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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誰作死?”
蒲辛以那張俊臉頃刻間變黑,皺緊眉,桃眸染著薄怒,周圍的氣壓瞬間低了不少,高大俊朗的身形直直逼近她。
而後,抬手攫住她的下巴,許是女人太過於削瘦,骨頭有點硌得慌,但卻不妨礙他加大力度。
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口:“阮岑,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視線落在她臉上,死死盯著,不放過她任何一個細微表情,並試圖尋找出一絲半點的驚恐。
然而,完全沒有。
女人依舊是神色淡淡,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
那雙狹長的鳳眸微微上挑,眼底一片平靜,睫羽彎卷撲飛,神色始終如常。
她此時沒有笑,看不出臥蠶,臉上的梨渦也隱藏起來了。
但她即使是面無表情,也不會顯得死板,反而依舊有吸引人的魅力。
特別是那雙眼。
狹長好看的鳳眸,似乎是蘊藏了無窮無盡的吸引力。
再加上她身上時時散發的馨香。
說是勾惑人心,也不為過。
阮岑的平靜,出乎蒲辛以的意料,卻又好像在他意料之中。
畢竟……
那個她也一樣處事波瀾不驚。
不是嗎?
蒲辛以感覺,面前這個人、和記憶中的她,自己快要分不清到底誰是誰了……
他突然迷茫了。
男人的表情,無一不例外地落入了阮岑眼裡。
他總是很奇怪,忽冷忽熱,難以捉摸。
但卻又很容易看透。
無非是把她當另一個人的替代品了。
阮岑掀了掀眼皮,垂下眼瞼看了眼還捏著自己下巴的手,力氣比剛才小了點,但也還是疼的。
見他出神,抬手直接拍開那隻手,“啪”的一聲後,女人清泠的嗓音響起。
“我沒時間陪你幼稚。”
話落,阮岑直接推門進了病房,甘耿提著果籃跟在她身後。
蒲辛以冷冷哼了聲,盯著她的背影,臉刷地一下更黑了。
週六拿著花上前,試探問:“蒲哥彆氣,咱進去看尹小姐吧?”
蒲辛以斜瞪了他一眼,揹著手進去。
病房裡的尹覓一臉笑意,她剛才聽到甘耿的聲音,想到是蒲澄七的助理,她心裡就十分高興。
可是門一開啟,竟然是阮岑那個女人,心上浮起恨意,情緒明顯低落了些,但面上還是保持著微笑。
手指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掐了自己一把,感覺到痛意,聲音有些發顫,“阮岑姐姐,謝謝你來看我,我好開心。”
阮岑抱臂而立,淡淡掃她一眼,“沒事。”
然後是蒲辛以和週六進來了。
“澄七哥……”尹覓下意識地喊,想到什麼,立馬頓住。
蒲辛以眉頭皺了下,餘光看了眼阮岑,輕咳了聲,“尹……小覓,你要注意身體。”
語氣還算溫和。
尹覓愣了愣,完全沒想到他突然對自己轉變了態度,心裡一喜,帶著試探叫:“澄七、哥哥?”
見他好像不介意,尹覓就更加高興了,心裡抹了濃蜜一樣甜,眼裡有化不開的笑:“澄七哥哥,我會的,謝謝你這麼關心我。”
蒲辛以看著滿目含情的女人,有些不自然,皺了皺眉頭,沒搭話。
尹覓完全不在意,只一味把相識這些年來的各種經歷都說了個遍,回味無窮。
不過,除她之外的人,都沒興趣。
阮岑還算好,權當沒聽見,一臉的波瀾不驚。
蒲辛以聽著心煩,可人是他提起要來看的,他也不能說什麼。
週六眼尖,胳膊肘碰了碰甘耿,然後就聽甘耿帶著關心的笑,問:“尹小姐,你這是為什麼住院啊?身體哪裡不舒服嗎?”<!--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