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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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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啞著嗓子似是笑了幾下:“你殺都殺了,還在意別人怎麼想?”他回想著那天的情景道:“你那些刀要是真落在他身上,他也挨不了那麼久,偏偏你割了那東西上千刀,還殺得……”頓了一下,鬼面終於想出一個詞來:“還殺得那麼細緻。”

“我們這些人又不是瞎子,任誰都能看出你不是頭一次做那事兒。”鬼面有些好奇的問了句:“難道你平時殺人,都是那樣割上幾千刀?你別不承認,你那手法要不是經過上百次的磨練,絕對不會那樣純熟。”

張昭思前想後,這才明白為何在那場比試後,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眼光都有些異樣:“我平時確實經常那樣做,不過卻不是殺人。”他看著鬼面無奈的解釋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平時在門派裡,其實每天都幹宰殺牲畜的活兒。”

“什麼?”他這話一說出口,鬼面頓時驚呆了。張昭當天比試時身法招式配合純熟無比,進退間法度森嚴,出手更是狠辣異常。九幽這些修者嘴上不說,心裡都是暗暗提防。

鬼面回想靈逍其餘弟子的表現,怎麼想都覺得這事太過古怪,正所謂旁觀者清,莫俊峰等人修為確實不錯,可就算是仗著手中名劍,九幽這些修者也未將他們放在眼裡。

今日在這山洞前,九幽之所以答應與靈逍眾人同處一洞的條件,除了皇甫世家的幾具機關甲人,更主要的原因是張昭輕易識破九幽幾人的偽裝,神情間自信滿滿,讓原本就對他心存忌諱的九幽修者們無心再戰。“但凡大奸大賢,一舉一動必異於常人。”鬼面心中滿是這個想法,隨即他猛然想到一個原因:“難道他竟是藉著屠宰牲畜來釋放心中的無窮殺意?”

張昭覺得鬼面突然似是有了一些瞭然之意,卻沒猜到在對方心中,自己已經被正式歸為嗜殺狂人之流。

兩人各懷心事之際,遠處叫聲又起,看來又是不知哪派的修者練功入魔。淒厲叫聲響起不久,不同的方向又出現另外一個聲音。這兩名修者一唱一和般的嘶叫了半晌,才先後平息了下去。

黑暗中的寂靜並沒有維持太久,間隔或長或短,不時有修者的叫聲響起,有的短促而慘烈,有的卻綿長瘋狂。張昭在心中暗數,這才一個晝夜,進入生死界的修者便已經少了十幾個。

九幽值守的人已經換成了魯英達,張昭猜想在那赭紅面甲下八成也是一張難看的臉,他隨意搭了幾句話,魯英達理也不理,張昭覺得無趣便也沉默下去。

伴著時斷時續的叫聲,張昭覺得眼前的白霧有些清晰起來,看來距離眾人進入生死界已經整整過了一天。他看了看拄刀肅立的魯英達,正想遞上一塊乾肉再試試,遠處又響起了慘叫聲。

這個聲音還未停止,又有兩個聲音響起,不過隨後響起的兩個聲音卻不同於以往那些修者單調的叫喊,似乎是在訴說著什麼。

最先響起的厲叫聲停止很久,那兩個訴說的聲音還在斷斷續續傳來,而且聲音像是從不同的方向傳來,這兩人像是一邊叫著一邊移動。

張昭算計著以前那些走火入魔的修者最多能堅持小半個時辰,這兩個聲音卻忽南忽北的鬧騰了許久。而且還漸漸朝著自己這個方向移動過來。

魯英達自然也有察覺,他輕輕俯下身子,面對著兩個聲音過來的方向,右手搭上刀柄。張昭見他這個樣子,印證昨天他與機關甲人一戰的情景,也能推測出他遇敵後的舉動。

兩個聲音越來越近,張昭聽著好像是在叫著什麼“我是,我是”之類的話,又近了些才聽見兩人喊的是:“不關我事。”

這聲音漸行漸近,張昭腦中已能清晰勾畫出白霧中的情形,可那並不是他想象中的修者入魔,而是兩逃兩追的四個人快速跑近。

後面追殺的兩個人口中不時傳出呼喝配合圍堵,前面兩個人被追得走投無路,一頭撞到張昭身前。張昭手中不爭橫在身前未動,那兩人看清狀況更是心膽俱裂,全身也沒了力氣。又一齊跪倒在張昭面前:“大哥饒命啊,我們兩個真不是故意回來的。”

這一胖一瘦的兩人話音剛落,就看張昭皺起眉頭,兩人想跑也已經沒了力氣,又見張昭舞起不爭破仙,只好雙雙閉目等死。

“鏜鏜”兩聲,自思必死的兩人卻沒有感覺到身上痛楚,睜眼看到張昭已越過兩人,不爭破仙分別擋開了從白霧中追出那兩名修者手中的長劍。

“殺。”兩名追殺者中的一個紅了眼的舞起長劍再次衝上,劈頭蓋臉的向著張昭連連進攻。張昭腳下不動,不爭倒執身後,破仙準確的一下下擊出,每一擊都正中那人的劍脊上。

數招過去,那名修者便覺手臂痠麻,這時另一名修者看清張昭的樣貌,連忙拉住了還想再次衝上的同伴:“公子,你冷靜一下,這兩人咱們可惹不起。”

被稱做公子這人生得滿面白淨,眉眼間卻盡是殺氣,被拉住後還做勢要撲上來動手,但看清張昭後明顯吃了一驚,瞥見一旁撫刀默立的魯英達才收住了腳步。他對張昭身後的兩人卻是怒目而視:“你們和他們兩個是一夥的嗎?”

張昭轉身看了看一胖一瘦的兩名修者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但是你要殺人總有個原因吧。”

持劍公子聽了雙眉豎起:“他們兩個驚擾了我們修練,害我師兄入魔而死。”他臉上帶了幾分猙獰道:“不將他兩人大卸八塊,難解我心頭之恨。”

“這是天大的冤枉啊。”張昭身後那胖子出言否認:“我們兩人在這霧中根本什麼也看不清,連你師兄的面都沒見過,是那人先衝出洞來叫喚,我們想繞著他走過去,卻被你們兩個追殺。”

“他們兩個連生死令牌都沒有也敢進來,人人得而誅之。”那公子滿面血紅:“我是玄木域如意閣的馮子鳴,你們要是識趣就快些讓開,免得給自己惹下禍端。”

張昭身後那胖修者忍不住出聲:“真不關我們的事,這位大哥你看看他的樣子,準是他們如意閣自己的功夫出了什麼毛病。他才像瘋了一樣的追著我們要殺。”

馮子鳴聽了這人的話更是雙眼中充滿了血色:“你到底讓不讓開?”張昭沒理他先回頭問道:“他師兄的事到底和你們有沒有關係?”

一胖一瘦兩人異口同聲:“決計沒有。”胖修者更是指天發誓:“要是他師兄的死跟我們有半點關係,就讓我倆被你千刀分屍而死。”

張昭同時以魂法感應兩人,覺得確是一片真誠。回身再看馮子鳴卻感到盡是一股兇戾之氣,不像是復仇心切,倒像是要殺人發洩。

“這位馮師兄,他二人如果只是在你們洞外經過,我看你確是錯怪了這兩人,我們這山洞中也同樣有不少人在修練,咱們說了這麼久話也不見誰受了什麼影響。”

這時洞中修者們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音,便有人結束了周天執行出來觀望。先是莫俊峰與葉青河一前一後的出來,接著空濛的夏守儀和閻無喜先後到來。

“為了這兩個連生死令牌都沒有的傢伙,你就要與我如意閣結怨?”馮子鳴惡狠狠看著張昭,又越過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後:“你們把那兩個人交出來,我就當這一切沒有發生。”

沒等張昭搭話,葉青河就忍不住叫道:“怎麼五玄上的人口氣都這麼大?還你當這一切沒有發生?你誰啊?”

馮子鳴聽了這話更是臉色不善,張昭回身把情況大致說了一下,莫俊峰沉吟道:“張昭師弟,咱們與這兩人素不相識,還是少管閒事為好吧。”

夏守儀更是不以為然,出言譏諷道:“為了兩個素不相識的人去得罪如意閣,莫俊峰,你這位師弟還真是有膽色。”他看了看張昭:“你還是把這兩人交了出去,以免將來死的不明不白。”

五玄上提供買兇之處眾多,但是談得上有計劃有規模的卻只有幾個所在,眼前這位馮子鳴口中的如意閣正好是其中之一。

如意閣身處玄木域,與玄火域的輪迴堂,玄金域的暗刀流,玄水域的冰殺閣以及玄土域的巨巖城都是五玄上兇名昭著的殺手集結地。

這幾個門派成立之初都是幫助別人聯絡買兇殺人,從中獲得鉅額利益。雖然具體的運作方式不為外人所知,但是這數百年來,他們的生意幾無失手。由於只是從中漁利,真正動手的大都是些散修,就算被殺之人有親友想復仇,也找不到他們頭上。

就算真有人找上門來,這幾派中不但都有陰陽境界的長老坐鎮,更有無數門路僱到成百上千的散修。任你有三頭六臂,又怎麼能躲過日以繼夜的追殺?

何況這些人從來不講什麼公平比武,往往都是裝扮成平凡百姓模樣突然襲擊,在重金報酬利誘之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就算是陰陽境界的修者,也有被人成功刺殺的先例。

“殺人放火金腰帶”這話在幾派身上更體現的淋漓盡致。如今只要他們掛出懸賞,出去拼命的修者大有人在,這幾派不需動用自己的力量,也可以賺得缽滿盆盈。

雖然在五玄大多門派的眼中,這五派算不上正統修者,但大家在利益上也沒什麼衝突,平日行走中,還是與這幾派井水不犯河水。

莫俊峰當然知道如意閣有多難纏,他擔心張昭惹禍上身,便走上去低聲道:“生死界中還是少生事端,就讓這兩人離開吧。”

張昭回身凝視那一胖一瘦的兩名修者,清晰感覺到兩人心中都是冤屈與悲傷,這股情緒較他們最初的懼怕有些區別,但張昭可以肯定,眼前這馮子鳴師兄之死一定與他倆沒有關係。

“馮師兄,上天有好生之德,雖然你師兄遭遇不幸,也不能遷怒他人,我看你還是回去修練吧。”張昭這話一出口,他身後兩名修者頓時喜上眉稍。

馮子鳴漲得通紅的臉上多了幾分狠毒,他報上了如意閣的名號,原本以為張昭一定會知難而退,想不到卻碰了個釘子,雖然張昭話說的還算委婉,可是依然擋在兩人身前的舉動已經表明了態度。

“你擺明了要和我們如意閣做對?”馮子鳴似是拼命壓制著體內翻騰的血氣才能不衝上去。“那就等著你的名字從這五玄之上除去吧。”

九幽幾個人現在對張昭印象不錯,葉青河率先嗆聲助威:“你還是先回去好好打坐平息一下吧,要不然怕是沒等把別人除名,自己就先沒命了。”

閻無喜說話更是不客氣:“看你的樣子就是你們自己的功法出了問題,還想怪在別人的身上?有種你現在就自己上來殺人,總在那開口閉口如意閣能嚇得了誰?”

連番譏諷之下,馮子鳴喉中一聲怪叫便要衝上來,他身後的那人拼命抱著他的腰勸阻。馮子鳴連聲高叫:“你們幾個記住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我好怕啊。”葉青河看他的樣子笑道:“九幽大門常年開放,讓你們如意閣的人下來吧,看看最後是誰送了誰的命。”

馮子鳴被同伴拉著離去,嘴裡還瘋狂叫著:“你死定了,那個什麼張昭,你更是要第一個死。”

“我說,不如咱們現在就去把他宰了,省得以後還要多事。”閻無喜惡狠狠的看著馮子鳴離去的方向:“我看這小子絕對不能善罷干休,還是斬草除根的好。”

張昭連忙搖了搖頭:“他就是一時練功入魔,估計清醒過來就好了。”他回身問莫俊峰:“莫師兄,他總說他是如意閣的,那兒很厲害嗎?”

莫俊峰還沒答話,夏守儀搶先道:“反正要是他真記恨了你,你就死定了。”葉青河也笑道:“我們幾個無所謂,回了九幽他也找不著,你要是後悔,現在追上去殺了他還來得及。”

“算了吧,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張昭臉上風清雲淡,絲毫沒把馮子鳴的威脅放在心上,他看著死裡逃生的兩名修者道:“在這裡實在危險,你們兩個還是出去吧,以免再遇到他。”

胖修者撲上來抱著張昭的腿連連道謝:“多謝大哥你救命之恩,小弟江如海莫齒難忘啊。”張昭掙了幾下也沒掙開:“這位江兄弟,你們還是速速離去吧。”

江如海被馮子鳴追了一路,情急之下跑得雖快,現在卻是身如爛泥:“大哥,你幫人幫到底,就讓我倆在這裡待著吧,要不然遇上誰我們都是死路一條。”

這兩人也明白張昭確實不是好殺之徒,溺水之人就算遇到一根稻草也不放手,何況張昭如今在兩人眼中可是一條能安渡急流的大船。

看這兩人的可憐樣子,張昭還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他回身看了看莫俊峰和九幽那幾人,意帶徵詢的問:“莫師兄,你說怎麼辦?”

莫俊峰嘆了口氣,他也知道山洞中確是還能容下幾人,聽張昭這話也是想幫人幫到底,便點頭道:“只要九幽幾位沒有意見,我沒問題。”

葉青河與閻無喜對視一眼,看了看滿懷期待的江如海兩人,覺得這兩個傢伙倒還算順眼:“我們無所謂,不過張昭兄弟,要是你一直這樣濫好人下去,咱們這山洞可早晚都裝不下。”

江如海兩人正要道謝,夏守儀在一旁冷冷的道:“我不同意,這兩人可是與如意閣解了怨,你們幾個不怕死,我卻不想惹禍上身。”

“人家張昭兄弟可沒問你的意見吧。”閻無喜對夏守儀沒有半分好感:“我要是半點力氣沒出就跟著撿了個大便宜,連守門都不用,那一定是老老實實閉上嘴。”

夏守儀一聽頓時臉色鐵青:“莫俊峰,當時可是你要和我們聯手的,如今連個說話的份兒都沒有。你們靈逍這過河拆橋的本事還真是了得啊。要是他再放幾個人進來,還不得把我們趕了出去。”

見莫俊峰不好多說,張昭連忙解圍道:“這位師兄,這次就讓他兩個進去吧,我在外面好好守著,要是再有人也是佔我的地方,怎麼也不能佔了你們空濛山的位置。”

夏守儀一見有了臺階,就勢點頭道:“好,這可是你說的,要是再放人進來,就是你值守不力,到時候你就把自個兒的地方讓出來吧。”說完他轉身進洞,對九幽眾人鄙夷的目光視而不見。

“他算什麼東西。”剛剛出來與夏守儀擦身而過的魏鐵生滿面不屑的道:“就讓人家一個人守著洞口,還好意思指東指西。”

這話聽在莫俊峰耳中也很刺耳,他連忙對張昭說:“張昭師弟,你在這守了一天一夜,還是換我來吧。你進去好好修練一會兒。”

張昭搖手道:“莫師兄,你不怪我給大家添麻煩就好,我真的不用進去,在外面就好的很。”說完他看著江如海兩人道:“你們兩個跟著我莫師兄進去好好修練,千萬不要惹事生非。”

江如海兩個千恩萬謝,放心跟著莫俊峰進入洞中打坐。九幽這邊的魯英達從始至終一言不發拄刀而立,無論他們說什麼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又輪到我了,你們幾個和魯血刀也進去修練吧。”葉青河伸了個懶腰,看著神采熠熠的張昭讚歎道:“你在外面站了一天一夜,也沒打坐調息,怎麼還這麼有精神頭兒?”

張昭不好意思的衝著正要進洞的九幽幾人拱了拱手:“麻煩幾位了。”轉身看著葉青河笑道:“我真的一點也不累,不如葉師兄你也進去修練,就讓我一個人守在外面,要是有事兒的話,大家再出來也不遲。”

葉青河還真有些動心,走了一半的閻無喜卻大聲拒絕道:“算了,還是我們幾個輪流出來吧,要是照著你這脾氣性情守下去,再過一天,這洞裡就真得沒了地方。”

*****

數里外的一個小小山洞裡,恢復常態的馮子鳴對著眼前平躺的一具屍體深思不語,那屍體胸前血肉模糊,想來正是他那位走火入魔的師兄。

“收拾一下,咱們這就離開。”馮子鳴面上全是陰沉之態,不見半點瘋狂:“瀝血術的事半點也不能洩漏,你知道回去後怎麼說吧。”

和他一起追殺江如海兩人的那名修者恭敬答道:“那兩人驚擾了唐師兄練功,靈逍那叫張昭的從中做梗。才讓咱們追殺不成,”

馮子鳴點了點頭:“原本想用那兩個人的性命推搪一下就算了,既然他要強出頭,那這個黑鍋他就背定了。”

經歷了昨天的交談和剛剛那件事,張昭與葉青河之間更是親密了幾分。張昭算計著問道:“葉師兄,怎麼九幽那邊只有你們幾個出來輪值?”

葉青河笑了笑:“我們幾個都離破境不遠,又在這些人裡排行在前,自然要讓其他人多修練一會兒。”看著張昭他又嘆道:“但是和你這不休不眠比起來,我們做這些還是微不足道了。”

張昭對九幽的事很好奇:“怎麼你們還不是一個城出來的?九幽下面有很多城池嗎?”葉青河笑道:“別人聽了我們是九幽來的,躲著還來不及,你還真是與眾不同。”

張昭想了想:“我雖然不知道九幽到底是什麼地方,不過覺得你們幾個人都不錯,雖然看著不好相處,但是說話辦事都很爽快,肯定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之人。”

葉青河皺眉道:“你沒見你那些師兄師姐看我們的樣子嗎?他們跟我們所有人說的話加起來,還沒有你一個人說的多,你不怕回去被師門責難嗎?”

張昭笑道:“不會,我師父他們開通的很,再說先生從小就教我,凡事要相信自己的判斷,不能人云亦云。我師父他們也很贊同這個道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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