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兇殘的劇情! 店長不出聲,但吃糖的速度加快了。理智告訴我應該說話,可是劇情實在——狠狠地壓在心口,感覺無法呼吸,我咬緊牙關問:“這次女配的願望是什麼?” 故事結束。水鏡開始滾動,這次的願望依然簡潔——“我要贏”。 ——幫助女配獲得勝利,以一隻幽靈的身份。就在我正在想辦法開解自己的時候(真的開解得了嗎QAQ),店長開口了。 “你想知道嗎,可離的背景。” “……背景?” 又是原著沒有提及的事情……?我有些疑惑,心情上還不想關注這件事,但是我點點頭,店長往書架走去。她翻開一本書,那本書很薄,封面五顏六色的,因為店長拿著書,所以看不清標題。 她站在那裡,離甜品櫃很遠,但聲音卻異常清晰。她開口,唇瓣有些乾燥:“可離是一名AS患者。” AS? 這是兩個簡單的英文字,但我沒聽過這種病。我順著邏輯推測,最終問:“是心理疾病?” 店長承認,然後撕下一頁書,書裡有聲音開始播放。她帶著書回到桌邊,坐下。她這樣一撕,那本書就成了有聲書籍,平板的音調讓人心裡一蕩。 “AS,又被成為阿斯伯格綜合症,屬於一種神經性發育障礙,又被人說是‘天才病’。患有這種病的人,天生難以理解人類之間的社交規則,無法透過語氣和細微的動作判斷對方的感情。” 社交障礙啊。 這個名詞在近幾年越來越流行,很多人都自認為社交障礙,漸漸的這種病就變得爛大街了。 但是我不說話,既然店長說可離是AS,那麼她一定還有一些別的特徵展現了出來。 “與此同時,AS患者異常固執,面對自己喜歡的東西就不願意放手,具有獨特的思維模式,理解這個世界的方式與其他人完全不同——但他們如果不和其他人溝通的話,會一直以為自己的想法和其他人差不多。” 欸——獨特的社會理解方式? 為什麼我覺得這個情況似曾相識? “他們一般在極幼時就產生了這樣的傾向;到了十二三歲會發展出注意力障礙,如果不是他的興趣所在,他們根本不會留意,如果一直沒有確診,需要花很大的精力,才有辦法坐在座位裡。” 店長的眼神很複雜。書還在說話。“同時,他們在某些方面展現出比常人出色許多倍的天賦,大多是數理化型別的東西,很多程式設計師和著名的科學家都表現過AS傾向。” 可離是軍事上的天才,而她執著的東西是回力鏢。文裡說,因為回力鏢無論揮到多遠的地方,都一定會回到她身旁。 可離可離,名字就像是一種詛咒,彷彿起名的人在對她說,所有你喜歡的人都一定會離開你。 “有一定例子顯示,AS是具有遺傳性的,通常由父親遺傳給子女;” “目前學界有一種說法是,AS的病發率是二百五十分之一,即平均每二百五十人之中就有一個人患上這種病——而全世界的大多數國家,對這種心理疾病的治療和科普,基本為,零。” 不知為何,我覺得讀書者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憤恨,但這可能是斷句所產生的錯覺。我想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點子,於是我開口: “……可離,從來不知道自己是AS患者?” “是的。” 正因為不知道,所以文裡沒有說。就和水月一樣,可離是有病的,但就算有病她恐怕也不會去治,因為她始終認為自己的病是對的。 店長開口:“我告訴了她。” 啊? “她說,原來我真的是不正常的,而她是最正常的那個。” 店長別開視線,“但是,她仍然要贏。” 可離的每一個部分都太符合AS的準則了。遊戲開始時她只有高二,十六歲的年紀,但是在第二場遊戲裡,她卻能夠單靠一人之手征服將近半片大陸——除了天才,這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而她在情感上的貧乏,就能夠很好地說明,為什麼她看起來一點不理解感情,這不是因為天才懶得管,而是因為先天性(來自父親)的心理遺傳病,她根本就不懂,那些話和那些語氣動作,普通人很容易就能讀懂並做出反應,可離卻偏偏做不到。 天才病——就是這樣的存在。擁有出色的能力,卻被神賜予與之同等的缺陷。 ……等一下。 如果所有女配都是人,那麼就解釋得通了。面對自己喜歡的東西也不放手,即使知道死也堅持作,自私自利是因為無法理解人類的社交規則,這幾乎是所有女配的特質。 所有女配的特質。 “還有呢?” 店長合上書,走向書架邊。她將那本書擺回去,伸手似乎想掏出另一本書。店裡很寧靜,書架上的書排列得整整齊齊的,能看到外間一片白雲,與美好的藍色天空,甜品的香味縈繞一室。 但是在伸手的瞬間她往後倒,整個人掉在地上,手裡甚至沒抓到那本書。她的眼睛閉得很緊,唇間漏出一兩個破落的音節,最終沒了聲息。 “……店長?” 任何裡空空蕩蕩的。 店長沒有回答。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AS——有一本書叫《阿斯伯格綜合症完全指南》。我是看著它寫的。話說回來。這篇應該是我在13年寫的(就寫了七萬字),那時候好像在晉江上發過。貼吧也有。貼吧那邊有一個野生讀者一直追到了最後,我刪貼了,她還發了一大段私信給我說很喜歡可離……QAQ弄得當時我好心虛,如果不是電腦又被摔了,我一定會填坑的QAQ她應該是我的第一個網路讀者QAQ反正……那個讀者啊,就算你看到的機率低得近乎零,為了那0.01%,我也要喊一句:我回來填坑了你要是看到了那就浮個水啊!我和你一起玩啊!這回你能看到可離戴上那頂血色王冠了啊! ☆、68 店裡沒有聲音。 那瓶梔子花依舊擺在窗旁,花瓣與枝葉美麗如初。 “店長?” 她一個字也沒講。倒下的時候,右手壓在她身下,手腕向上露出更白的面板,從剛剛開始沒有一根手指動過,然後是即將停止的呼吸。她沒有迴應,閉著眼睛像是已經被防墜扎到的睡公主。 我設法走近,努力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碰她的靜脈和心臟。——但是我好像思考不了了,店長甚至沒有說過自己的名字,我連她到底是誰,都不知道。 店裡寂靜得只聽得到我一個人的腳步聲。按人中和其他喚醒普通人的辦法都沒有用,我鬆開了手,腦子裡在轉著,但我一個結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