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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泉秘境還沒有關閉,楚兮瑤決定再去一次那個詭異的墓碑看看,至於她抱有什麼不能與人告知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她按照來時的路返回,自從她學會在天上飛後,就不想再在地上跑了,她踏破魂力從空中快速馳過,用她逃命的速度,一彈指一百里,兩彈指兩百里,幾個彈指的時間便回到那個被高大亭子遮蔽的墳墓的坐落處。
順著灰白石牌鋪墊的寬大道路望去,竟是一片狼藉。死氣從半空落下到處亂竄,楚兮瑤踩著亭子飛簷的碎片,揮散濛濛死氣前進,詭異的墓碑不見了,她才得以窺見亭子及墳墓的全貌,亭子被人用利器砍破,碎裂的瓦片和石柱斷腰的塊狀石碎散落在路邊,墳墓前面,絕壁下方。
楚兮瑤御劍飛起,觀其全貌,發現墳墓的頂上橫豎幾道長長的劍痕,從墳墓周邊延長至頂端再延長至墳墓周邊,劍氣犀利,快很準,乾淨利落一劍砍下,入墓三分。
忽然,一道劍光從墳墓上射出,直逼楚兮瑤,殺氣凜然,楚兮瑤驚得從空中掉落,一屁股摔在地上,再看墳墓時,心有餘驚未散。
“你是來要墓碑的?”一個聲音響起,是一個偏老態的男子聲,他就站在楚兮瑤的右側下方。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楚兮瑤大驚想回頭看,“不許動。”一股強悍的氣息將她籠罩,楚兮瑤的腦袋僵住在半回頭的一瞬間,但她還是看見了,那是一個淡棕色的人影,是靈魂體,雙腳接近透明,衣物都是魂力凝聚而成無質感,她沒看見人臉,但能感覺到一陣風就能把他吹散。
“你是墳墓裡的人?”楚兮瑤問,她見過的在墳墓裡的活死人哪個不是強大的怪物,這個人氣息雖然強大但徒有其表。
“我是誰不重要,你要的東西不在這裡,你來晚了。”男子說,帶著沙啞的男聲,不像吃人的老怪物,倒像淵博的學者。
“還有”男子接著說,“我不管你是誰,不要幹不該乾的事,不然我就去把你殺了。”
楚兮瑤沒有答聲,不該乾的事是何事?什麼不該幹,我要乾的事那就是該幹之事,我不樂意乾的就是不該幹之事。如此說來一切都通了。
“好。”楚兮瑤乾脆地答應了。
男子得到滿意的答覆後,消失了,就這麼在死氣裡漸漸消散,籠罩在楚兮瑤身上的氣息消失了。
……
石泉秘境外。
衛硯歌在秘境的出口焦急地轉圈,轉得坐在地上的蕭子詹眼睛都花了,心情更加煩躁,忍不住說到:“她已經死在裡面了。”
“你胡說,楚妹妹吉人有天相,你要是不想等就回去,沒人逼你。”衛硯歌也煩躁,說話更是大喊大叫。
這話一下子激怒了蕭子詹,明明是他先看上的女人,她死了,他也很難過,偏偏自己還不能表露。其實他心裡明白自己比衛硯歌還期待著幻想著她還活著;不然,也不會在這裡等了。
但已經過去幾天了,秘境的出口從他們出來後就再也沒有動過了,它該死的平靜,有時候自己甚至看著秘境入口出現了幻覺,那個如桃花般嬌豔的女人就在那裡笑臉盈盈地看著自己,他摯愛深情地望著她,她步步生蓮向自己走來,臉上掛著俏皮的笑容,像是她調皮跟自己玩捉迷藏一樣;她來了,一步步向自己走來了,正當他要站起來,抱住她的時候,她突然消失了,而眼前只有安靜的秘境入口,在那裡轉著黑色的漩渦。他對著出口張了嘴不知道要說啥,又接著頹廢地坐在地上。
在無數次的幻想之後,她還是沒出現,衛硯歌的話徹底激怒了他,讓他在自己編織的徒勞幻想中清醒,讓自己意識到他像懦夫一樣徒勞無力。
他從地上站起來,一把抓住衛硯歌的衣領,雙眼死死地盯著衛硯歌說:“她,已經死了。喂狼了。”話說出口後,他心如刀割。
“你胡說!!”衛硯歌推開蕭子詹,揮動拳頭就打在他臉上,這一拳亦打在他心上,使他除了傷痛之外擁有了不一樣的快感,不知道是快樂還是疼痛,但他現在很想打一架。
蕭子詹狠蹬了衛硯歌一眼,然後又笑了笑,緊隨著握緊拳頭朝衛硯歌臉上砸去,空氣裡傳出骨頭的錯位,與肉的悶響。
“你敢打我?”衛硯歌難以置信,“你敢打我。那就來吧,誰怕誰啊。”他揮動拳頭打在蕭子詹的肩膀上,雙手按住蕭子詹的肩膀,猛地,一腦袋頂撞在蕭子詹的腦門上,震得蕭子詹耳目一陣轟吟。
但他立馬回過神來,得到衛硯歌的迴應,他更是肆無忌憚了,左一拳右一拳的砸在衛硯歌身上,打得更暢快了;衛硯歌也不退讓,二人赤拳裸腳地大大出手,誰也沒讓著誰,誰也沒給誰留情,打得骨肉悶疼。
言旐菡抱著不周劍站在一旁冷漠地看著,彷彿在看兩個大傻子,站在這裡幾天了,她自然知道他們說的死人是自家東主,但一個可以拿出不周劍的人,怎麼會死?
忽然,她看見黑色漩渦的出口出現波動,心底暗嘲,果然是遺禍千年,沒那麼容易死掉;言旐菡愛惜地撫摸懷中的不周劍,又覺得她是禍害,把整個仙界坑了個遍的禍害。
楚兮瑤從出口跳出,第一眼看見的是言旐菡那張冷漠的臉,難道在等自己?不禁驚呼:“旐菡。”
言旐菡本來不想理她的,但……還是行了禮,道:“東主。”
‘真的在等我’,瞬間把楚兮瑤樂得找不著北,邁著如花步朝言旐菡飛奔而去,那姿態不可描述,隨後一把抱住言旐菡,樂呵呵地眯著眼想,既然你不抱我,我來抱你好了。
言旐菡緊握手中的不周劍,看著楚兮瑤神情不定,……正想著要不要把她殺了,殺?不殺?殺!?不殺!?殺。
但她看到楚兮瑤揚起的笑咪咪的臉龐,心一下軟下來,決定不殺了,讓她多活幾天。於是楚兮瑤在她身邊真的活了很多很多很多天。
“楚姑娘!”
“楚妹妹!!”
楚兮瑤看去是兩個鼻青臉腫的人,她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是自己讓收魂石的那兩人。“原來是你們。”楚兮瑤喜出望外,真好,現在的人都很誠信不卷鉅款跑路了,還在出口等著自己,太感動了。
“太好了,你沒……”衛硯歌緊張地捏著袖子一角,連楚兮瑤的臉他也不敢看了,他本來想說死的但覺得不吉利,一時激動又不知道說什麼了。
“能在次見到你真好。”蕭子詹說,他站如松柏,不卑不亢,神情嚴謹,像是在說一句很聖潔的話,眼睛和語氣間透露著自己再也無法隱藏情愫;他的眼神如此的肆無忌憚,像一張迷網將她包裹住,困在眼裡,困在心裡,他已經努力壓制抱她的衝動,這個在他幻想中發生過多次的行為。
楚兮瑤對與自己豔麗的面容又有了更深的認識,正所謂害人不淺大概是這麼回事,但對於突然來臨的愛情,楚兮瑤覺得就像一夜間盛開的桃花,也會一夜間凋謝。
“多謝兩位幫兮瑤收取魂石。”楚兮瑤行禮了,謝道。其實她是想拿回魂石,但礙於不能直接開口。
“哦,對,魂石。”突然知道說什麼的衛硯歌接話,在身上摸索儲物戒,蕭子詹用略帶憂鬱的眼神繼續看著她,愛慕之意如潮水般洶湧,但……楚兮瑤滿腦子都是魂石!魂石!魂石!
衛硯歌拿出一枚儲物戒交給楚兮瑤,神情激動交給楚兮瑤,楚兮瑤順手接過,在衣服上摩擦幾下,看著戒子發出糞土之光,亮瞎她的狗眼後,心滿意足地將它收進無名棺。
“楚妹妹,不如去我家做客吧。”衛硯歌趁機說。但說完,他又暗自惱怒,覺得自己過於莽撞了,急得滿臉通紅,
楚兮瑤愣住了,細想:衛家在澗水,聽他們的語氣這個澗水好像還挺大的,正好可以打聽一下黑狐族的事,順便找找多摩宗。有人好辦事,這話倒沒假。她看了一眼言旐菡,言旐菡冷漠地站在那裡,一個眼神也不捨得給她。
“好啊。”楚兮瑤愉悅地回答。她去哪裡,言旐菡就去哪裡。
衛硯歌大喜,蕭子詹大驚,他萬萬沒想到楚兮瑤會答應,早知道他也邀請了。
“楚姑娘在衛家玩膩可以到蕭家玩幾天,我是蕭家嫡長子,定能讓楚姑娘賓至如歸。”蕭子詹說,衛硯歌為嫡幼子,家中由大哥掌事,諸多事情非他能左右,楚兮瑤到衛家未必是好事。但他是君子,不能卑鄙的將人搶過來,讓衛硯歌與自己分生。楚姑娘要是住的不開心,他再將人接過來。
他看著衛硯歌,心中憂愁難去,他還是太單純了,蕭家與衛家已不復以往了。
對蕭子詹的話,衛硯歌沒有察覺有什麼不妥,大不了他再去蕭家找楚妹妹便是。<!--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