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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烈把這種話甩出來,那些翹首已盼的觀眾,自然是高聲應和著,條件反射地覺得有些渴了。
完整地觀賞過龍飲碧水的流程,免不得想要嘗一嘗,這是人性使然。
空山院長看到臺下的反饋,也露出微笑,樂意做這順水人情。
邱長舟卻突然站起來“讓我來吧”
外祖父一出山,龍烈就止不住緊張,生怕他又設立什麼新的阻礙。龍然為此努力地眨巴眼,想要喚醒長輩的“良知”。
邱長舟察覺到他們的顧慮,回瞪了一眼“這九塊水板子,不準備合在一起嗎?”他敏銳地看出了個種關竅。
龍烈的這個飲料,主調是碧水蛇的精純水源,而起到漸變色作用的,則是切切實實的“碧水海域”,來自他半年前的收集,因為在儲物器裡,有極長的保質期。
當然,要調成這種雞尾酒風格的色彩,其中少不得一些秘密手法,比如碾碎星果粉末之類的材料,因為用料極低,倒不太需要祛除“星味”。
按照原計劃,這些漸變色,是該合在一起的,成為一個無比曼妙的巨球型飲料,就像微縮的碧海。
“額…我實力太弱了,沒把握把它們融合在一起”龍然羞澀道,製造出水壁已經是極限,可要把它們合在一起,所需的操控力,絕非易事。
“這對然然來說的確有點勉強,你也別急,讓我來幫你”邱長舟對待孫女,態度當然完全不一樣了。
他隨意揮手,就把九塊水壁抓起來,轟得合併在一起,過程毫無任何波瀾,一塊質如碧玉的巨大水球,就懸掛在了天空。
“哇!”人群再次驚叫,經過邱長舟的手筆,讓龍飲碧水更上一個臺階,這時它才呈現出了真正的姿態。
邱長舟一個騰昇,飛出玻璃罩,到達觀眾席的正上方,其實大部分學生,都未曾見過這位副院長出手,連忙表現了足夠的喝彩聲以示尊敬。
邱長舟就當場亮星紋了,他露出腳踝上的小船圖案,緊接著座下就轟鳴大震,一艘巨型飛船破風而出。
這船由鍊鋼製成,暗銀色的軀體上,鍍著炫酷的黑邊,整體構造倒不像是海船,在撐起了翅膀式的風帆中,活脫脫一個空中飛船。
體型莫約三百米,遠遠望去和怒濤龍相差無幾,完全是龍烈生平僅見的大小。
不禁讓人想起,外祖父和外祖母若有朝一日再同臺,該是何等的氣派,也正是由這,才撐起了龍家的榮耀吧。
邱長舟直接把那龍飲碧水,渡到了飛船上,成了容器載體。
“想喝飲料的傢伙,趕快拿個杯子出來!”他直接下了這個指令。
臺下觀眾望著那黑壓壓的巨船,只覺得緊張感頓起,下意識就聞訊照做,從儲物器裡拿出各種形態的杯子,而那些忘記隨身攜帶的觀眾,也忍不住向身邊人借。
一眼望去,至少八成人都拿出了杯子,足以證明這“龍飲碧水”的誘惑力,也遠遠超出龍烈的預料了。
然後,就見那巨船透過特殊構造,把飲料均分成了乒乓球大小,彷彿正被風力催動著,以緩慢的下墜之勢,落進每個杯子裡,甚至破開了透明VIP包間,能直接照顧到龍家陣營。
這等雨露均霑的控制力,不得不讓人歎服,外祖父居然還有這麼靠譜的時候。
寧星河那邊,他原本不好意思拿出杯子,還是寧柔兒順手拿了兩個杯子“嚐嚐唄,這不是你當初心心念唸的龍烈哥哥嗎?”
“我沒有!”寧星河乍然被拆穿,面紅耳赤地辯駁“他根本不記得我了”
“你那時總像個跟屁蟲,又不上前自我介紹,他怎麼可能記得你呢?”寧柔兒微笑道,這兩個小男孩,算是她看著長大的。
那邊兩個小水球,終於落到了他們的杯子裡,寧柔兒迫不及待地抿嘴喝盡“絕品!”
她賣個關子,只說了這兩字評語,剩下就用亮晶晶的眼睛,注視著寧星河。
這般視線壓迫下,他只能晃了晃手中杯盞,才小心翼翼地把這龍飲碧水,貼上嘴唇。
在這初夏之炎中,那冰涼的一瞬,緩緩在口腔劃過,竟像一頭栽進了碧水海域,化身小魚迎著海風遊動,全身都為之顫抖。
小酌一口,這清鹹的口感雖然稍縱即逝,卻衝上了天靈蓋,提神醒腦。
寧星河突然回憶起尚在龍城的時光…雖然這些年從未再次踏上那座城市,但屬於童年的印記仍歷歷在目。
那時候雖然也有很多煩惱,但確實是人生最幸福的時光了。
“當年我因亡父之痛,衝動地導致了分家決裂”寧柔兒娓娓道來,她初任族長時,理事上還不夠成熟“這些年我也沒關心過,你們京城這一支,大抵還是心結難解”
畢竟那時她父親的暴斃,和寧星河的父親,有些間接關係,寧柔兒也因此遷怒多年,連帶著對寧星河不聞不問。
“沒關係,這本來就是我們不厚道”被逐出廚師盟的訊息,暫時還沒對外公佈,即將放假,寧星河還不知該如何面對家族與父親。
寧柔兒卻突然道“我後悔了,臨走前不該對你冷眼相對”那時的寧星河,不過只是六歲的孩童罷了,她總以為自此一別,或許就將面目全非了。
寧柔兒帶起幾分落寞“如果父親在天有靈的話,一定會斥責我的分家之舉吧”
寧星河瞪大眼睛,終於敢直視堂姐,這聲道歉似乎有些遲到了,但他卻被注入了新的生機。
“這些年我身為人母,漸漸體會到了不同的世界”寧柔兒輕輕抬頭“這世間,又有多少純粹的黑與白呢?”為了女兒那奇怪的黑金交雜髮色,她翻閱了許多歷史書籍,也稍微窺探到了家族秘辛。
“我們光兔一族,天生就是為治癒而生,若要劍走偏鋒必遭報應”這個族訓曾經深深地刻在寧柔兒的骨子裡。
“但其實有個秘密”寧柔兒這樣說著“當年我自負寧家第一天才,童年身處戰亂與顛沛,心中早就萌生了戰鬥光兔的心思”
“阿姐?”寧星河驚叫起來,不小心喊出舊的稱呼。
“當然這個念頭被父親嚴厲地打壓下去了,等我接觸到醫者之道,確實發現了其中的道理”這就涉及到光兔的缺陷了。
寧星河承認“光兔確實不適合戰鬥…強行催動,有許多副作用”他是深有體會的。
寧柔兒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但這世間的規則存在平衡,一定能找到光兔戰鬥的正確方式”
他們分家已經踏上了這條不歸路,便再也無法回頭了。
“阿姐…我說不定會因此心生黑暗,墮入魔道”寧星河直白道。
“不會的,因為你還是那個正義善良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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