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版
首頁

搜尋 繁體

279

熱門小說推薦

<!--go-->

“只要方法可行就是,而且,事情已經過去太久,已然無法查到如何下毒,即便查到,幕後之人,會袖手旁觀嗎?”鍾九擺出重點,如今主要還是在沽州,不是自己的地盤,佔有主導地位的並非自己人。

鐘樂軒無話可說。

“只是,師父和韓太醫會這麼做嗎?”秋韻水聽後,雖然知道這是辦法,但真要做起來,真沒有那麼容易,這是違背良心的話,他們能做得出來嗎,為了自己的父親,卻要兩個人冒著身敗名裂的危險,她於心不忍。

“師父那邊,不用擔心,你是師父器重之人,指不定還是師父最後的希冀,師父又不是那頑固不化之人,不會見死不救的,而且,想要救懸崖上邊的沽州百姓,師父也只有那麼做,所以,只要我們開口,師父這關不難攻下。”鍾九對孫遙很是放心,雖然過程少不了被罵,但結果不會出人意料,好歹也是做了這麼多年的徒弟,這點他有自知自明。

“現在難就難在韓太醫那邊嘍?”鐘樂軒雙手環胸,“他可是太醫院院首,吃朝廷的,還不為朝廷辦事?而且,他又看不慣老頭子,萬一他在關鍵時刻捅老頭子一刀,豈不是把老頭子給害了。”

“我不能連累師父的。”這是秋韻水永遠也不可觸犯的底線。

“據我所知,韓太醫雖然表面慈和,但有些時候,很是固執,尋常之人,怕是勸不動。”戚少棋也評斷了一句。

“所以,這次非五師弟出面不可。”鍾九道。

“五師弟向來不怎麼求人,他會願意嗎?”想著韓木那副不冷不熱對萬事都不感興趣的樣子,秋韻水心中沒譜,讓那麼一個冷傲之人為了她的父親去求人,她說不出口。

“若是你的事,他一定義不容辭。”這一點,不僅鍾九認同,鐘樂軒也沒有任何懷疑。

“我……”秋韻水隱隱明白什麼,自離開藥王谷之後,發生太多的事情,若她還不明白,就真是傻子了。

“凡事總要先試試,成與不成,目前還沒有定論,韓太醫也不見得一定會答應,到時候你再猶豫吧。”鍾九和鐘樂軒的視線,又定格在秋韻水身上,不約而同,“即便成了,想必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才能讓韓太醫甘願冒著風險一試。”

秋韻水一臉忐忑:“什麼代價?是要五師弟付出代價?還是我付出代價?”

“這隻能問韓太醫了,不過,真讓五師弟付出代價,到時候,同樣也是你付出代價。”

鍾九的話,聽在心中,無端令人心中空空的,唯有擔憂。

落日斜陽,餘暉脈脈,懸崖上邊,還帶著暴曬後的餘熱。

懸崖巨石上邊,躺著一人,不知是睜著雙眼仰望天空,還是閉著雙眼感受劫後餘生,不苟言笑的俊臉,還帶著蒼白之色,只是不再那麼死氣沉沉。

“韓木頭”

一道歡脫清麗的聲音,在懸崖上邊響起,彷彿唱著小曲兒一樣,帶著獨特的曲調。

躺在懸崖草地上的人,早已習慣了這道聲音,雖然有些時候無厘頭,但總歸使得這兒不再像是地獄一般。

秦挽依端著一碗湯藥,腳步輕快地走向巨石,走過躺在地上的眾人之時,還能朝著他們點點頭。

聽得這道聲音,韓木的眉角抽了抽,嘴角僵在那裡。

“韓木頭,來來來,快來喝藥了。”秦挽依體貼地奉上一碗黑漆漆的湯藥。

韓木黑著一張臉,沒有搭理。

“韓木頭?木頭?木乃伊?木木?阿木?韓木?五師兄?”無論怎麼稱呼,韓木都紋絲不動,沒有理會,秦挽依終於使出殺手鐧,“韻水姐姐。”

猛然之間,韓木坐了起來。

“起來了?喝藥吧?”秦挽依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卻惹來韓木一張更黑的臉,“韓木頭,你的臉怎麼這麼黑,是不是曬多了,你得養白一點,否則韻水姐姐都認不出來了。”

韓木咬了咬牙,劈手奪過藥碗,望了一眼濃黑的湯藥,他閉著氣,一飲而盡。

“韓木頭,別繃著一張臉嗎,好像我欺負你似的,你得快點好起來啊,還有好多活需要你幹呢,像熬藥啊,煉藥啊,照顧啊,多得數也數不清,你可別偷懶,沒病裝病啊,若是被我發現了,保管讓你吃不了還能兜著走呢。”秦挽依說的輕快,卻把韓木氣的不輕。

“你看我現在像是沒病裝病的嗎?”

“像啊,所以不是提醒你一句嗎?”秦挽依這幾日憋了太久,難得有人撞上槍口,讓她數落,不亦樂乎。

“你!沒事別吵我!”韓木交還了碗。

“放心,等你好了,保管不吵你。”秦挽依承諾道。

簡直對牛彈琴,正當韓木想要重新躺下的時候,忽然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木門之外。

“喂,看什麼呢?”秦挽依揮了揮手,卻見韓木的眼神,彷彿定格了一般,絲毫不受影響。

她順著韓木的視線望去,但見木門之外,一箇中年男子負手而立,臉色沉靜,一雙滄桑的眼睛,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就那麼回望著韓木。

秦挽依沒有發覺異常,把藥碗暫時擱在巨石之上,然而噠噠地跑了過去,很是驚喜。

“韓太醫”

韓承續收回視線:“秦大小姐。”

“韓太醫,你怎麼來了,難道是皇上派你來的,是不是跟欽差大臣一起,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看到韓承續,秦挽依覺得無比親切,彷彿綻放著光芒一樣,那是跟珍貴藥材緊緊聯絡的一個人啊,雖然因為種種緣故,她還沒有親手拿到韓承續承諾的藥材。

“這次來,是為了沽州瘟疫,欽差大臣還在王府呢。”韓承續還是親切地回道,看到方才那一幕,對於秦挽依,他沒有任何偏見,至少她在盡心盡力照顧自己的兒子,只是,為何秦挽依沒有任何得病的症狀,“秦大小姐,我聽七王爺說先是你得了瘟疫,怎麼似乎好像……”

秦挽依覷了眼站在韓承續身後的兩個士兵,沒有任何好感,朝著韓承續招了招手。

韓承續瞭然,往前走進一步。

“韓太醫,不可。”兩個站在後邊計程車兵提醒了一句。

韓承續擺了擺手,示意無礙。

秦挽依這才輕聲道:“我好著呢。”

“可七王爺好像不是這麼認為的?”韓承續滿臉疑惑,不知道其中究竟有什麼糾葛。

“這本來就是為了某人才隱瞞某人,真讓某人知道了,還怎麼得了。”秦挽依瞥了眼韓木,對韓承續,她沒有隱瞞,反正覺得他並非奸險小人,“看到那個人沒,英雄救美,不慎得了瘟疫,因為欽差大臣沒到,懸崖上邊條件惡劣,只能將他藏在王府了,但七王爺多英明神武啊,所以只能有個人轉移視線了。”

“你這麼做是為了韓木?”韓承續聽到的與事實截然相反,心裡的天平傾斜了。

“還能為了誰,雖然這個韓木頭實在不討喜,但是還算仗義,反正同門師兄妹,我不幫他還有誰幫他,誒,不對啊,你怎麼認識韓木頭的?”秦挽依方才覺得兩人兩兩相望的時候有那麼一個瞬間覺得有點異常,但沒有在意,誰知道堂堂一個太醫院院首和藥王谷醫聖徒弟能有什麼多大關係,也不對,韓承續似乎對孫遙很有意見。

韓承續,韓木,都姓韓,難道有什麼關係。

估摸著兩人的年紀,莫非……

“他怎麼樣了?”韓承續沒有回答,反而問道。

“好多了。”這回秦挽依總算知道韓承續在說誰了,可喜可賀的同時,不得不又說出懸崖上邊的瓶頸,“已經有了藥方,老頭子師父正在煉藥,不過我們正愁著沒有藥材呢。”

“已經有藥方了?”韓承續驚問。

“當然了,沒把握,老頭子師父敢放我上懸崖嗎?”秦挽依眨了眨眼睛,帶著俏皮之色。

韓承續的臉色有些異常:“缺什麼藥材?”

“玳瑁。”

“玳瑁?”韓承續微微一想,皺了皺眉,“這次從宮中帶來的藥材並無玳瑁。”

“沒有沒關係,縣衙有啊,秋家那批被扣押在縣衙的藥材裡邊就有玳瑁,所以想著欽差大臣能否通融通融,把那批藥材給我們,韓太醫,既然你與欽差大臣那麼熟,不如跟他說說?”秦挽依道。

“這事我倒是還沒有想過,縣衙也還沒有去過,不過審案這事,不在我的管轄範圍,若是取出這批作為證據的藥材,恐怕不容易。”韓承續有所顧慮。

“若是有心,還怕辦不成事嗎?”不知何時,韓木已經站在她的身後,猶如寒冰的話語,像一把利劍,直接透過她刺向韓承續。

“喂,你冷靜一點啊。”難得遇上一個熟人,而且還是高官,被這麼一吼,還了得,韓承續雖然好說話,但也經得住這麼大吼大叫的指責。

“還是你為了自己的那頂烏紗帽,所以依舊可以見死不救。”面對如此激動的韓木,韓承續默然無言,此刻他的表情,跟韓木平日裡邊的異常相似。

“放肆,有你這樣說話的,你一走了之,不顧你娘和妹妹,現在翅膀硬了,底氣足了,就敢教訓你爹了嗎?”韓承續鐵青著臉色,氣的不輕。

果然是父子,只是,何以鬧成這樣?

“若不是你,妹妹怎麼可能變成那樣,你就是自以為是,從來只考慮自己,不顧別人,為了自己的官位,你可以六親不認,你為家裡做過什麼,就只有照顧衣食住行嗎?”韓木的言辭,很是激進,完全不似平日裡冷冷淡淡的樣子。

韓承續的臉,一片陰沉,胸口起伏,彷彿要爆發一樣。

這次藥材,指不定還得這位德高望重的太醫院院首出面,千萬別在這個關鍵時刻鬧僵。

“韓太醫,你消消氣,別跟他一般見識,你要知道,他才大病剛有起色,脾氣難免衝了點。”秦挽依出面調解了一句。

“我的家事,不用你管,走開!”韓木盛氣凌人,根本已經失去理智,一把推開擋在前邊礙事的秦挽依。

秦挽依猝不及防,一頭撞上了木門,她只感覺眼前一黑,腦中忽然一片空白。

她一手扶著圍欄,緩緩跌坐在地上,深深蹙著眉頭,不停地輕搖著腦袋。

她一摸自己的額頭,手指上邊立刻站著殷紅的血跡。

她微微抬頭,回望了一眼,木門上邊,還有一片淡淡的血跡,血跡旁邊,是堅硬的鐵鏈,只差那麼一點,她撞上的就會是鐵鏈,到時候,就會血灑懸崖了。

韓木一愣,猛然驚出一身冷汗,差一點,他就親手殺了秦挽依,縱然起初對她百般厭棄,然而,她為他所做的,全部出自真心,一心一意,沒有因為曾經的矛盾而置他不顧。

“秦大小姐,你怎麼樣?你們還不快開門。”韓承續一見,急忙催促後邊兩個士兵開啟木門。

秦挽依伸手,覆蓋住鐵索的鏈子,阻止道:“韓太醫,你千萬別進來,以免被他們扣留在這裡,縣衙那批藥材,還要仰仗你呢。”

韓承續不知道,秦挽依小小年紀,居然會以大局為重,這樣設身處地為沽州百姓考慮,實在令人欽佩,韓木與她相比,差的不止一截。

“你怎麼樣?要不要緊?趕緊包紮一下吧?”韓承續滿是關心和擔心,卻又被木門擋著。

“不用擔心,這點小傷,擦點藥就行了。”秦挽依說的輕描淡寫,但帶著血跡的傷口,說明傷的很重。

韓承續聽得此話,知道秦挽依心中所憂,當下承諾道:“秦大小姐,你且寬心,我親自去縣衙一趟,到時候與戚大人商量一下,成與不成,我也不能保證。”

“我替懸崖上邊的百姓,謝過韓太醫了。”秦挽依坐著道了一聲謝,說的很是艱難。

眼見著韓承續的背影在視線中消失之後,秦挽依頓時痛的齜牙咧嘴,整張臉都擰在一起。

韓木自知自己做錯事,但道歉的話,從未說過,只能向秦挽依伸出一隻手。

“起來!”

“多謝你的好意了。”秦挽依白了一眼韓木,沒有領情,自己抓著木門上邊的木欄站了起來,赫然看到木門上邊血跡斑斑,“因為你們,我都見血多少次了。”<!--over-->

最近更新小說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