥哥撒謊，張聞達肯定琢磨出來了。”

趙彥愣了愣，隨即伸手捏住白寶癢點：“不管了，反正就是白寶讓哥哥出醜，哥哥要處罰你。”

“阿彥哥哥……嘻嘻……壞……壞壞蛋”，白寶受不了趙彥捏她，在趙彥肩頭嘻嘻哈哈扒拉個不停。

過了一陣，趙彥走到明月商號對面的小巷子裡，停下捉弄白寶的手段，輕聲說道：“白寶，你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

白寶沒有回話，知道趙彥這是自問自答進行選擇。

趙彥說道：“經過郎秀峰事件，王耑洪普已經對我們格外忌憚，要是讓他好好的回到王耑勢力老巢，恐怕王耑洪普翻過身來第一件事就是對我們下手，我們對上王耑勢力，是沒有勝算的啊。”

白寶聽趙彥說道這裡，大體明白了趙彥心思，附和著說道：“那我們就繼續追查下去，說不準能把王耑勢力的老巢挖出來，一次性打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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