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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那些東西看過沒過久,裡面寫的關於百里與歸的事,他記得清楚。
其中一件,與說話那人說的,稍作對比,便有些諷刺。
那件事大概說的是百里與歸有一次是在戰場上慶的生,腳下屍骸遍地,血流成河,她面不改色,獨飲酒作曲。
這點血,她怎麼見不了?
真是笑話。
林卿扶目光不自覺的落在了百里與歸身上,眼底多了幾分真切的愉悅,她今日,很美。
賞心悅目,莫過於此。
……
百里與歸一聽百里鈺這話,眉頭輕挑,笑道:“怎麼,四妹見不得血,就偏要拿本宮當擋箭牌?”
百里鈺被百里與歸這麼一噎,下不來臺,面色有些難看,心裡自然是有幾分惱的。
她向來是被母妃捧在手心的,也極得百里瀾喜愛,何時受過這種氣?
況且這番話,她又沒礙著百里與歸什麼,至多不過想博個好名聲罷了。
但她區區一嬪妃所出的公主,又不敢同手握重兵的百里與歸爭辯什麼。
一來爭不過,二來爭不得。
百里鈺沉默,只待別人能帶過這場她為主導的笑話。
她怎麼能忘了,這些年來,百里與歸在外四方征戰,又豈會被這血給誤了興致?
眾人見百里與歸連自家姐妹的臉都不給,自然沒人敢上前去搭腔。
倒是花顯一反常態,善解人意的開口,“四公主有所不知,有一次殿下出征戰事告捷。殿下是在戰場上慶生的,所以,在這裡,無需忌諱這些。”
百里與歸聞言倒是仔細想了會,才慢慢將那件差點遺忘的事記起來。
不算什麼好的回憶。
那時淮國還沒有從濯國分裂出來。
高高在上的濯國初被京昭百萬大軍踐踏在地,戰事大捷。
可在此本該因初報青絡之仇而歡欣雀躍之時,她聞雲淺含恨跳城的噩耗。
不知為何,心堵的難受。
那日是她的生辰,她同很多人一樣,喝得酩酊大醉。
又和那些人不一樣,她是緬懷故人,是傷心。
而他們,則是為飽受濯國折磨的天下而高興,為京昭而自豪。
醉酒猶不能解她煩絲,她又將母后留給她的長庚琴拿來,在遍地屍骸前,彈琴作曲。
一首新譜的初相識,她翻來覆去彈了整整一夜。
次日,琴絃染血,手指紅腫,滿是血汙,而她不知疲倦,不知疼痛,滿目蕭瑟。
她接連三日高熱不斷,險些喪命。
也就是那時,陰九岐來了,以一手無人能及的巫術救回了她。
再後來,濯國一分為二,自此有了淮國。
其中有些內情,很多人定是不知的。
那段過往塵封著,她過的倒也湊合,如今被人提起,無疑是揭露傷疤。
不止是藍半月聽此狠狠的剜了花顯一眼,慕雁也略有不善,“花大人,慕某敬你一杯。”
被百里與歸懟一句也就罷了,可花顯算什麼東西?
席位在她之下,還敢給她找不痛快。
百里鈺還欲與花顯爭執,卻被身旁的五妹百里拉了拉衣訣。
她也按耐了自己的心情。<!--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