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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丹藥的楚兮瑤迅速趕往猿猴王所在的樹洞,可她卻拿捏不準這枚生源續骨丹能不能救猿猴王。
猿猴王更虛弱了,呼吸變得輕微不可察覺,腳趾像剛死的屍體一樣僵硬,死氣從它身體各處散發出來,包裹著鮮紅的心臟……暗色的斑點在臟器上慢慢浮現。
楚兮瑤不過離開了一個時辰,猿猴王的病情竟發展的讓人措手不及。
身體上的穴位被封閉,經脈正在死去,藥力根本無法到達身體各處,現在服藥救回來也是個廢人。
楚兮瑤左思右想…唯有用針刺激猿猴王的穴位,疏通經脈,才能讓藥力流經百骸。
時間緊迫,上哪裡去找針灸九針,猿猴王又皮粗肉厚,尋常的針扎不透……楚兮瑤苦大仇深。
如果能變出來就好了……楚兮瑤想著。
對呀,把它變出來,真是關心則亂!
楚兮瑤在猿猴王身上拔下幾根猴毛,這一幕被猿巖看在見了,正當她要拔第二次的時候,被攔下了。“前輩,你在幹嘛?為什麼要拔我父親的猴毛?”
“我找到救治你父親的方法了,你找來幾個壯一點的猿猴把猿猴王搬出樹洞。這裡太小了,我不方便施針。”
樹洞雖然有籃球場大小,但是猿猴王的身軀已經擠滿了。
猿巖半信半疑,沒聽說過治病要拔毛的,但還是選擇相信楚兮瑤,叫來猿猴將猿猴王搬到之前的那片空地上,成年猿猴也在其中。
楚兮瑤從洞穴裡出來,站在猿猴王左腿的位置,接著拔毛,太短的不能要,太細的也不要,醜的也不行,楚兮瑤一邊拔一邊挑一邊計算著身體的穴位需要幾根針。
眼看猿猴王小腿的毛快被拔關了,猿巖終於忍不住了,“前輩,還要拔啊?”
“不拔了。”楚兮瑤看著手上的猴毛,估摸著應該夠了。
“猿巖,去跟猿猴王說,有一位神醫要給他治病,讓他不要抵抗外界的力量。”楚兮瑤拿著猴毛還是有點嫌棄,上面沾著灰塵、泥土還有汗臭味,她在魂力清洗,還不忘了跟猿巖說話。
猿巖是個聽話的孩子,楚兮瑤的話他都照做。
猿猴王得有求生的慾望,跟他說這些話對後期的治療有幫助。
清理後的猴毛,楚兮瑤終於看順眼了。數根猴毛被握在手中,萬化決的作用下變成一根根細長的銀針。
銀針細長顯得脆弱,一掰即斷,楚兮瑤看著不放心,於是她又加大魂力的輸出,銀針終於變得細且堅韌。
楚兮瑤藉助魂力升託而起,站在半空中打量猿猴王的龐大身軀,暗中計算穴位的數量與它們之間的距離,移動的時間,扎針所需要的速度……以確保藥力不會流失。
魂力運起,幾根銀針出現在楚兮瑤手中,用力將它們拋下去,紮在猿猴王心臟的位置,先護住心臟,希望他自身的猴毛化成銀針不會出現排斥。
楚兮瑤又往手、腳、肩膀以及因受傷壞死的穴位扎針,刺激穴位‘活過來’。
一切準備就緒後,楚兮瑤把生源續骨丹投入猿猴王口,用猴兒酒將丹藥灌進腹中。
生源續骨丹的藥力在猿猴王體內運轉,楚兮瑤把住猿猴王的手腕,魂力在猿猴王體內檢視,一旦經脈出現異常,就要調整銀針的位置。
又在丹田出紮了幾針一來保證藥力不會流失,二來穩住丹田,不被強悍的藥力摧毀。
生源續骨丹在楚兮瑤的引導下,修補經脈,斷裂的骨頭被凝聚起來結成新的骨骼,被腐蝕的爛肉逐漸被新肉排除體外;臟器在丹藥的作用下修復如新,暗色的斑點褪去。
藥力流動的越快,穴位變化也在加快,楚兮瑤整個人在猿猴王龐大的身軀上是快跑,是疾行,或是飛奔。
一時間,蓬勃的生機在猿猴王身上湧顯,死氣被一擊而退。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是臟器跳動的聲音,由弱變強。
楚兮瑤鬆了口氣,累癱躺在空地旁的裂魂樹上,猿猴王身上的銀針被她收進無名棺,猿猴王的毛還挺好用,楚兮瑤打定主意在沒有找到適合的針灸針之前先用它。
猿巖跑過來,“前輩,我父親他怎麼樣了?”十歲左右的少年緊張的望著她,再看看,猿猴們也都眼巴巴地盯著她看,就等她應一聲。
“你說呢?”楚兮瑤笑意盈盈。
猿巖聽聞此話,興奮得躍起十米高,伴隨著啼叫聲,猿猴們也跟著發出興奮的啼叫。
它們抱在一團或是在裂魂樹上躥來躥去,舉高的手臂歡呼,迎接它們的王歸來。
場面混亂一團,即使喧鬧又流露著喜悅的氣息。
楚兮瑤的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躺在裂魂樹根看著戲耍的猿猴們,在不經意間一道金光從猿猴王體內飄出鑽入楚兮瑤的眉心。
……
在樹屋裡。還是那把滿是裂魂樹汁液的椅子,楚兮瑤很嫌棄,但還是坐在上面,悠哉遊哉地喝著猴兒酒。
猴兒酒難怪被人們廣為流傳,靈草靈果在樹洞裡經過自然的釀造,果香藥香撲鼻而來,清冽甘甜漫過舌尖,人間至味。
這酒壺也不錯,握在手上的酒壺刻有綠色仙紋,壺身小而精緻,是煅天葫做的,有四個空間格;有海量,能裝下惡水裡的水;能吞雷;吞萬物。是在無名棺的煉器閣拿的。用來裝酒正好。
“大人”一隻猿猴走進樹屋,十分恭敬。
“我們的王請您過去。”
哦?猿猴王醒了
……
是時候道別了。
整理一下衣服,將酒壺系在腰間,楚兮瑤隨著猿猴出門了。猿猴王的樹洞在族地的正上方,穿過空地便是。
“前輩”猿猴王坐在洞前,猿巖站在猿猴王的肩膀上高喊。
“父親,快看,她就是那位神醫。”猿巖遙指楚兮瑤,從肩膀上跳下來,向楚兮瑤奔去。
楚兮瑤走的悠哉遊哉,不緊不慢,路程只走到一半,猿巖就跑過來,二話不說拉起楚兮瑤就跑。
少年一邊跑一邊歡笑,像一個小太陽,這一路都是春暖花開。
……
“前輩,這是我父親。”雖然楚兮瑤知道,但是猿巖還是想再次向她介紹。
猿猴王看向楚兮瑤,碧綠的瞳孔裡印出一位不卑不亢,錚錚挺直著腰桿,淡然自若,慧如香蘭的女子。
此女非池中之物耶。
仰視著猿猴王龐大的身軀,楚兮瑤覺得眼前是一座大山,自己只有它手指般大小,巨大的手掌能把人拍成肉泥。
“猿巖,你去給我拿點猴兒酒來。”猿猴**音洪亮如奔雷。
猿巖只當父親想喝酒,便去取。楚兮瑤卻知道他故意支開猿巖,不知為何。
突然,一股強大的威壓鎮在楚兮瑤頭頂,壓得她骨骼嘎吱嘎吱作響,頭頂上猿猴王的聲音如大山砸在楚兮瑤身上:“你靠近我兒有什麼目的?”
威壓又加重了一層,地面如同易碎的瓦片層層龜裂,楚兮瑤咬緊牙關,換了扎馬步一樣身形繼續抵抗,嘴角嘲諷道:“簡直狂妄,猿猴族不過喪家之犬,有什麼值得我窺視。”
“放肆,無知小兒膽敢妄言。”猿猴王怒氣橫生,又加重威壓的力道,鎮得楚兮瑤喘不過來。
楚兮瑤死鴨子嘴硬,咬碎了牙齦也要撐著,嘴角流出鮮紅的血跡,滴落在龜裂的地面。脖子間青筋凸起,臉部因為超強的壓力變得扭曲。雖然如此,但渾身的鮮血異常的興奮,彷彿要燃燒起來。
“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放了你。”猿猴王的聲音平靜祥和,是在商量,不是威脅。
“哈哈哈,猿猴王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向來是患者求醫,醫生收診費,就沒聽過患者提要求。”楚兮瑤嘴角的嘲諷依舊不減。
饒是猿猴王猴老臉皮厚都不好意思了,但他必須要楚兮瑤答應他的要求,“哼,在這裡我說了算。”說完,威壓又加重了一倍。
馬步已經堅持不住了,腿被壓彎了,雙腿扭曲著,不受控制地抖動,腳趾頭深陷地面三寸,鮮血衝破面板從裂口裡流出。楚兮瑤迫不得已放出血脈之力抵抗。
誰知血液竟像滾燙的油鍋在經脈的沸騰,此時身軀就像一個煉丹爐,裡面裝著滾燙的血液炸開爐蓋翻滾如洪流。楚兮瑤血光煞起,一個巨大的魂紋血印浮現,一股強悍的力量在血印裡衝撞,如百獸怒號,如巨浪滔天。楚兮瑤發出悲痛的哀嚎,跪倒在血印中央。
這個畫面如一塊巨石砸在脆弱的鼓面砸進猿猴王的心裡。猿巖在外面聽見楚兮瑤的哀嚎聲闖進了,只見楚兮瑤倒在血泊中,渾身鮮血淋淋,他紅著眼眶就要上前,被猿猴王攔下了。
“出去等。”猿猴王一把將猿巖推出去,手中運起雄厚的魂力,穿過血印湧入楚兮瑤的經脈。
楚兮瑤雖然倒地,但意識清醒。猿猴王的魂力讓她不再屬於被動狀態,她運起魂力護住丹田,血脈之力化為黑狐虛影,尖利的爪牙抓在血印上,血印奮起,古老的魂紋吸入血光,威力大增,像一個大印壓在九尾黑狐的頭頂。
血液不斷從楚兮瑤口中流出,魂力的大量流逝使猿猴王體力不支,但還在堅持輸送魂力。
這是,血脈之力異軍突起變成一隻九尾黑狐,黑狐怒嚎,九條尾巴瘋狂地攻擊血印,就在血印虛弱的瞬間衝出封印,衝上天空,揚聲長嘯。
九尾黑狐的身影出現在半空中,猿猴們紛紛跪在地上,恐懼!敬畏!<!--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