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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畫地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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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並非無極本人,他本人早已在無數年前死去,只不過是他的意志而已,簫劍生早已分辨清了這一點。

所以,他心生一劍,似要將這道意志所化的人形斬亡。

一劍落下,正中無極意志的頸部。

只是那念力之劍沒能斬落下去,只是在無極意志的頸部蕩起一陣極其微弱的氣機漣漪,便蕩然無存。

劍碎了,簫劍生本人也受到了反斥,跌跌撞撞倒退出十幾步,這才止住身形。

怎麼可以如此強大?

即便無極生前強大無匹,但他死亡的年限已經遙遠的不可計算,即便他的意志不滅,但不應該脆弱的不堪一擊嗎?

無極的笑聲恰到好處的回答了簫劍生心中的疑問。

無極笑了,本是一張正氣的臉上堆著令簫劍生毛骨悚然的邪笑,笑聲不大,咯咯而響。

“念你無知,無極可以不予你計較,從今之後,你這具平平庸庸的身體將被賦予全新的生命,出世之後,力壓當今天下諸修一頭,你今生無緣祖境,但只要將這具身體交於無極,破境乃水到渠成之事,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無極突然伸出一隻手,似乎在向簫劍生索要一件東西,冷笑著看向他。

所有的條件都符合簫劍生的心意,尤其是可以輕輕鬆鬆繼續破境,然而,他這具身體一旦交給無極,他還是他?

雖然簫劍生對修行世界瞭解的並不多,可以說是很多東西都是孤陋寡聞,但他也知道一種叫奪舍的東西,便是讓別人的意志佔據自己的身體,從而將他的意志驅趕出去,所以,這種事是沒有商量餘地的。

對簫劍生來說,簡直就是無恥之事。

只是,他還不敢輕易的撕破臉皮,所以盡力的委婉說道:“無極前輩有所不知,晚輩這具軀殼實在是太過平常了,若非得了一點天地氣運,實乃無法不如修行之列,何況,在晚輩剛出世之事,已經是一個死人,現在活著僅僅是靠一口氣支撐著,如果前輩真的願意下架於這具軀殼,日後的成就是其次,實則對前輩這樣一樣神一樣存在的大擎是種侮辱。”

無極點了點頭,道:“確實,你現在能僥倖活著,僅僅是靠一道紫運維繫,然而,你可知那紫運為何物,最終它會帶給你什麼?莫非沒有想過?”

簫劍生搖頭道:“前輩請詳細說明。”

無極往前跨了一步,平靜道:“末法之處,天上九星聚首,連為一線,這方天地遭來無幸禍戒,末法之後,萬物本該復甦,然而正是那顆不知何年闖入這片天穹的紫星將天地精華收刮而去,導致這方天地繼續災禍不斷,所以說,紫運帶給你的其實並非是重生,而是沒有因的災難。”

簫劍生再凝一柄碩大念力之劍,謹慎的註釋著無極的一舉一動,笑道:“哪怕前輩說的天花亂墜,晚輩只知道他能讓晚輩繼續活下去,這世界沒有什麼事比活著更具實

際意義,九星連珠也好,天地浩劫也罷,那些和讓一個人活下去來比,都是些許之事,晚輩可以說的更明白一點,這世界有兩樣東西是別人不能碰的,一樣是性命,另一樣是女人,如果前輩執意冒犯,晚輩只好毀掉這具身軀。”

突然,簫劍生橫劍對準了自己的身軀,那看似無形無影的念力之劍,實則比實際中存在的任何劍都要鋒利,僅僅是輕輕的觸碰之下,簫劍生胸前的衣物已經被割裂開,他胸前的位置更是出現了一條長長的血線,似乎再稍稍用力一些,他的身軀就會被一劍破開。

無極果然停下了往前的步伐,細細掃了一眼簫劍生,平靜道:“曾經天地混沌如雞子,直到靈主的出現,她讓這方天地有了生機,賜予了這方空靈之地萬物,然而,這方世界對於整個寰宇來說實在是太狹小了,基本到了可有可無的地步,諸多堪破大道之音的人,都選擇離開了這方世界,最忘恩負義的莫過於姓呂的那傢伙,但無極自認為被這片天地所生,理應歸於這片天地,即便末法,無極都不曾有過羽化的打算,最後只能在孤苦之時選擇自行畫地為牢,以此來表達對天地的養育之恩,然而,無數年過去了,無極的意志卻一直無妨滅亡,這令得無極常常自省,莫非當初無極的決定是錯誤的?直到你的到來,讓無極終於明白,當初的決定確實很愚昧,既然這方天地再次給了無極重生的機會,豈能再錯過?”

突然,簫劍生感覺不妙,橫向自己的一劍剎那間轉向了無極,只是他依然無法理解到了無極那個層次的可怕。

無極僅僅是一個威嚴的眼神,簫劍生手中的念力之劍登時破碎,隨之猛然一腳落下,大地為之震動,天空為之顫抖,那顆剛剛逢春的枯木,忽然煥發出了無限的生機,難以計數的綠葉綻放滿了枝頭,大地之上的黃褐色沙粒似乎被賦予了生命,開始沿著簫劍生的雙腿攀爬而上。

僅僅一個念生念滅的間隙,簫劍生的身體徹底再無法動搖,更別說來一出苦肉計以死相逼了。

無極邁出第二步的時候已經來到了簫劍生面前,他輕輕的伸出一指點向簫劍生的眉心,就當那散發著一股滄桑久遠氣息的手指剛剛觸碰到他額頭的剎那間,彷彿一股空穴來風至簫劍生的眉心處鑽入,直接裹夾著那根手指。

咔嚓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折斷了。

無極驚異的瞬間,那具身體被一股輕柔的念力送出了十幾丈的距離,簫劍生藉此機會,甩掉那些沙粒,急速向遠處逃循而去。

只可惜,他的視野之中,平坦的大地忽然出現了彎曲,就連天際之上的墨雲都被無限的拉伸成了絲狀,任憑他揮灑這豆大的汗珠奔命,依然無法逃出無極的掌控。

幾息後,無極背對著簫劍生嘆了一口氣,不知為何,他的聲音有所改變,好似剛剛受到了某種打擊一般,聲音低沉道:“沒想到他也沒有離開那方天地,不止無極一個人心心繫念著。”

就在簫劍生詫異之時,無極又低聲道:“酒鬼他還好吧?既然你與他相識,他可曾唸叨過老夫?”

簫劍生渾渾噩噩的點了點頭道:“寧前輩很好,進入這裡之時,他有過囑咐,他說前輩乃光明磊落之人,本可以壽與天齊,只是不願意一個人屈居在天地之下行走,便選擇了將自己畫地為牢,寧前輩提起無極前輩之時,言語之中盡是欣賞之意。”

無極緩緩的轉過了身,似乎想笑,但又覺得似乎沒有值得發笑的笑料,便朝著簫劍生招了招手。

簫劍生壯著膽子往前挪了幾小步,笑道:“晚輩也認為前輩乃光明磊落之人,不然前輩也不會手下留情了。”

無極很不自然的抿了抿嘴唇,眼神穿透時空而去,很久之後才回過神來,淡淡說道:“這方世界還是太小了,老夫與那酒鬼只能容得下其一,既然他在,老夫便不趟那個熱鬧了。”

簫劍生笑道:“這裡有一壺酒,寧前輩說這壺酒足以慰平生,特意讓晚輩帶了進來。”

簫劍生大大方方的將那裝水的葫蘆扔了過去。

無極猶豫了一下接了過去,扒開塞子嗅了一下,然後突然皺了下眉頭。

簫劍生察言觀色之後,頓覺不妙,剛欲開溜,就聽無極笑道:“還是酒鬼瞭解老夫,這用黃沙過濾的烈酒很讓老夫懷念當初的人世間。”

簫劍生輕輕的點了點頭,其實他也說不清為何要點頭。

無極抿了一口荒酒,砸了咂嘴,突然笑道:“酒鬼除了教授你春風十里,還教授了什麼?”

簫劍生佯裝思考一番,笑道:“寧前輩說,晚輩如今實力低微,應該以精進為主,不適宜貪的太多。”

無極再灌一口酒,大笑道:“既然酒鬼肯將畢生所悟交於你,那老夫便教你畫地為牢。”

簫劍生謹慎道:“世人都說晚輩資質愚鈍,所以擔心學不會,前輩不學可以不,其實晚輩進入這裡,除了完成寧前輩的囑託之外,還有就是聽說半本無涯遺書在前輩哪裡……”

無極眉豎如劍般瞪向簫劍生,怒道:“你果然是衝著無涯遺書而來,休要哄騙無極。”

無極一怒,天地動盪,整個荒蕪的大地都跟在在翻轉,彷彿天成了地,地成了天,簫劍生用盡全身氣力,堪堪將身體穩定下來,就在這時,無極一步踏出,乾枯的手指猛然在他周身數丈外快速的畫了一個圓。

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圓圈,卻讓簫劍生的身體完全被禁錮了下來,此刻他除了感受不到圓外的氣息之外,能清晰的感受到圓內的世界正在急速的枯萎著,彷彿一顆參天大樹忽然被斬去了根鬚,一刻小草被拔裡了突然,一隻小鳥被折斷了翅膀,這方灰濛濛的世界以哪個圓為界限徹底與他失去了聯絡,如果這種感受說的更準確一點,便是如同深入死囚大牢,再看不到一絲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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