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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氣宗山巔上,彩雲正在溜著踏雪,突然聽到不遠處屋子裡的動靜。
她皺了皺眉頭,牽著踏雪準備趕過去。這裡畢竟不熟悉,萬一公子出了什麼事情,可就不得了。踏雪還是那般,悠哉遊哉的,吃著山上的青草,一點都不擔心。
這時,一個老嫗出現在彩雲面前,正是藍嬤嬤。
她看著彩雲,笑道:“少主跟你家公子正在談事情,你還是不要去打擾了。”
彩雲皺眉道:“要是我家公子有危險怎麼辦?”
藍嬤嬤說道:“在這紫氣宗,有孟老祖在,能有什麼危險。”
彩雲瞪了她一眼:“就是有孟天青在,才會有危險。”
彩雲身為孤魂野鬼,對人的氣息,看的比較重。所以她不太喜歡著紫氣宗的人,除了那表面上不正經的夏秋,其他人好像都不怎麼行。
現在這老嫗來攔著自己,更加說明了有問題。
彩雲御風飛起,想直接闖過去。
老嫗卻是高高躍起,一拳打在彩雲的腹部。只是一拳,竟然就將彩雲砸落地面,一個將近一米的深坑出現在地面上。藍嬤嬤笑道:“我家公子不是很開心,你還是乖乖等在這裡吧。”
彩雲從深坑中爬起:“沒想到,謝寶樹身邊一個老嫗,都是開江境的修為。”
藍嬤嬤微微一笑:“知道的話,你就乖乖等著吧。我向你保證,你家公子,等會肯定會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傷痕的從裡面走出來,你不要著急。”
如果是奪舍的話,身上確實不會有傷痕。
藍嬤嬤笑的很開心。
彩雲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那我還是在這等著吧。藍嬤嬤您實力高強,我是沒什麼辦法的。咱們好好聊聊,說不定以後還要一起做事呢。”
說完,彩雲走到踏雪身邊,撿起韁繩,好像真的放棄了抵抗。
藍嬤嬤點點頭:“你倒是不蠢。”
彩雲回過頭,滿臉笑,手上還拿著一塊令牌:“可是你太蠢。”
藍嬤嬤心中大驚,知道不好,可是已經晚了。在山巔上,一股恐怖的氣息甦醒過來,非常強大。藍嬤嬤雙腿蹬地,朝彩雲撲過去,非常憤怒。
彩雲看了她一眼,絲毫不為所動。
身後的踏雪,像上次踹餘真意一樣,一腳踹在藍嬤嬤的肚子上。
轟隆一聲巨響,藍嬤嬤整個人,被踏雪踹進山崖中。一個比之前地面更大的洞,出現在山崖上。一旁有紫氣宗的弟子聽到聲響,紛紛趕過來。
而彩雲已經拉上餘真意,趕去了之前的院子。
院子裡,梅七劍吐出了一口血。
孟天青則是衣衫破爛,身上靈氣四散,狼狽不堪。他惡狠狠的盯著梅七劍,說道:“重傷之軀,都能把我逼到這個地步,我豈能留你?”
說完,他甩出一口黃色的大鐘。
練氣士與人打鬥,一靠陣法,而靠法寶。孟天青身身為紫氣宗的老祖,豈能沒有幾件寶貝?這黃色的大鐘,在空中緩緩換轉動,便得越來越大,慢慢朝餘真意逼近。
梅七劍倚著自己的劍匣,才能站穩。
他本來就是重傷之軀,能用七劍,打破這宗門陣法的運轉,已經是很不錯了。越境戰鬥,絕對不是輕鬆之舉。他看著孟天青,沒有說話,轉過頭望著餘真意。
餘真意震驚道:“前輩真是厲害,這幾劍,怕是有了窺意境界的風采。”
梅七劍罵道:“厲害你個大頭鬼,要不是幫你,我會死在這裡?你也好意思。不是說宰了一個覆地境界的修士嗎,怎麼到現在,還不動手。”
餘真意看向自己小消散的那些撿劍氣,說道:“我已經動手了。”
謝寶樹辭職在一旁,沒有看口說話。他知道,當孟天青說除那句話的時候,他就已經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了。只能呆在一旁,等到孟天青做完他的事情,看能不能看著以前的矯交情,放自己一馬。
謝寶樹覺得非常不甘心,雙手緊緊握著拳頭。
梅七劍則是嘆了一口氣:“縱橫江湖這麼多年,竟然死在這裡,心裡不甘啊。”
孟天青很是開心,他看著跌落在在地上的那七八劍,說道:“這些劍的品質都很不錯,拿出去賣,應該都是天價。姓梅的,這份大禮,我該怎麼報答你?”
紫氣宗很有錢,但是這些仙劍,加在一起,價值無量。
是梅七劍這麼些年,一點一點收集的,對於紫氣宗來說,是一筆不錯的收入。
梅七劍看著他,說道:“若是再來多一把劍,定能斬你!”
這麼些年,梅七劍一共就只留下了七把劍。每次多一把劍,他的實力,就會暴漲一分。可是這劍,非常難尋找,一定要契合自己的劍氣才行。
上次在白水河,那把斬龍劍雖然厲害,可不是梅七劍想要。
他若是能多一把劍,說不定真的可以越境而戰。
孟天青絲毫不為所動:“梅七劍,難道你還想改名為梅八劍不成?你沒有這個機會了,從今日開始,在江湖上,再沒有梅七劍這個人。”
他抬起手,梅七劍的身軀,緩緩升空,被他意無形的靈氣捏在手中。
這時,一個彩色的身影,騎著駿馬闖了進來,來到餘真意身旁。正是彩雲,此時此刻,她一臉焦急,看著餘真意,看有那孟天青。幾乎是在一瞬間,就猜到了發生的事情。
餘真意取下真武令,想找到上次那一劍的感覺,可是沒有。
那一劍的威力,似乎是不能再重現。
孟天青一隻手捏著梅七劍,另一隻手,此時正再聚攏裡靈氣。紫氣宗的陣法,可沒有這麼容易就被毀壞。當梅七劍的劍跌落在地之後,孟天青就在暗中修復大陣。
只是片刻功法,陣法便能重新運轉,只不過沒有之前那麼厲害而已。
孟天青笑道:“你們再厲害,那又如何?在這紫氣宗小天地內,只要陣法在,我就是無敵的。還是乖乖過來,作鼎爐。日後奪舍了你的身子,可以用你的身子爭霸九州,豈不美哉?”
餘真意沒有說話,而是看著真武令,滿頭大汗。
孟天青伸出一隻手,指著餘真意,隨後,他又將手指挪向謝寶樹,說道:“你的肉體,加上他的天賦,稍後我修煉起來,修為肯定會一日千里。”
聽了這話,謝寶樹臉色慘白,他發現,這孟天青,竟是連自己也不願意放過。他看著孟天青,吼道:“無恥老賊,我爺爺當年救你,收過多少傷?你竟做出這種事情,真的是不要老臉。”
孟天青哈哈一笑:“你爺爺?他現在已經死了,被妖族打死在鎮魔城。寶樹啊,你天賦這麼好,可不能浪費了。稍後我藉助你的天賦,多殺幾個妖族,也算是給你爺爺報仇了。”
原來,這位老祖心裡,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幫謝寶樹。
他想的是,將兩人的身體,集合起來。難怪他不在乎餘真意的天賦不行,反而一個勁的慫恿謝寶樹,看來他是兩個人的身體都想要。
老謀深算,不外如是。
餘真意看了他一眼,說道:“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你走的這麼快,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陰溝裡翻船,到時候可就精彩了。”
孟天青扭著頭,問道:“梅七劍都倒下了,還有誰能阻止我?”
餘真意拔出背後的真武劍:“我想試試。”
孟天青嘲諷道:“就憑你?踏浪境,給我提鞋都不配。”
餘真意的另一隻手,託著真武令,沒有說話。但是一股凌冽的劍氣,出現在場間。一時間,紫氣宗的山水根基,都有些搖晃。
來往的賓客,紛紛站起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紫氣宗在外招待客人的溫左此時一臉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急忙御風飛起,看看是不是有歹人,想來破壞老祖的壽宴。可是放眼望去,大家都是很好奇,沒有一個人有奇怪的動作。
溫左只能大聲說道:“老祖在修行,各位見諒,稍後有美酒送上。”
大家都是修行中人,自然知道,修行一事情,艱難無比,時常伴隨著各種動靜。如此地動山搖,是紫氣宗的老祖,可以理解。甚至有人看著溫左,笑道:“孟老祖不會是要破境了吧,如此說來,可是雙喜臨門。”
大家紛紛附和。
除了北方,南方的紫氣州,可是最小的一個州。
一個覆地境的修士都沒有,難免心裡會有隔閡。現在突然聽說孟天青要破鏡,他們怎麼能不開心?都是一個州的,說出去,那也是牌面。
一時間,無數人紛紛祝賀溫左。
溫左心中,卻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他現在也不能離開。
底下,有一個老道士,正瘋瘋癲癲的,又蹦又跳:“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餘真意緩緩舉起了真武劍,他又感覺到了那種氣息。
就在孟天青出言侮辱九仞山山主的時候,餘真意感覺自己的氣機,又能跟真武劍連上了。他看著孟天青,說道:“說了你走的太快,你就是不信。”
此時此刻,孟天青也感覺到四周的不對勁。
整個紫氣宗的根基,都在動搖,好像有一柄劍,要一飛沖天。
他很討厭這種感覺,努力的控制著宗門的陣法,想穩住山水,氣運。可是他感覺到,自己越是鎮壓,那柄劍,就越是想衝出來。
餘真意緩緩舉起手中的真武劍,就要劈下!
一旁的梅七劍,感受到這沖天的劍意,竟然露出了一絲笑容。刀疤將他的笑容,襯托得無比可怕,他笑道:“小子,這回我是真的相信你了,宰了一個覆地境界的修士。”
這一劍,就要劈下!
這時候,在餘真意麵前,空間泛起了漣漪。一枚銅錢,出現在他面前。
所有人看到這枚銅錢,都是一愣。
銅錢隨之而來的,是一個穿著破舊的老道士。老道士就這麼憑空出現在眾人面前,他伸出手,直接握住了真武劍。奇怪的是,妖邪不敢靠近,而且劍氣旺盛的真武劍,在老道士手中,安靜無比。
四周的劍氣,正在緩緩褪去。
餘真意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老道士,不知道他是誰。
老道士卻是微微一笑:“這劍氣用一點就少一點,還是留著吧。對付這種人,別浪費了。”
孟天青額頭上,滿上冷汗,既為了剛才沒有斬出的那一劍,也為了眼前這個老道士。紫氣宗可是他的地盤,這道士竟然能悄無聲息的進來,而且隨意進出。
肯定實力超強。
孟天青低下頭,說道:“見過老神仙,不知道老神仙是哪家的高人?”
老道士微微一笑:“武當山,徐仰止。”<!--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